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改變生活
“科技,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幾百萬年前,猿人學會使用了工具,學會使用了火。也許,還有第一個猿人無意中抬頭,仰望了星空。”
“幾千年前,我們有了青銅器。”
“然後,我們有了鐵器。”
“一百多年前,我們有了火器。”
台下發出了一陣善意的笑聲。
女人坐在台下第一排的C位,一身淡藍色的D家連衣裙,並著腿,姿態低調又優雅。她抬起頭微笑,素顏妝扮,面容姣好,任由攝像頭的鏡頭偶爾掃過自己的臉——目光落在台上的男人和他身後切換著的虛擬展示屏上。
這裡是全球虛擬現實科技峰會的演講現場。
虛擬現實技術科技峰會,是由黑科技公司天意聯合15個頂級的視覺及腦部神經研究所發起的技術集會,而今已經到了第八個年頭。第一年的會場射在米國,第二年則射在J國——如今,已經是第八年了,種花國。
算起來,她這也是第二次親臨現場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這次還有好事的科技號八出二十多年前爸爸也在這個演講廳做過演講,演講的內容居然神奇的也是“量子的科技延伸”——當年爸爸在這個展廳展望了天意未來幾十年前的發展方向,而今兒子又在同一個演講台上講著虛擬現實技術,這似乎也正好是對二十多年前父親展望的回應。
薪火相傳。代代不息。
而今男人,就在台上。
“也發現了電子。”
“五十年前,電子計算機出現了。”
女人抬著頭。講台很大很遠。台上的人看起來很小,可是他的全身投影又同步放大,就在他身後。她抬頭,看著他英俊的臉,“後來,我們又發現了量子,發現了引力波,前幾年,我們發現了量子作用於大腦神經的秘密,這也給我們的虛擬現實技術奠定落地的基礎。”
“這是科技大爆炸的時代,但是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是落在前人奠基的路上,落在計算機,電子,火器,鐵器,青銅器上。甚至再往前,是落在幾百萬年前,某一個猿人在草原上抬起頭,看向星空的第一眼上。”
雖然是在種花家,可是男人的發言是全英文的。會場還同時提供了八國語言的同聲傳譯。女人看看旁邊放著的耳機,又扭頭看了看後方和側方的小黑屋。此刻這些小黑屋裡肯定也有著不少翻譯人員在帽頻——如臨大敵。
g一天有幾萬軟妹幣,但是也覺得身體被掏空。
這也是她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季太的左右張望顯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旁邊的大佬笑問她需要什麼,連月笑了笑,搖了搖頭,又看向了台上。哪怕她一直對科技發展並不專業,可是作為大佬夫人,她還是主動被動接收了不少信息。比如她知道了天意獨創首發的ST420全息模擬遊戲倉前幾天已經首發,售價大到了驚人的188888軟妹幣一台——首批的二十萬台依然首發即秒空,預訂訂單甚至已經排到了百萬台之巨;為此同步開發的虛擬遊戲《第二紀》的內測賬號,也已經在黑市炒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價格。
“遊戲誤國!”
女人看著台上,目光盈盈,卻又想起了最近看到的新聞,“虛擬現實技術=精神鴉片?”
“是進步,還是毀滅?”
“警惕資本控國——東亞病夫重現?”
反對的聲音不絕於耳,如今站在台上的男人看起來意氣風發,可是也經受了層層的阻力和無數的調查——終於好歹是終於落了地。
別人只看見他落了地。她卻看見了他的整個過程,充滿了艱難的挑戰和煎熬。
也有金錢遠不能到大的地方。
掌聲四起。
科技峰會全程三天,男人的演講作為壓軸安排在了第三天的上午,下午基本就是學院的學者交流和提問時間了。二十分鐘后,他的演講快要結束,連月笑了笑,拿起了包,漂亮的小腿動了動。
演講結束了。
掌聲雷動。
他回答了兩個問題。
不再回答其他的問題。
她也站起身,走向了他。會場上千人,他馬上就要離開了。
成功匯合。
“季總請問您對目前的遊戲行業有什麼看法?”
“季總天意新成立ST虛擬技術事業部,是否表示天意已經放棄科技研發?”
長槍短炮的記者如同嗜血的鯊魚一樣圍繞著這裡,保鏢伸手攔住了一切。連月穿著高跟鞋和淡藍色的連衣裙緊貼著他,他的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抿著嘴一言不發。
“資本家該死!!”
在一眾嘈雜的提問中,一個麥克風特意擴大的聲音如同雷聲炸裂,一下子壓倒了其他的提問!連月驚訝的循聲望去,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混在記者堆里,從懷裡迅速掏出了一個塑料瓶子,裡面透明的液體已經往這邊潑了過來!
“吊路燈啊啊!!”
“呀!”
來不及做其他的反應,連月條件反射的一下子舉起了手裡的包,又側身撲在旁邊這個男人的身上!四周一片慌亂,又是一陣閃光燈爆閃,她只覺得背部手腕一陣冰涼!什麼液體緩緩流下,男人攬住了她的腰!
“反對資本主義!反對虛擬現實!”
“遊戲誤國!!”
四周已經一片嘩然,前面幾排的與會者不少都已經站了起來往這邊瞭望,保鏢快速的收縮圍攏,會場的安保也已經快速的沖了過來按住了這個偽裝成記者的襲擊者。麥克風已經被人扯下,那個傢伙被人按在地上的時候,嘴裡還在胡亂的嚎叫著自己的宣言。
“你怎麼樣?”
混亂中他們沒有停留,反而加快了腳步。依然被人簇擁著往外走,男人手指落在了她的手臂上。連月搖搖頭,手臂依然冰涼,卻沒有任何痛感。
不是硫酸,是不明成分的水。
“我沒事。”她抿了抿嘴,只跟著他疾步離開。這裡過於混亂,她的衣裙也已經沾染了這不明的水液,一水的淡藍變得深深淺淺,可惜了這件68000的小裙子。
他的手臂還在她的腰上,緊緊的。
邁巴赫的車門一關,外面的喧囂已經遠去。這事也許已經上新聞,不要小瞧如今的信息傳播速度;也許還有事故的後續處理。可是,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先去醫院。”邁巴赫的後排已經不適合攬腰,男人握著她的手,只是沉聲吩咐。
“不用,我洗澡換身衣服就可以——”
“那就去似水流年,你先換衣服。”他抿著嘴沉著臉,又低聲說。
那麼多年經歷那麼多事,他依然是她體貼的先生。
剛剛的意外很是難堪,連月拿著濕巾慢慢的擦了手臂,又看了看他依舊陰沉的臉。
這幾年社會矛盾似乎越發尖銳,他的壓力肉眼可見的大。她的工作平台又特殊,有些信息更比別人靈通——更能感受到一些其他的意味來。
不可說,不好說,不能說,說不清。
這也不是夫妻關係的課題。
“讓Thomas請劉醫生去似水流年,”
他只沉聲,吩咐前面的助理。吩咐完了,又轉頭看她,神色倒是緩和了很多,“等你換完衣服,我們休息一下,晚上去鳳來吃飯——”
“你今天不忙了?”她拿著毛巾擦著包笑,最近他都好忙的。三天兩頭不回家,是常事。
“還好。”男人又拉過了她的手臂,手指慢慢撫摸過那水液流過的地方,“ST420已經首發了,我倒是輕鬆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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