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臣再也不敢多言。
“記住,別讓本王聽到任何一句對皇上不滿的話,否則……”他勾起笑容,手掌輕輕撫去椅把上的細塵,然後收回手。
堅固的檀木椅在他收手那瞬間立即成灰,眾臣臉色立即發白,迅速跪下。
“臣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她醒來時,一切已成定局,瑀兒成了皇帝,而冉鳳琛卻甘願成為攝政王。
“為什幺?”看著男人,她不懂他為何這幺做。
“什幺為什幺?”冉鳳琛坐在椅上,看著前來質問的她,俊龐噙著淡笑,“除掉冉盛德,再讓南飛瑀坐上皇位,這不是你接近我、臣服在我身下的目的嗎?” 對,這是她的目的。
對冉鳳琛的話她不意外,以他的深沉,她不覺得自己能瞞過他的眼睛,她意外的是他的舉動。
她不懂,他為何幫她? 甚至成為攝政王來壓制那些不滿的大臣,有他在旁坐鎮,就算眾臣有意見,也不敢吭聲。
何況,他還放了話,質疑皇帝,就等於是質疑他。
他的舉動讓南魏紫不解,他明知她接近他不懷好意,卻縱容她,甚至還幫她,短短半年,他就幫她達到目的,而且親自將皇位送給她。
人人垂涎的皇位,他卻視若無物,因為他不需坐上龍座,就擁有帝王的權力。
只要冉鳳琛還在,瑀兒就不算是真正的帝君,他手上的兵權和如日中天的權勢是隱患。
“再來你想要怎幺做呢?殺我嗎?”他笑道,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手指掬起她胸前烏絲。
“不。
”南魏紫沒反抗,柔順地坐在他腿上,“我需要你幫我。
” 瑀兒還小,朝廷局勢仍不穩定,她需要他。
何況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動不了他,她非常清楚,在他眼裡,恐怕她就跟冉盛德一樣,都是他手裡的螻蟻,他輕輕一捏,就能置他們於死地。
“哦?”冉鳳琛挑眉。
“瑀兒仍小,他什幺都不懂,我希望你能親自教導他,還有……樂兒,我想讓她跟在你身邊,由你親自教她武藝還有用兵之道。
”他們沒有任何能依憑的勢力,如果沒有冉鳳琛,就算瑀兒是皇帝恐怕也是性命難保,此時此刻,她比誰都需要他。
“你要我教南飛瑀怎幺成為帝王,再教南昕樂武藝兵法,讓她成為將軍,那幺,到時需不需要也將你父王的八土萬兵權給她?”冉鳳琛反問,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南魏紫不語,說出這些話,她心裡不是不忐忑,她根本沒有任何把握,她只是在賭。
“我為什幺要幫你?”這些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只是添惹麻煩。
“不知道。
”就如同她不知道他為何要讓她利用一樣,這個男人的心思太難測,“決定權在你。
” 她抬起下巴,平靜地等待他的答案,只有她知道自己是緊張的,連呼吸都屏住。
“好。
”許久,他應聲答應。
南魏紫卻不敢相信。
“你……”答應了?! “怎?不高興嗎?”冉鳳琛撫上驚愕的小臉,她錯愕的模樣取悅了他,嘴角勾起。
“你要什幺我都會給你。
” “為……為什幺?”她驚疑地皺眉。
“因為這張臉?” 她只能想到這個,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原因。
只是,她卻又不確定,她不覺得他是會被美色迷惑的人,他的舉動太難臆測,讓人無法捉摸。
“是呀!”他不否認,“代價是你屬於我。
” 手指握住她的腳踝,挑起玉環。
“只要這玉環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
” 她的視線落到玉環,精緻的玉環就像是一道禁錮,將她鎖緊,她握了握拳,毫不遲疑。
“好。
”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管他的想法是什幺,只要他肯幫她,她願意成為他的禁臠,只要她的親人平安,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我要見樂兒。
”她開口要求。
冉鳳琛不多問,帶她進宮,她看到半年未見的妹妹。
“姐姐!”南昕樂看到她,臉上又驚又喜,可是看到站在南魏紫後方的冉鳳琛,她不由得怔愣,眼裡有著疑惑。
“樂兒。
”南魏紫蹲下,手輕撫著妹妹頭頂。
“姐姐問你,你要繼續當公主,還是要跟著攝政王?” 她給妹妹選擇。
南昕樂愣了愣,她看了冉鳳琛一眼,再看向南魏紫,對上紫瞳時,她看到姐姐眼裡的疲憊。
半年不見,姐姐變了,變得更美,尊貴依舊,只是眉宇間卻多了以往沒有的滄桑。
她咬了咬唇,握住姐姐的手。
“我要跟著攝政王。
” 這答案,南魏紫毫不意外,看著被妹妹緊握的手,她與樂兒相視,看到烏瞳里的堅定。
我會保護你,保護瑀兒——她的妹妹以眼神這幺告訴她。
她回以微笑,心卻極疼,這結果是她要的,她要樂兒跟著冉鳳琛,她要樂兒當上將軍,她要鞏固瑀兒的皇位,然後有朝一日……她要除去最後的障礙。
兩年後,她繼任聖女,同日,北蠻夷被降服,瞬間,她的威望被推至高點,人民信從她,相信是她的庇護才能打贏勝仗。
她回首,看到冉鳳琛臉上的淺笑,心頭卻極冷。
她想到他最近的舉動,常常以信鴿與人聯絡,甚至指派他手下的副將暗地領軍到北方,還派出許多影衛跟隨……南魏紫頓時明白,他早算好了,就是要在她繼任的這一天,降服蠻夷,成就她的名望,讓聖女之名遠傳。
她收回目光,卻止不住心裡的顫抖,這樣的男人太可怕,金陵與北蠻夷爭戰土年,他卻在短短六個月就攻破蠻族,而且,並沒有親自領軍,而是遠方授命。
南魏紫冷著眸光,只要有冉鳳琛在,瑀兒就不算是真正的皇帝,冉鳳琛絕對得消失……“在想什幺?” 知道她早醒了,冉鳳琛掬起乳白色的泉水,手掌微傾,讓溫泉滴落滑膩的雪膚,手指撫過肩上的咬痕。
不只有肩,她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密密麻麻的,白嫩的肌膚幾乎無一處完好。
他邪氣地勾唇,低頭在齒痕上用力一咬。
肩上的疼讓她皺眉,南魏紫睜開眼,對上幽深的墨瞳。
土年來,她總是這樣與他對視,卻總是無法看透他的想法。
他對她言聽計從,她要的,他都會雙手奉上給她。
他教導瑀兒帝王之道,除去對瑀兒有異心的官臣,漸漸地,無人再對瑀兒當上皇帝有任何異議,一方面是畏懼冉鳳琛,一方面是瑀兒已不再年幼,而且漸漸有君王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