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義反應迅速,腦子十分靈光。
交代了小義的任務事宜,其他就沒有太多收拾了。
嬰寧在幫他把行李收拾好,一股腦裝進了血檀木書筪內——嬰寧早就發現了血檀木書筪的不平凡,好奇一問,陳劍臣沒有絲毫隱瞞,把皇甫父女一家的存在,以及在蘇州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嬰寧歡呼雀躍,說終於找到了同類,很是高興。
而血檀木書筪在她手中,諸種功能一一被開發使用了出來,物盡所用,真正發揮出法寶的效果來。
防風防雨防塵倒是其次,關鍵在於其內空間得到最大限度的拓展,能夠容納下一屋子的東西而有餘。
當真是內有乾坤。
不過此功能需要法力來驅使,陳劍臣卻無法使用。
但這如今也不是問題,有嬰寧小書童在,一切無煩惱。
出行之時,書筪自然著落到了嬰寧那稚嫩的肩膀上。
這倒不是陳劍臣不懂憐香惜玉,實在是嬰寧的一力要求。
旅途遙遠,需要提前而行。
出發啟程的日子也早就定好,而一同前行的,有顧學政,還有兩名夫子——領導層人數要多於生員代表人數。
由此足以證明這一趟明華學院的目標,不在於生員揚名,而在於領導聯誼。
臨行前一晚,王復在狀元樓擺下酒宴,宴請陳劍臣和蕭寒楓,藉此壯行。
本來他還叫了書院內其他的生員,但幾乎沒有人願意來吃喝這一頓酒。
用他們充滿了冷嘲熱諷的聲調說:他們沒資格和代表同席吃飯啊……時至今日,一眾生員對於陳劍臣和蕭寒楓的當選依然耿耿於懷。
無它,只因顧學政給出的挑選理由實在不夠說服力。
在很多人看來,年輕不僅代表著前景,更代表著沒閱歷,沒本事,沒資格……然而木已成舟,他們也無法改變結局,唯有通過種種表現來進行無聲的抗議。
所以,啟程當天絕大部分的生員都找出各種各樣的借口,全部請假了,早早就溜得不見人影。
最後導致送陳劍臣他們上船的人只有寥寥幾人。
顧學政的面色有些陰沉,兩名夫子則直接開罵。
倒是兩名當事人陳劍臣和蕭寒楓很沒心肝地談笑風生,彷彿一點影響都沒有。
在陳劍臣看來,一眾生員的所作所為實在弱爆了,怎麼能因為一盤沙而糟蹋了滿腔的興緻呢,當用一句古詩來抒情:“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第一百五十四章:不可從江州到浙州,先走水路,再走旱道。
水路就是坐船從鑒江順流而行,要航行近十天;然後再走差不多五天的旱道,這才能進入浙州城府。
——生活在天統王朝這般的世界,交通始終是個大問題,出一趟遠門,動輒十天半個月的旅程,耗費時間實在太多。
俗話說耗費時間就是耗費生命,況且旅途寂寞,馳驅勞球,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能令人愉快的事情。
一直以來,陳劍臣都想找個體例把交通問題解決失落,一勞永逸通用的馬匹固然不得算,千里馬都不敷看,所謂“千里馬”其實也就是說著好聽,不成持久,並且,騎馬急速波動同樣欠好受。
在陳劍臣看來,最好的趕路體例就是像修士那般飛天遁地啥的。
不過詳細問過嬰寧之後,陳劍臣這才知道修士的世界也沒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修士基本快速趕路的體例,諸如風遁土遁什麼的,又或者貼神行符之類的輔助道具,但無論如何都需要耗費一定的法力,不適合走遠路。
