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SC,1V1,黑道強取) - 54、“不敢,老婆讓好好活著,怎麼敢死。”

“蕭烈——”
蕭烈驀地蹙眉,將女孩拉進懷裡。
“你怎麼來了?!”
“我......我擔心......”
“冉冉呢?他呢?”
“轟——!——!”
遠處山坡上驟然炸起一道光斑,它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漆黑的山林瞬間光芒萬丈。
蕭烈沉下眉頭,老實說,他並不能準確的分析出這聲音意味著什麼。常朔可能成功,但也有很大可能失敗,常晏也是常家人里的佼佼者,一切都很難說。
“他在那。”
葉聞箏睜大了眼,他捂住女孩的嘴安慰。
“沒事,相信我,沒事的,你先進去,這裡太冷了。”
門裡衝出來一個女孩,大衣因為飛奔的太快已經掉到小臂上,雪白的肩膀晃著所有人的眼。
“他呢?他呢?他不在那邊對嗎?”
她自然也聽到了爆炸聲,那是男人離開的方向。
“不,他在那。”
蕭烈不懂得如何安慰除了葉聞箏以外的女人,女孩聽到這句話眸光失色,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我和你們一起去。”
她跟在搜救人員的身後,那些人不敢帶著她走,朝蕭烈投去祈求的目光。
蕭烈要讓人將她帶走,手腕被葉聞箏拉住。淚眼朦朧的女孩望著他,眼淚落在地上滾起塵土。
“讓她去吧,她等不了的,如果是我,我也會瘋的。”
若是蕭烈在那,她也是一刻都不能接受自己比別人晚知道他的下落,又怎麼會強求蘇清冉忍住擔心不去。
蕭烈壓下眼睫,他對葉聞箏只有妥協。
蘇清冉跟著人群往山林里走,夜晚風雖然大,但爆炸的地方正是兩片坡子的夾角,那裡的煙霧還沒散開。極遠處,一個人影站起來,搖晃了幾下,極不真切,朦朦朧朧,只看到他站起來又倒下。
“葉景庭......”
可耳鬢廝磨過的人,終究是他,她印在心上的男人,即使只有個輪廓也不會認錯。
前所未有的慌張,自她清醒后,他便是幾乎每日都跟在她身邊,從未預想過失去他的可能。她也犯了和男人同樣的錯誤,總以為他的存在是理所應當。
她跌跌撞撞跑上那邊,大衣在空中飛舞,托著肚子的手骨節凍到僵硬,在距離他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停住。
有一邊的煙淡了,一半身子幾乎被燒焦的常晏側躺著,肩臂彎曲的姿勢很詭異。清淡的月光照著依舊灼熱的身體,臉上的皮肉在高溫中氣化,盤踞著泡沫似的小孔,空氣中都是焦臭味。
蘇清冉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才看清這人是誰,一個小時前還神采奕奕的男人,當下變成半個焦屍,死的毫無尊嚴。她乾嘔了幾下,葉景庭依然不動。她不敢再走了,緊緊盯著他。
只要他活著,她便與他冰釋前嫌,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
“咳咳——”
人影好像是聽到了她的祈禱,突然咳嗽了兩聲,女孩暗如死灰的目光重新亮起來。
“葉景庭!”
邊跑邊喊,溫軟撞進懷裡嚎啕大哭,粉拳沒什麼力量,砸在他身上。
“你怎麼不動啊你,我還以為......”
蘇清冉不是迷信的人,卻連那個字都不敢說。
男人心滿意足地擁著她,硝火味道掩蓋了清香,但一樣安心好聞。
“以為我死了?我這麼壞,死了不是更好。”
女人抽泣停住,手掌雨落在他胸口,打得他閉上眼睛,嘴角卻始終提著。
“你敢死我立刻就找人嫁了,他以後就是別人的兒子,認識都不認識你!”
“嗯?”常朔終於有了反應,“不敢,老婆讓好好活著,怎麼敢死。”
他脫下她的衣服扔到一邊,這件大衣他早就看不慣了,轉而披上自己沾著煙塵的外套。
“別穿他的衣服,臟。”
女孩抽著鼻子,想著他自己的衣服不是更臟。但是心裡想想罷了,還是乖乖披著。
“冉冉。”
她抬起頭,眼裡落滿月華。
“可以放心做我老婆了嗎?花店的地址我都想好了,在你們聚會的那條街的街尾,地方不大,收銀台剛好能坐下我們兩個人。”
他俯下身子將蘇清冉抱起來舉過頭頂,轉到月光那一邊,睨視月光,睨視她。
“只有我們兩個。”
“都是皮外傷,不用了。”
常朔拒絕了醫生要為他檢查身體的請求,不願意放下懷裡的女人。
人群末尾有個人鬼鬼祟祟地朝這邊張望,他看到平安無事的蘇清冉長吁口氣,又因為她摟著男人脖子的親密動作而心痛。
她滿心滿眼都是眷戀,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原本以為她只是因為懷了孩子才會如此離不開他,現在看來,怕是心也失去了。
而他只不過是意氣難平而已,那是他那麼深愛的女孩。
男人放下蘇清冉,她摟緊了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小聲呢喃著:“你又去哪啊?”
他安慰著她:“不走遠,我很快回來,你乖乖等我。”
沉嚴面前的月光被黑影擋住,凌人的氣勢讓他知道是誰來了。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
常朔略微發青的下頜緊抿著,“我很想殺了你,但是現在不能,因為我怕冉冉恨我。”
他剛剛用這場驚魂換來了女孩的傾許,不想因為這個渾小子功虧一簣。
“所以,你滾遠點,如果你再對她不利,你周圍的人一個都不會剩下。”
男人側身,俊顏隱進陰影里一半,目光驟然結冰,“這不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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