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冷姐姐洗碗喲~你洗了碗才可以出去!」小韻兒嘿嘿一笑,也把碗筷收到廚房。
隨後,毒蠍也一樣。
闊大的飯廳,就獨獨餘下冷姬,冷姬繼續細味靈巧用心弄的早點,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今天過後,要很久很久才可以吃到了。
用過早點,把碗子都洗好,冷姬回寢室把手塗點護手的冰肌膏,那是她逼蠍妹替她研製的。
女人的手,怎能不保護唄!
順手,她把冰肌膏帶在身上,出發找她結識很久的木匠去。
居於森林中的年輕木匠,一早起床就眼角在跳動。
兩邊都在跳,都不知是吉還是兇,但心裡就是有種不祥預感。
然而,就在他於後屋空地破今天要用的柴木時,一陣微風,他舉起就要砍下去的動作僵住。
明明是條木來的,眨眼卻換上了一個穿得華麗高雅的女人。
這女人,是不是武功高強到已煉成少林寺那些高僧的金鐘罩了?
「有何貴幹,妖女!」他一生人,最不想遇上她!
那一天,一定是孽緣,他只是經過森林時,見到一隻巨熊想襲擊一個“弱質”女子,正義感氾濫,他想也沒想,就拿著砍樹的大刀從巨熊后刺過去,巨熊一擊被刺穿心臟,當場噴血身亡。
就是他太雞婆,卻以為自己救了人,但事後他才知道這女人根本不用他救!他沒多問,但推測那天她肯定是無敵寂寞太久,間來找些猛獸來干一場架解解悶。難怪那段日子猛獸都少了很多,要麼都躲了起來。
「哎喲,寶哥哥,見到美女害羞?」冷姬用女人天生軟錦的嬌軀依在阿寶身上,縴手極為挑逗地輕撫他上半身赤裸的結實肌肉之上。
「你知不知羞恥!」阿寶退開數步,他可是成年男人,何況眼前是一個美妙絕倫的女人。
「哦呵呵呵,我,冷姬,真的快要不知道甚麼叫羞恥~」誰叫,她被“救”了。
這麼好玩的男人,她耍定了啊!
「廢話少說,你來找我做甚麼?」阿寶冷哼。
「跟你遠走高飛囉~」冷姬笑得嫵媚,在阿寶都不知道甚麼情況之下,已鑽到阿寶的懷間里,小指往他的胸肌上打圈。
「嘖嘖!正經一點!」阿寶拍掉她的手,可他知道甩不掉這女人。
「呵呵呵呵呵,好啦,正經、正經。」冷姬從袖袋中拿出那條寶貝汗巾。
阿寶一見這汗巾,即時問:「怎麼了,木架又被你的劍妹妹砍破啦。」上一次,他聽了這女人說那件事一整天。
木架根本沒裂,她真小題大造。
「這次是它自己裂開兩半!很誇張!所以我來找寶寶一起去找些珍貴的木再造一個架子。」這汗巾對她來說,太重要。
「哼,我才不要,為一個木架子勞師動眾!」阿寶冷斥她一眼側頭不理她,她雖然是很強的女人,但男人,有時候也有男人的架子。
「哎喲,寶哥哥!跟我一起去啦!」冷姬一個輕步就移到他眼前,只有這時候,她才會露出“普通女子”該有的撒嬌。
「去甚麼,你隨便去那個島拾幾條木回來多方便,帶上我一個一點武功也不懂的男人只會拖慢你。」阿寶紅著臉又把頭撇向另一邊。
冷姬要露出這種少女情懷,真的很稀有。
「我就說教你武功,你又不肯學!哼!寶哥哥,你正壞蛋!」冷姬鼓起腮子,裝……可愛。
若給其他四姐妹見到,定必笑翻肚子之外,也會把早上的早點吐出來,可對於阿寶來說……
那真是致命點。
「喂,孤漪箔!」臉更紅了一層,阿寶輕輕推開她又依上來的嬌軀。
對,阿寶是少之又少的人之中,知道她全名的。
「呵~我就知道寶哥哥最疼我了!」
很不要臉,真的,冷姬就踮起腳,往阿寶臉上輕啄了一吻。
阿寶咬著牙,用力推開她。
「你這妖女!!!」大吼之後,他走回房子里。
未幾,他收拾了一些簡單的包袱出來。
「寶哥哥,就說你很疼我。」她又想偷香他一吻。
阿寶即時移開,冷斥道:「你敢再親上來,我管你武功高強,鐵定先把你強上,讓你知道男人要女人的時候,你再怎麼厲害也沒用!」
「吼,嚇人家的!」冷姬微微移開身軀,她知道阿寶生氣了。
雖則,她不認為這男人能動她一分汗毛。
就這樣,因為阿寶,冷姬就得用“正常”的方法,過河去對面那個很遙遠的小島。
船上,只有船家和他們二人,船家在划船的時候,笑咪咪的跟阿寶聊天。
「哎喲,小子,這姑娘水喔!」
「我跟她絕對沒關係!」阿寶管他的,大大聲回應,就是要讓站在船頭的女人聽見。
「呵哦哦,安啦,男人厚臉皮一點,就追倒手啦!」船家用手肘頂了頂阿寶的手臂。
阿寶默然以對,靜靜的乘著微風,凝視船頭那女人的身影。
太遙不可及了,這個女人跟他之間。
他永遠控制不了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也不甘被任何一個人神服。
這世界上,真有人能降服這個女人嗎?
