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水流嘩嘩的流淌,掠過修長的手指,又順著手指滴落在了盆里。
紅繩依然在手腕靜靜的戴著。
男人眯眼看著手指,已經在流水下沖了很久。
“給我拿個消毒噴霧來。”
他聲音平靜。眼角已經有了一個人影卓卓,是去而復返的助理。
一隻打開的消毒噴霧很快遞了過來。
沖了很久的水關掉了。拿起了白色的毛巾擦乾了手指,男人順手把擦過手的毛巾丟在了垃圾桶里。
再次動了動手指,他拿過了噴霧。
噴霧噴在手指上,惡意按捺不住,從心底纏繞而生。但是卻並沒有如少年般那樣的給他帶來意料中的快樂。他現在心不痛了,卻只覺得自己中了毒。
從家裡帶過來的牙刷發出了嗡嗡嗡的低頻聲,連月披散著頭髮站在洗手間,看著牙膏泡沫從鏡子里自己粉紅的嘴角蔓延了出來。
昨晚三次的起夜,絲毫沒有影響到某個睡的像豬的人——她很佩服他整晚的充耳不聞。此刻像豬的男人也早已經起了床,在床邊做完了一套大汗淋漓的“就地鍛煉”后,精神還格外的神采奕奕起來。
“嗡嗡嗡……”是牙刷的聲音。
“叫爸爸。”外面有男人說著話。嘴裡包著牙刷,連月皺了皺眉頭。
“啊!”是嬰兒的一聲反抗的大喊。
“嗡嗡嗡……”
“叫爸爸。寧寧我就是爸爸。叫爸爸——”
“啊!”
眉頭越皺越緊。女人吐出了泡沫,又漱了一口水。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皺著眉扭過頭,看見男人已經往這邊走了過來,胸前還抱著一個醒著的娃娃。
嬰兒被他拿在懷裡,眼睛黑亮亮的,那麼的小隻,就像個玩具。
小傢伙今天穿的是粉紅色的棉衫,被男人抱在了懷裡,正在手揮腳踢。本來是沒哭的,小傢伙扭著頭慢慢的看見了媽咪,又撲騰了幾下腿,舉著手臉一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哭啥?”
女人的那句罵聲還沒罵出來,男人又抱著踢著腿的小傢伙,自言自語的轉身走開了。
哭聲漸漸的弱了下來。
然後沒有了。
連月默了默,又把牙刷塞回了嘴裡。
嗡嗡嗡。
“叫爸爸——咦不哭了?剛剛是假哭?你還真的會告狀?”
男人在外面自言自語的聲音響起。沒幾秒,他的腳步聲又慢慢靠近。連月再次扭回頭,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小傢伙揮著手踢著腿,再一次看見了她——
“哇!”小臉一皺,又再一次的嚎了出來。
咬著的牙刷咬了咬。
男人又轉身離開了,門外的哭聲再一次的小了下來。
然後再次消失了。
然後又走了過來。
“哇哇哇!”
“哈哈哈連月你看她還會告狀,”門口有個男人托著嬰兒笑,“這像不像一個音控喇叭?”
“啪!”忍無可忍的女人一下子把牙刷丟在了杯子里,扭頭罵他,“喻恆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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