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山莊-孤雪降姬 - 第三十五章 (2/2)

步雪虔一直在腦中否定她拼湊出來的事實。
「很快你就會知道,再走一天一夜,應該就到竹簾山,而本公主要去竹簾山裡找的人,小步你也認識的,到時候,你就清楚答案了。」漪箔收起只屬於小步面前的柔情一面,冷下心房的轉身背對她用公主的語調下令道:「回去吃東西就上路,你不是想快點知道答案嗎?」
擱下這話,漪箔就再也不避諱的用輕功遠走了。在過去的路上,她和小步一直在騎馬,能避開用輕力的,她都避開,剛才也是逼不得已之下,才會使出功夫救小步一命。
留下來的小步盯住地上那動也不能動的老虎,心口顫抖,特別是看到老虎身上那個傷口,扁平俐落,就像六年前冷大哥一出手傷口都是冷完無瑕的。
她默了言,回到了那堆燒焦的柴枝,漪箔早已為她摘了點水果和烤了一條小魚作早點。「快點吃,我們已經拖慢了。」
小步坐下來,麻目的瞅看著漪箔,看著她手中的食物,腦海空白的伸手把水果拿過來吃,密密的小口小口的吃,吃完又把烤魚吃掉,整理一下行裝,一切都在沉默寡言之間進行。
漪箔沒有要逼她去確認浮出水面來的答案,也一言不發和她一起繼續趕路。她沒有給小步有機會休息多於一刻,騎上馬上的時間比以往時間更長,幾乎到了晚上,漪箔才找了到一個較適合休息的地方停下,讓馬兒喝水和吃東西,她和小步也各自分工合作,她去找食物,小步則收拾柴枝生火。
到了吃飽過後,漪箔倚在大樹坐著,手上把玩著娘親在出發前送她的一隻翠玉手環,摸著鑲嵌在上面的冰涼翡翠,在趕路的一整天下來,說第一句話「你睡一會,時辰到了我會叫你起來出發的。」
「那公主呢?」小步小聲的問。
她用公主作為稱呼,漪箔知道她是故意要和她拉開距離,心好像被人捏緊一樣難受,故作平淡的回她道:「我會休息,你快點睡,不會給你很多時間。」
「是……公主。」步雪虔從包袱里拿出一條薄毯蓋在身上,躺在枯葉堆上,身心疲累之下閉眼休息。
聽見她輕柔的呼吸聲,漪箔才正眼看向小步被火堆映襯的純真臉容,年月讓她添上女人獨有的韻味,每個女人都是獨特的,她有她女人的味道,不知道小翾和小寒又變成怎樣了……
她閉目養神,一閉,就閉了三個時辰,起來的時候,漆黑的天空濃罩住她們,今天星空有點黯然,好像是有場雨要來似的。
叫醒了小步,她們又再次出發,在馬匹高速奔跑之下,終於來到了竹簾山的入口,上面有警告本牌,上面寫著有野獸出沒。漪箔看了一眼小步后,便仰了一下下巴示意要準備進去,待小步點了點頭,她便領頭進去竹簾山。
前段山路還見到有人在砍竹子,他們還很好人提醒不要再往內走,要不然很容易迷路。漪簜只微笑回應卻繼續往前,她已心急如焚,即使一夜未眠已很疲累,但還是很想快點……
快點找到她們。
果然像那些好心人說的一樣,竹子開始越來越密,而且在不知不覺之間便走進了連陽光也穿不透的如迷宮的竹林當中,蒼天還嫌漪箔還不夠可憐,適時之下更讓已醞釀很久的灰濛天空灑下一場大雨。
「可惡!」漪箔小心的帶頭低咒一聲,後頭卻傳來馬匹的嘶叫,繼而聽到小步墮馬的叫聲。
她扭頭在還看到一點東西的視野下見到那頭馬倒地掙扎,痛苦叫喊,漪箔盯住它腳上的捕獸器,不知道該大悅還是該佩服那兩位姑娘的機智,理不了那麼多,她扶起小步,小步似乎跌傷了手肘的骨頭。
「忍著。」可才說完,她走沒幾步,咔嚓一聲,小腿傳來鋒利物體插進來的刺痛,「啊!」漪箔吃痛的頓時跪下來,原來這附近還有一個捕獸器!
而且還在下雨,里裡外外早就濕透,似乎還不夠慘,漪箔突然抹起了深寒的眸光,拔出黑耀星盯著有甚麼正跑來的方向……漆黑之間,她看到了一雙發出紅色光芒的野獸眼睛,毛孔擴張,以她這個狀態,而且小腿還被捕獸器夾住,她和小步都有危險!
