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平(13.宴開百席) γаǒɡūǒsんū.℃ǒ

沉重的節日,顯然不宜過度恩愛。
小夫妻不過只是在床上說了說話,季總就起身出去開會去了。連月躺在床上,摸了摸身邊小傢伙呼呼大睡的小臉。小傢伙閉著眼睛,睫毛長長的,小肚子起起伏伏,睡著的時候可比醒著的時候乖多了;
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剛剛兩人是直接從酒樓來了機場,現在她手上的戒指還是那款奶奶的維多利亞01號,白金和白鑽鑲嵌,工藝師奇思妙想,勾勒了低調繁複的花紋,漂亮極了。看了一會兒戒指,她側臉看了窗外,飛機已經到了平流層,窗外一片漆黑。
外面什麼都沒有,可是她還是看了很久。收回了目光,她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手機。
燈光撒落在臉上,女人的肌膚那麼的雪白。
拿了手機一會兒,她到底什麼都沒做,抿了抿嘴,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又放下了。
“正論起來,我們家倒是好幾年都沒有辦過宴了,”
第二天還是清明假期,大家都放了假,季總好像也沒有什麼安排,一大早都還在了家裡。陽光剛剛好,連月穿著黑衣和綠色長裙,拿了一本書正在後園的石桌前看著,一個身影過來坐到了她旁邊,“上次勞動大家,還是奶奶百年歸山的時候——”
“什麼?”
這本J國小說寫的是一個修鞋鋪的少年愛上了一個貴族少女的故事,連月正看得有趣,一時卻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什麼。
“看的什麼書?”
旁邊這個人卻又笑了起來。那人湊了過來,耳邊一陣溫熱,是他的呼吸掃過了耳垂,麻麻的。連月笑了笑,把書往他那邊挪了挪,又把封面翻出來給他看,上面都是歪歪扭扭的J國文字。
“《修鞋鋪少年》。”她拿著書翻譯給他聽,“是一本愛情小說。”
“講的什麼?”
男人接著問,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要說的正事了似的。
“講的一個修鞋鋪的少年和一個貴族少女的故事,”連月放下了書,抬頭去看他微笑的臉,“是充滿浪漫風情的J國小說——你剛剛說奶奶了?”
清明剛過,這是想起了逝去的親人?只是感覺季總他也不是這種性子,平時好像又是個冷冷清清的人。
“是說家裡好久沒有辦宴了。”
肩膀上一暖,是男人已經把左手放在了她的肩上,連月這才發現他右手還拿著一頁折起來的白紙。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目光還在她的身上,“寧寧這都馬上百日了。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就趁這個機會辦一下——”
百日宴。
連月看他的臉。
男人坐在她身邊,她的肩膀上還有他的手,掌心溫暖。陽光暖暖的灑在他的臉上,更襯的他的臉稜角分明。他在說寧寧的百日宴。
“要不還是低調點?”
明明不想緊張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到底還是微微的綳了起來,又或許依然有點酸楚的餘韻。捏著手裡薄薄的書,連月看著他的臉笑,“然然那時都沒怎麼辦呢!”
也不是沒辦。
季家的長孫自然是帶回去認祖歸宗的,走的可是正經流程。只是季家親緣寥落,數代單傳,最後也不過在S市請親近的朋友來辦了二十桌罷了。
她那時只想隱婚,託病沒有出席。據說當時連宴會上的照片都是用的背影照——她和念念專門去山上拍的照片,陽光燦爛,她牽著他的手,回頭看他的臉。
“已經低調很多次了,”
男人看著她,慢慢的說話,兩個人都默契的繞開了什麼問題,“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沒辦了,Angus出生也不算是什麼大辦,要是現在寧寧也不辦,按香江那邊的風俗,總是感覺十分委屈了你。”
“我倒是不委屈。”
風言風語一向是有的。連月一向不太搭理別人的評價和言論,只是笑著搖頭。
季念還在看著她。
“那是準備怎麼辦?”她懂了。
“寧寧出生,到底是個大事,”或者他這句話有別的意思,或許沒有。旁邊那個人的聲音慢慢的,“要是可以——”
他頓了頓,輕笑一聲,“我想宴開百席。為你和孩子正名。”
“哦。”連月哦了一聲,又笑了笑,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來。是酸,是澀,又或許是感動,百味摻雜,卻似乎又化為了痛,浸入骨肉,絲絲的疼。
“對了,”男人嘆了一口氣,又靠在了椅子上。他的手還在她的背上,手指似乎還點了點她的肩膀,“我在三文區那邊的房子也弄得差不多了,老五說要去玩,哪天約著他,一起去看看。”
“砰!”
某地鳥不拉屎的訓練場上,清風吹過,撩起一層薄沙。幾個士兵端著槍站著崗,背部挺直,目光堅毅。士兵身後的遠處,沙包高低堆疊,幾個同樣穿著種花X2新款沙漠迷彩的身影趴在後面,正舉著槍對著遠處的靶。
旁邊還有幾個黑箱子專人蹲守著,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砰!”
又是一聲槍響。
今年三所改進出來的98式步槍較原來的96款已經改善了不少,可巨大的后坐力依然把男人的身體微微的帶動了一下。訓練場現在都是電子報靶了,旁邊的顯示器已經顯出了靶數,一個同樣穿著沙漠迷彩的士兵看了看,嘹亮的聲音響起,“八環。”
戴著頭盔的男人趴在原地,沒有回答。
“哥您真厲害。”他旁邊那個沙包前趴著的人也已經打了幾槍,這時翻身扯下來頭盔,露出了那張連月熟悉的臉,“我咋就上不了靶呢?上回在西區靶場,我還打過十環——”
“砰!”槍聲再次響起,男人的身體又彈頓了下。
“那估計是逗你玩。”伴隨著四環的報靶,男人終於側過頭,露出了頭盔下的黑臉,面無表情,“西區那邊那個劉揚子,別的不行,天天溜須拍馬——”
“操!”旁邊又是一聲槍響,遠處的那個人似乎是脫了靶,低低的罵了一聲。yūsんūωūЪìz.cΘм()
“哈!哥,給。”
坡子沒有繼續那個話題。此地明明是禁煙的,他卻不知道又從哪裡摸出了煙遞了一根過來,男人放下槍也翻過了身,卻伸手擋開了煙。
“戒了。”他只是說。
“哥您最近真的煙酒不沾了,”
煙被人拒了,坡子也不以為意,又把煙裝了回去,“上次請您喝酒也沒來,搞得我們都沒有趣味了。對了哥您還記得年前我來找您借的那輛94坦克不?就是有個朋友來找到我,說要借去補幾個鏡頭嘛。”
這是什麼小破事,男人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坡子卻又笑,“還要感謝哥您幫忙。這不現在影片已經上映了,說賣的不錯,那位導演和女主演,還來說想感謝感謝——”
“多大?”
來裝子彈的勤務兵已經退了開去,男人又翻過身拿起了槍,聲音含含糊糊。
“什麼?”李波靠在沙包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女主演?”男人趴在地上瞄著靶子,似乎咬著了牙,惜字如金。
“二十六七?”李波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太嫩了。”
“砰!”
“什麼?”李波懷疑自己聽錯了。
又或許他真的聽錯了。
“太老了。”男人又說了一次,聲音慢悠悠的,是沒有什麼興緻的樣子。
“哦,是年紀大了點。”
李波點了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果然是他聽錯了呀。
不過二十六七真的不算老——怎麼就突然挑了起來?
還是沒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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