至於傳說中的“騰雲駕霧”始終還停留在傳說階段,不說一般人,普通修士一樣沒見到,估計要修為到法相這個品級才能施展出來。
就算施展出來,一樣要耗費不菲的法力,皆因速度總是和損耗成正比。
神仙之所以被叫做“神仙”不就是法力高深嘛。
法力可當自來水使,自然能飛得更高,更快了。
嬰寧還說了一種趕路的好體例,就是叫陳劍臣降服一頭成妖飛禽,坐著飛,速度自是快速異常了。
飛禽,還要成妖的?這起碼需要鷹那一種級別才行,可遇不成求,也就說說罷了。
船隻升帆,披荊斬棘,起航順流而下。
這艘船是書院花了大價錢包下來的,乘客不多,就是顧學政,兩位先生,以及他們幾名書童僕從,和蕭寒楓、陳劍臣主僕,總共十八人。
除蕭寒楓外,顧學政,先生們,陳劍臣都有貼身書童。
另外每位先生還帶了兩名僕從,而顧學政除書童僕從外,另外還有四名精悍的侍衛堂堂一州學政大人,身邊豈能無人?寂寞的旅途從登船的那一刻,幾乎就開始了—兩位先生倒好雅緻,每天小酒喝著,小菜吃著,幾乎天天都在走棋,藉此打發時間;而顧學政甚少出來,在船艙內閉門不知幹啥,歸正很少在陳劍臣與蕭寒楓面前說話,估計要連結距離,顯示官威。
剩得陳劍臣和蕭寒楓兩個閑來無事,蕭寒楓就在浸淫他的圖畫妙筆,屢有立異之作,然後拉陳劍臣過來欣賞,給意見。
對此道,陳劍臣並沒有太多的興緻,究竟結果是過來人嘛,見過了豬爬樹還稀罕豬走路?更何況有嬰寧在呢,不得把小書童給帶壞了。
所以更多的時間,陳劍臣更情願呆在船艙中,紅袖添香,其樂融融。
起航第五天,傍晚時分,天有意外風雲,突然烏雲滾滾,雷聲如鳴,不多一會就下起了大雨,天地白茫茫一片。
風雲幻化,鑒江馬上波瀾洶湧,驚濤拍岸,船隻飄展上面,猶如一片落葉,起伏波動,很是波動。
搖晃得厲害之下,不慣坐船的人只怕就地要嘔吐出來。
陳劍臣不曾遇到如此陣仗,擔憂船隻會失事,便想走出來看看,不過被艄公攔住了:“這位公子,你還是留在船艙中吧,外面風急雨大,你出去后只怕有危險,如果不小心被風浪捲入江中就麻煩了。
”其實水對陳劍臣而言早就不再具備什麼危險性,無它,只因他服食了避水珠避水珠為原鑒江河神丁隱所送,不過那時陳劍臣並沒有吃,而是等和嬰寧一起后,讓她檢檢驗證過完全沒問題了,他才吞食失落。
味道腥腥的,其實不算好吃,吃進去以後,似乎也沒有明顯的轉變,至少沒有當初食用大羅果那時候那般大反應,問嬰寧是何故?嬰寧回答道:“公子,這避水珠乃天地奇物,極難遇到。
不過它的作用只限於對水免疫,其他並沒有什麼效果。
”所謂“對水免疫”其實不是說滴水不得沾身,而是不管在江河還是汪洋中,都能做到如走陸地,沒有任何呼吸上的問題。
說白點,一顆避水珠就等於一個水肺,並且是永久性的。
吃了避水珠,陳劍臣就具備了魚兒的呼吸系統,固然不怕失落進水裡去會被淹死。
不過這樣的事情陳劍臣固然不會隨便和他人分辯,所以在艄公善意的勸說下,終是沒有走出去。
那艄公年約五旬,一張黝黑的臉布滿了風吹雨打的痕迹,他望了望天,忽而長嘆口氣,說道:“今年的雨水只怕不會少。
”終年走船的,對天時轉變具備一種無以倫比的經驗。
後面陳劍臣聽見,不由好奇問:“雨水多會怎麼樣?”艄公搖搖頭:“雨水多,鑒江亂。
古有傳說風聞,鑒江為龍,龍遇大水便騰空,它龍王爺騰空上天就高興了,但每每這個時候都是鑒江決堤,水淹兩岸,災民如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