突然,恥骨部位的皮肉開始破裂,先直著向上,接著突然一轉斜向左邊,然後玉華的左腿便完全離開了身體,被兩頭牛拖出了一丈開外,她的肚皮被扯掉了巴掌大的一塊連在左腿上,內臟從破洞里暴露著。
左臀的肌肉被硬生生從髖骨上扯下來,也連在左腿上,骨盆的左半邊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也許是開始對痛苦變得麻木,玉華的慘叫聲居然停止了,只剩下了笑,不過那笑聲已經很弱,因為失去了腹肌的失持,她的呼吸和發聲不再順暢了。
水牛繼續拉扯著玉華的右腿,她的骨盆由於失去了左腿的平衡而向右傾斜,然後在突然之間,她的腰椎被拉脫,右腿連著整個骨盆同身體分離了,腹壁和腰部的皮肉全部連在右腿上,捆在門板上的身體只剩了胸部以上的部分,腹腔中的內臟沒有了保護,完全掉落在門板上,只有腸子由於連在肛門上而隨著右腿被拉直,拖在草地上。
玉華的一對玉乳在繩索的空隙中仍在起伏著,顯示著她的生命還沒有結束。
她那原本紅潤的嘴唇已經因為失血而發白,但仍然在笑,斜視著王慶隆的眼睛里仍然帶著嘲弄。
王慶隆從來沒有這樣失敗過,看到一個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女人還能這樣看著他,他感到手心發涼。
“把她的眼睛給老子剜出來!”王慶隆命令道。
負責行刑的團丁雖然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但同大多數劊子手一樣,他們其實很害怕犯人的眼睛,所以那傢伙拿著刀比劃了半天也沒敢下手,這更讓玉華從心裡鄙視敵人。
“笨蛋!廢物!滾一邊兒去!”王慶隆有些氣急敗壞,他一把搶過尖刀,踢了那團丁一腳,團丁滿臉蒼白地躲在一邊。
王慶隆親自挖掉了玉華一雙明亮的眼睛,但並沒有令她停止嘲弄的笑。
他惱怒地在她的身上發泄著,割掉她的乳房,割開繩子卸掉她的雙臂,最後再割下已經死去的玉華的人頭。
他們把變成碎塊的玉華留在那裡,派團丁看著,下令不許收屍。
(四十) 現在只剩下文炳一個人了,失去了玉華的他像一條瘋虎一樣侍機報仇。
但已經吃過虧的敵人變得草木皆兵,明天沒有四、五個人不敢出門,文炳一時難以找到機會,再弄一支槍的想法也沒有實現。
紅帶客一直沒有到這裡來,文炳最後決定先去別處碰碰運氣。
文炳離開東茅鎮,回到路路通一帶,這次他沒有在鎮里招搖,而是在暗中觀查,跟蹤落了單了士兵或團丁。
又過了一個月,並沒有找到機會,耐心的文炳決定再換個地方。
他離開路路通向西,來到老窯鎮,才進鎮,便看到一個當兵的一個人背著槍向鎮中走。
文炳於是跟在他後面,想找沒人的地方作了他把槍弄到手,誰知這傢伙只在人多的大街上走,一直跟到鎮中心,也沒找到機會。
那當兵的進了一扇大門,大門口掛著個木牌子,上面寫著“徵兵處”,幾個小軍官站在門前,看見文炳過來就把他攔住了,對他說:“看你破衣爛衫的,沒吃沒喝,不如跟著我們吃糧當兵吧,管吃管穿,還按月發餉銀,這不比討吃要飯強?”原來這些天文炳一直在野外,本來還湊合的衣服又弄得不成樣子,恢復了乞丐的模樣。
文炳靈機一動,幹嘛不去當兵,當了兵就有槍,等有了機會再想辦法帶著槍開小差兒,或者乾脆使炸彈把他娘的兵營給炸個稀巴爛?! 於是,文炳跟著那幾個人進了徵兵處。
原來那時候正逢亂世,有槍就是草頭王,無論是誰,只要手下有兵有槍,說話就管用,所以那些當官的每到一地都設法招兵買馬擴充自己的實力,只要能招到兵,根本不管你從哪來,是幹什麼的。
來到裡面,小軍官把文炳帶到一張桌子前,那裡有個戴眼鏡的軍人拿著筆,看見文炳被帶過來,便隨口問了問姓名、年齡、藉貫之類,文炳隨口瞎編幾句,那人照著文炳說的寫在上面,這便算成了。
文炳到了新兵連,其實只有三十幾個人,經過了一些簡單的隊列訓練之後,便被正式分到了部隊里。
文炳是通過看別人用槍知道怎麼上膛,怎麼摟火兒的,可直到他的班長教他打槍的時候,文炳才知道應該怎麼瞄準,回頭想想救玉華的那晚,竟不知自己是怎麼就把那兩個小子給打死的。
從那一刻起,文炳便正式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這隻部隊是一個大軍閥的嫡系,在算是比較正規的,軍長和師長都是學生出身,軍官們也不像多數部隊里那麼貪那麼壞,訓練也比較嚴格。
文炳感到,自己將來是要在紅帶客的軍隊里當兵的,打仗的手藝不分敵我,能多學點兒是點兒,所以,反而暫放下了開小差兒的打算,決定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一直到找到自己的隊伍為止。
文炳天天想紅帶客,天天見不到,現在安下心來當兵了,紅帶客卻意外地出現了。
就在文炳當兵不到兩個月的一天夜裡,老窯鎮外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文炳跟著自己的連隊跑到街上,紅帶客已經衝過去,快過完了。
文炳一看機會來了,把頭一低脫離了自己的隊伍,緊綴在紅帶客的後面跑了下去。
由於天黑,對方並沒有發現後面跟著的是個敵軍士兵,一直跑到天快亮了,這才有人發現,“忽啦”一下子就有十幾個人掉頭圍了過來:“舉起手來,不許動!” “別誤會,我不是白匪軍。
”文炳知道人家叫官軍作白匪。
“不是白匪是什麼?把槍放下!” 文炳把槍遞給其中一個人,然後道:“你們認識羅文嗎?我要找羅文!” “你認識羅文?”一個人奇怪地問道。
“認識,我們是老朋友了。
” “老朋友?你跟我來。
” 見到羅文,文炳才知道他是紅帶客的副總指揮,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人,比自己整整大著兩圈兒呢!一想到自己竟然冒充人家的老朋友,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
羅文同文炳單獨談了很久。
第二天,文炳一身泥土地再次出現在老窯鎮,班長問他去了哪裡,文炳說自己不知聽誰喊了一聲“追”,便跟著追下去,到了天快亮時才知道只有自己一個人追下來,嚇得趕快鑽到草棵子里藏了起來。
等紅帶客走了,自己卻迷了路,在山裡轉了一天一夜才找回來。
從此,歐陽文炳就留在了敵人的軍隊中。
若干年後,文炳換防到了路路通,此時已經沒有人能認出這個國軍營長的人就是當年的那個小乞丐。
文炳心裡一直想著當年的仇人,一打聽才知道,東茅鎮的王耀祖已經死了,王慶隆當上了鎮長,而路路通的鎮長鬍老根同王慶隆為了爭奪一處山場正鬧得不可開交。
原來,胡老根和王慶隆同為鎮長,胡老根卻當著縣民團的總指揮,名義上是王慶隆的上司,但王慶隆卻同當年的那個馬營長,後來的馬團長是連襟。
仗著在軍隊中的關係,那塊山場後來到了王慶隆手裡,不僅如此,為打官司,胡老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