應該有吧,但那個絕對不是他。
就在靠近那個島時,風雲突變,這讓經驗豐富的船家也嚇倒。
小船搖曳,幾乎用顛簸來形容比較合適,連冷姬也得抓住小船兩邊,更何況一點武功也不會的阿寶和船家。
阿寶力氣大,一手抓住年老的船家,一手抓住船邊。
冷姬見情況不妙,心想島就在不遠,以她的內力,是可以把兩個男人打向島岸邊。
「啊,水龍!」老船家大喊。
冷姬回頭,一條水龍捲從河裡竄起,她見機立斷,過去一手抓住阿寶,但太遲,水龍捲的引力把他們三人都吸起。
「阿寶,你不能因為我的任性而賠了性命!先走!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冷姬抱住阿寶在他耳邊說,然後用盡她的內力一掌打在阿寶背上,她只望阿寶的肌肉能受得住這一掌。
背後一道很強力把阿寶連船家推往島岸那邊。
他們剛才落在那島的沙岸之上,阿寶慌張的回頭,跑到水中心,流著眼淚的大吼:「你這該死女人!我沒有要你救!」
他眼白白見著冷姬被捲入那水龍之中,那該死的女人還給他安慰的笑容!
「孤漪箔!!!!!!!!!!你絕對要給我回來!」
水龍捲帶著冷姬消失那刻,阿寶對著消失那點用儘力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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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國度的灘岸,那裡擁有最幼細的沙粒,沙粒色澤金黃,被當地人稱為黃金盤岸。
只是,要來這裡要麼要經過很險要的懸崖,要麼就得越過浪濤特別兇猛的海岸才能到達,所以,能夠來這裡的人,是少之又少,幾乎沒有平民敢冒生命危險來這裡。
偏偏,今夜盤岸上,衝上了一條黑影,黑影喘息的爬了爬,眸子朦朧看不清環境,她只知道自己又一次命不該絕。
用最後一口氣把身體翻過來,用力吸一口氣。
活著……
真好。
明明命懸一線,她,臉上,卻帶上一層笑靨。
她很肯定知道,這一回,她一定也死不了。
呼吸變得微弱,她,孤漪箔終於昏倒,直待第一線的暮光來臨。
清晨,黃金盤岸的岩洞那兒走來一位身穿湖綠衣裙的女子。
她背上揹著一個大籃子,神情清清冷冷的走在盤岸之上。
忽地,她停下腳步,低首,看著繡花鞋底下,到底她踏到些甚麼。
嗯,很好,是一隻手掌。
跟她沒關係,清眸撇開,移了移步,欲要繼續風雨不改的事情。
但,腳怎麼動不了?
清眸再一次撇下去一看,手掌正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腳腕。
「踩……到……本姬……你還敢……想走……吾……纏定……你了……」
某“屍體”說完又昏了過去,可是手掌卻死牢地抓住這女子的腳腕。
怎甩也甩不掉,清眸閃過一絲無奈。
她蹲下來,輕輕撥開被金沙淹了淹的一張臉容。
「不要纏我,我救你就是了。」
冷姬嘴角微揚,黑暗中,她聽見一道清冷卻溫婉的聲音。
這聲音告訴她……
她,會好好活著,還她一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