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後天冷得很快,不得不裹上厚重的羽絨服。
元旦的靠近意味著這學期進入了尾聲,而一中的元旦晚會是這一年最後一次校內大型娛樂活動。
之前和大哥約好的跨年最終還是沒有實現,明明拉過勾的,雖然知道他工作無法抽身,但賀望星還是忍不住失落。
於是元旦晚會結束后,賀望星跟著同學們出去聚餐了。
學校附近的燒烤店,這個點火燒得正旺,一大桌子的男生女生圍了一圈,難得放縱,有人點了酒,啤酒,果酒,甚至還有白的,賀望星也各拿了一瓶,混雜著喝完。
室內溫暖,吃吃喝喝的臉已經紅透,酒足飯飽后還有人約著下一場去KTV唱歌。
回去也無聊,賀望星想著跟賀知嶼說一聲,打開手機發現滿屏的未接電話,全是賀松年的。
心裡頓時一慌,大概是酒喝多了,身體不太協調,賀望星手顫抖著點了回撥,那邊很快接通。
“賀望星。”低而沉的嗓音傳遞過來,震動耳膜,他一向溫柔,很少用這樣嚴肅的語調對她說話。
賀望星不免緊張,差點咬到舌頭,“大哥……”
“還沒回家嗎?”他停頓一下,輕輕嘆口氣,“快到十二點了。”
周圍的同學不知道聊到什麼爆發出一陣笑聲,從這些嘈雜里,賀望星只能聽到近在咫尺的手機通話的聲音。
呼吸聲沉默地將她籠罩,沉在湖底的失落的心漸漸浮起,冒出泡泡,試探著問,“大哥你回來了嗎?”
“嗯。”他淡淡地應一聲,竟有幾分落寞孤單。
“我跟同學出來聚餐的,不過結束了,我馬上就回來。”第二輪賀望星已經不想去了,她現在歸心似箭。
大哥沒有失約,他回來了,陪她一起跨年。
現在要失約的反而是她。
“在哪裡,我來接你。”
“不用,就在學校附近,大哥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她喝了酒,一身的燒烤味,不想讓大哥見到她這副模樣。
生怕賀松年真的過來,賀望星迅速掛了電話,和其他同學說明情況,提前溜了。
走前她抓了幾顆店裡贈送的薄荷糖,想去去嘴巴里的味道。
打車到家時,賀松年正站在門口等她,一件灰色大衣,顯得身形利落頎長。
路燈閃爍,拉長他的影子。
賀望星下了車朝他跑過去,寒夜的冷風鑽進她的眼睛,鼻腔和嘴巴,讓她變得清醒,也帶來酸澀。
而他的目光迎著她,直到停在賀松年面前,賀望星急促地喘著氣,“大哥……你怎麼在外面,還穿這麼少,冷不冷?”
說著,她伸出手扯了扯賀松年的衣袖,他插在口袋裡的手伸出來讓她握住。
溫暖的,有力的。
“喝酒了?”賀松年俯身嗅了嗅,盯著她的眼睛,賀望星下意識就想搖頭。
“小朋友不要說謊。”賀松年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摩擦,“我會檢查的。”
賀望星就誠實地應道,“喝了,只喝了一點。”
但她忘了問,如果說謊,大哥要怎麼檢查?
賀松年敲一敲她的額頭,“一點是多少?”
賀望星歪著腦袋想了想,最後用手比劃了一下,“反正不多,至少沒喝醉。”
她不知道自己臉頰紅得厲害,呼出的氣都是酒味,賀松年不敢信她的鬼話,參考賀知嶼那個一杯倒的酒量,她能好到哪裡去。
看她此刻的狀態,似乎也沒有多清醒。
“回家吧。”賀松年牽著賀望星的手,她乖順地跟著他進門。
凌晨十二點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賀望星盯著牆上的鐘,對著廚房裡的賀松年喊一聲,“大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他拿著一杯蜂蜜水出來,遞給賀望星。
“這是什麼?”
“毒酒。”賀松年逗她。
“毒我的?”賀望星瞪大眼睛,“大哥你捨得嗎?”
“有什麼捨不得,我都被你拋棄了,還不允許我復仇?”賀松年揉一把賀望星的頭髮,“快喝,喝完了洗澡睡覺。”
賀望星一飲而盡,評價著,“這毒酒好甜。”
隨後她順勢倒在賀松年懷裡,“大哥,我被你毒倒了,你現在大仇得報了,可以原諒我了嗎?”
“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馬尾已經有些散,賀松年乾脆將她的頭繩扯掉,一頭長發散落。
“給我最愛的大哥轉達一句話。”後腦勺忽然變得輕鬆,賀望星蹭蹭他的脖子。
“嗯,什麼?”脖子被她弄得有點癢,賀松年將她的頭繩套在手腕上,用手指梳她的頭髮。
“對不起,我最愛他了。”賀望星突然抬頭,正對上他的滿眼笑意,墨色的瞳仁里是她不太清醒的混沌面孔。
——
嗚嗚嗚嗚還沒寫到!下章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