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三個周末,許洛島收到了祁楚的消息:
[姐姐,要來一起過聖誕嗎?]
聖誕節?許洛島微怔,她讀中學的時候跟風過過幾次。那時因為課業繁忙,也沒什麼娛樂活動,所以大大小小的節日都要慶祝一下,聖誕節萬聖節甚至愚人節......更多的是借著節日的名頭放鬆放鬆,而從沒認真去了解過相關的文化。
但祁楚家過的聖誕節應該跟她慣有認知里的不太相同吧,大概是要一家子在一起認真慶賀的。聽說聖誕對於外國人來說就像國內的春節,許洛島想起幾篇高中讀過的英語考試閱讀,總覺得聖誕該是闔家歡樂的溫馨氛圍,雖然自己時常去祁楚家吃飯,但顯然聖誕是更親密的氛圍,她覺得自己不太合適在這種特殊日子到訪。
沒過多思考,許洛島就找了個有專業課的理由回絕了祁楚。
聖誕的小插曲很快過去。
不知是不是知曉了祁楚秘密的原因,許洛島覺得她跟祁楚的關係變得比之前更近了。祁楚也不像開始那樣不好意思,而是隔三差五地便來請教她這個“軍師”,來她家的次數比起以往更多了起來。本來是許洛島禮尚往來地請他來做客,現在演變成了祁楚常常帶著小禮物上門,美其名曰感謝她給他“支招”、解決他的感情問題,送的都是些小點心小擺件,許洛島也不好推辭,於是家裡便多出了許多裝飾品。
所謂“解決他的感情問題”,其實也只是許洛島給他分享自己的想法,而祁楚則從來不說具體的情況,偶爾許洛島追問,他才給出些沒太多指向性的答案。
“首先你要跟她相處,兩個人要有接觸的話肯定是要有話題聊的。”許洛島邊整合手邊捏雕塑的泥邊說著。
隨著祁楚到來的次數變多,許洛島也不再像對待客人一樣專程招呼他,好幾次他來的時候她在做自己的事情,她手頭也不停下來,一心二用地邊聊天邊做事。
“但是呢,也不能全是你在找話題,那樣對方可能並不想跟你聊天。要讓她願意主動跟你分享才好。”她說到這裡,回過頭看坐在沙發上的祁楚。
她願意主動跟你分享。
祁楚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她的話,面上染上幾分愉悅的情緒,看她的眼睛看過來,開玩笑似的問她:
“那如果都是她主動在說話呢?”
許洛島聽到他的話,意外地眨了眨眼,帶著點八卦地開口:“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主動說話?那她首先肯定不討厭你,還很可能對你也有好感。”
說完她眼神在他臉上上下掃了掃,笑著揶揄他:
“也是,就憑你這張臉,對你有好感也很正常。”
祁楚感覺心跳驟地加快了,雖然心裡清楚她現在對他沒有別的心思,但仍忍不住因為她的話而心潮蕩漾起來,耳根也微微發燙。
許洛島眼尖地看到他耳朵染上薄紅,想起初見時他雖禮貌但卻帶著點疏離的樣子,覺得他此刻的模樣生動得有趣:不過誇了他一句長得好看,就不好意思起來。
她乾脆把手中的泥置在一旁,洗了手坐到祁楚對面,腦子裡想著要逗逗他,語氣卻是一本正經:
“那我就要說最重要的了。現在小說里都特別流行一個詞,叫拉扯感。就是你不能太直來直去,要曖昧。你可以試探地做一點超過普通朋友界限的事情,或者普通朋友一起也能做、但一般都是情侶才會做的事情。”
祁楚耳垂還有淡淡的紅暈未褪,接著她的話問:“比如?”
許洛島認真想了想,道:“比如兩個人單獨出去玩,去看電影、看演唱會......總之要製造獨處的機會!又或者有一點身體的接觸,比如你可以裝作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觀察她的反應。”
“可以把水壺遞給我一下嗎?”祁楚突然開口。
許洛島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轉身拿過水壺遞出去。
祁楚伸手接過,交接時,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擦過她的。若有若無的酥麻感瞬間從指尖傳到大腦,許洛島幾乎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到他笑得很有幾分無辜:
“是像這樣嗎?”
許洛島覺得自己簡直是色慾熏心,竟然有點被祁楚的笑晃了神。她在心裡唾罵自己兩句,鎮定地回他:“對。孺子可教也~”
這小子的臉,真的有點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