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硯另類作品系列第二季 - 第1節

石硯另類作品系列第二季(完整合輯)【色統總閱】石硯另類作品系列第二季(完整合輯)合緝目錄:《追 日 》《三說過山風 》《苦菜花——蘭子和星梅 》《犧 牲 》《女情報員之死》《政變喋血》 《追 日》作者:石硯排版:流淚的星河***********************************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系偶然,切勿對號入座。
*********************************** (一) 雖然子彈在頭頂上“吱吱”地飛過,雖然不斷有人中槍倒下去,歐陽文炳仍很激動也很興奮。
他喜歡這些脖子上系紅帶子的人,他們竟然公開地向那些可惡的資本家叫陣,這讓他感到窮人真的要揚眉吐氣了。
文炳今年十七歲,是個孤兒,在甲字碼頭邊的裁縫鋪里當學徒,師父師娘沒兒沒女,所以對文炳很好,就像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師父原來也在工廠作工,受盡了資本家的剝削,也吃盡了工頭們的羞辱,所以他與那些“紅帶客”們一樣恨那些資本家。
不過,他也是個老實八腳的人,從他父輩那裡學會了一個字——忍。
對於資本家,他來了個“惹不起躲得起”,仗著自己心靈手巧,學了個裁縫手藝,自己回家,開起了裁縫鋪,日子卻也過得安穩自在;對於“紅帶客”拿著槍打資本家,他倒是不以為然:“資本家那是好打的嗎?誰的錢願意讓別人拿去呀?”所以,他雖說並不限制文炳去聽人家在街頭宣傳,卻一再告誡他:決不要跟著“紅帶客”去起鬨。
但文炳已經十七歲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又不是一個乖乖寶,這樣大的熱鬧,他怎麼會心甘情願地置身事外呢? 特別是在街上聽人家講的話,句句在理,比如說:財富是工人創造的,卻吃不上喝不上,資本家不作工不出力卻拿走了大部分的財富,比如說資本家是寄生蟲……等等等等,要多有理,就多有理,文炳的心早就同他們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師父不允許,他真的想去同人家一起干,把資本家從工人手裡剝削的錢都奪回來。
然而,熱熱鬧鬧的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紅帶客”們開始在街上匆匆地走過,開始用沙袋築成堡壘,他們的臉上也現出了凝重,城中一時謠言四起,說是外面已經有幾十萬軍隊把城池重重圍住,就要打進城了。
西面終於響起了數不出個兒的槍炮聲,“紅帶客”們開始一隊隊地向河對岸開去,很快,四下便都響起了槍聲,看來軍隊真的來了不少。
文炳和師父很同情“紅客帶”,都希望他們能打勝,文炳很想出去同他們一起打仗,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贏面就要大一些,但師父卻不讓他出門,他說:“紅帶客雖好,但是人單勢孤,怕是頂不過兩天,你去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嗎?” 儘管不情願,但師父的話還是應驗了,槍炮聲越來越近,“紅帶客”們的面色也越發凝重起來。
因為在家裡躲的時間長了,沒了吃食,師父只得同意文炳去街上設法買些油米,這終於給了文炳機會,讓他去親眼看“紅帶客”保衛城池。
轉了許多條街,一直跑到鐘樓附近,文炳才買到了需要的東西,回來路過臨時當作“紅帶客”的指揮部的舊警察局的時候,看到那裡的人正在集合,有老有少,還有十來個年輕的女兵,聽到一個“紅帶客”的大頭頭給他們訓話,文炳知道前邊的戰事吃緊,他們不得不把總指揮部的馬夫、伙夫和負責警衛的女兵們都派到最緊張的東大堤上去。
文炳的心裡開始流淚,他是多麼希望被打敗的是官軍,而不是“紅帶客”,但眼下的情形卻讓他十分絕望。
東大堤在蚌河的東岸,離裁縫鋪只有兩里多地,等文炳回到家的時候,那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一些流彈甚至飛到了甲字碼頭的大街上。
槍聲時緊時松,卻一直在東大堤那邊響,聽街上去看熱鬧的半大小子們回來說,大堤幾度易手,死的人海了去了,雙方甚至把屍體壘起來當掩體用。
文炳聽得揪心,天黑的時候,他假裝先睡下了,等師父和師娘那屋吹了燈,急忙起身拎了一個水罐子溜了出去,直奔東大堤而來。
到了離大堤只有七、八十步遠的地方,看見大堤上的屍體已堆起半人多高,幾十個“紅帶客”趴在大堤東坡上,正嚴密監視著西邊的河道,仔細看還能看出來,其中還有不少女兵,估計就是白天在舊警察局看到的那些人。
文炳學著人家的樣子,貓著腰跑到大堤下,那些人身上的衣裳都已經滾得滿是泥土,臉上也髒得看不出模樣,但都表情堅毅,一點兒也看不出害怕來。
文炳爬過去,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大約有五十來歲,回頭看見他,驚訝地說道:“小兄弟,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這裡危險。
” “我不怕,你們渴吧?來,喝水。
” 他把水罐子遞過去,那人小心地接過來,道了聲謝,然後小心地遞給身邊的另一個人:“給,同情咱們的市民送的,你們幾位女同志先喝點兒吧。
” “不不不,我們不渴。
”幾個女兵紛紛搖著手。
文炳看到她們的臉上也都滿是泥水,根本看不出年齡和相貌,不過他記得在舊警察局見過她們,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彷彿都很白凈,也很好看的。
“喝吧,我家離這兒不遠,喝完了我再去給你們弄。
”文炳說道。
“那就謝謝了,大家都喝一口吧,喝完了有勁兒打仗。
” 文炳看著他們喝水,心裡很高興,彷彿那一罐子水就能幫他們打勝仗似的。
不一會兒,罐子空了,那五十來歲的漢子把罐子遞迴來,然後笑笑說:“小兄弟,真多謝你,不過,你趕快離開這裡吧,太危險了,啊!” “我再去打水。
”文炳接過來。
“不必了,我們夠了,下面街里還有我們的人,他們也渴,要是有水,就給他們送了喝吧。
” “行,我就去。
” 文炳從堤上溜下來,拎著罐子往回跑,剛剛下來,就聽到堤上的槍聲再次響起。
文炳偷偷回到裁縫鋪,從缸里舀了一罐子水,又衝出門去,按答應人家的先到街里,給幾個街壘后的“紅帶客”們送水,心裡終是放心不下大堤上的情況,便向著槍聲逐漸稀落的堤坡而來。
此時槍聲已經停了,文炳看到堤坡上還有人頭攢動,便爬上去,先時那七、八十人已經少了一多半,只剩下二、三十人還活著,其中包括那個五十來歲的漢子和他身邊的女兵。
文炳把罐子里剩不幾滴的水遞過去,漢子只說了聲謝謝,把手擺了擺:“小兄弟,快走,敵人上來了,你不走就來不及了。
” 文炳才要再說話,漢子道:“小兄弟,謝謝你的好意。
就算我求你!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和我們一條心,以後參加隊伍給我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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