「小步,你還能跑,快坐上我的馬走!它應該能走出這竹林的!」漪箔把小步推走,事情來得太突然,甚至懷疑這些捕獸器和眼前這隻野獸是否和小翾和小寒有關……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小步也拔劍,那隻野獸在她們面前來回踱步,還發出抵吼的嘶叫聲。
漪箔要她走,二人拉扯之間,一些雨中窸窣的聲響突兀的傳入漪箔和小步的耳中,她們默契的靜下來,暗黑無光的環境之下,漪箔聽見了一把熟悉的聲音,連說話的方式也未曾改變的帶刻薄道:「六年不見,你還是很麻煩,孤漪箔。」
「雪兒,回去讓她過來一趟。」說話的主人伸手摸了摸雪兒的頭顱,雪兒舒服的享受后,便轉頭跑走了。
「你是……小翾嗎……」漪箔吃力的勾起微笑,小腿早己流血不止,而且利器上似乎上了一些麻醉的葯,如果以她們用來捕獸看來,份量一定不是適合人體的,漪箔能撐那麼久都還不倒下,已經是很厲害。
「那還有誰敢對你那樣說話呢?憐漪公主。」降翾撐著傘子一步一步走近聲音的方向,近距離的俯視之下,她還能瞧見漪箔那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
「呵呵……呵呵呵呵……真的是你……我心愛的小翾……」再撐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下一刻,漪箔昏了過去,完全癱軟在小步的懷間。
後來趕上的孤寒全身淋濕,剛才雪兒好像很急的找她,她情急以為小翾出事,便十萬火急的趕過來,卻萬萬沒想到,六年前沒了蹤影的人,就在她眼前倒下了。她馬上瞧她腿上的傷,皺眉冰冷的說:「她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給我們添麻煩,這捕獸器是抓大黑熊的,上面的麻醉藥很重,小翾,我們得快點。」
「對……」
她們合力把夾在她腿上的夾拉開,血更猛噴出來,幸好每一次降翾身上都帶上止血藥,略為包住她的腿后,扭頭看向也一臉明顯是太過震驚而顯得蒼白的步雪虔,她走過去問:「你有那裡傷了?」她輕輕碰她,碰到她的手肘時,小步痛得扭起眉輕叫就知道骨十成裂了。
降翾和孤寒互看一眼,唉……
只是想捕那頭最近愛偷她們的野雞的大黑熊,怎麼卻捕來六年不見的“壞人”,還似乎已找到事實真相的“可憐人”呢!
小翾體力較差,而且小步還能走,所以由她來扶小步走出竹林,直漪箔傷勢嚴重,便由孤寒背她先行回去竹居。
漪箔一昏,就昏睡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她瞪住一片綠油油的屋頂,身體猛然只想到那頭髮出紅光的野獸之下,彈坐起來,卻因為腿上的傷而吃痛的躺回去。正好有黑影從外走進來,清雅淡薄的表情,淡淡曬了她腿上的傷,放下盤子上的粥到桌上,再到床邊替她把脈。
「死不了。」降翾疑似淡淡的語調,可聽在漪箔耳里卻是萬分的驚慌!這是小翾生氣時候才會句句諷刺入骨啊!
「鳴鳴,小翾,你可憐可憐我唄,腿傷都傷了,何況是由你們所設下的陷阱所傷的,怎麼反過來你生我氣了!」漪箔委屈了,可委屈卻不能舒發,怎會是她再次見到小翾的感覺?!
過去她無數幻想過再遇見她時該是怎樣的!至少她們也該來一個世紀重遇的火辣深吻啊!
怎麼倒頭來她無端惹小翾生了她的氣啊!
「哼,活該。」降翾心裡頭何嘗不是已翻騰起來,等了六年,足足六年!等到以為她已經死了,在萬念俱灰之下,這個人又受了重傷的出現她眼前,十足六年前她被衝上海岸一樣。
「小翾……」漪箔軟下來輕喚她,把她的手握過來放在她胸口上說:「我很想你……很想你……我沒想過這裡過了六年那麼久,我沒打算要你等六年的……你知道我被捲回去后,在那邊只過了半年,回來之後我怕了,我很怕你和小寒就拋下我嫁人去了!」
漪箔激動的流下眼淚,捧住就在眼前那麼真實的小翾,禁不住自己的思念,傾首吻住她的唇,原本冰涼的唇瓣,漸漸被彼此的唇溫而燙熱,直到需要呼吸才放開她,卻又禁不住在她唇上落下不少的碎吻。
「咳咳……」小寒也拿著東西走進來,其實她已看到全部,臉頰微紅的走進去,也來到床邊抓開被子,默言的拆開她腿上的布條。「傷口……癒合不錯,該換藥了。」
六年以來,小翾和小寒已相處很有默契,她們互相合作之下,小寒餵漪箔吃藥,小降則替她小腿清洗和換藥。一切完成之後,她們也有點疲累,兩天以來,她們輪著照顧她,漪箔體溫一遍高,她們更是守在身邊替她用水擦身降溫。
房間里詭異的安靜,漪箔更是忐忑。她來來回回的盯住她們的一舉一動,不敢說半句話,深怕她一說話,連另外一個心愛的人都惹生氣呢!
降翾暗裡哼了一聲,瞧她一副可憐又害怕的樣子,教人也真的氣不了,可一去六年!這六年她怎樣也要在她身上出氣!漪箔就突然被她捏揉雙頰,臉上很痛又不敢叫出聲,任由她捏是最好的討好方法!
「哼!活該!」降翾又給她一句后,把東西收拾,和小寒說:「她醒來應該就沒事了,我有點累,去睡一會。」
「嗯。」小寒點點頭,她明白小翾的用意。六年來,她們已經不用說明白,就知道對方的心意。
待房門被關上,孤寒瞅看著幾乎怕得要命的漪箔,她再也裝不起她沒那麼在意她回來后心頭上的翻滾又歡喜的極端情緒的起伏,「漪箔……你真的回來了。」她伸手主動抱住她,埋首在她脖子之間哭了出來,哭到漪箔心酸了,心痛了,心窒了。
她們在互相深情凝視之下,唇和唇一觸即發,熱烈的擁吻,吻到氣喘了,還不斷來來回回的接上又分開。
漪箔心想,若不是她腿上有傷,早就……
哼,在拜金山莊看到姐妹們對另一伴這個又那個都快長針眼,她身為拜金山莊的主人,怎能輸給她們!
侍她傷好了,一定要真正抱得美人歸呢!
漪箔壞心眼的又一次把小寒緊抱的深深吻住她,讓小寒完全軟成一團的倒入她的懷中可愛的喘息……
想到虧了六年,漪箔又低首吻住還在喘息的美人兒,完全管不了懷中的人,已嬌喘反抗了。
她要補回六年來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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