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平(9.貧窮是男人難堪的往事) γаǒɡūǒ

這頓似是而非的飯終於吃完了,氣氛比連月想的還要和諧,到底大家現在都是體面人。也許是她在這裡的原因,他們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反而季念提起話題聊了聊陳山的家鄉——那個全國聞名的赤貧之地。
眾所周知。
那位登頂之後加大了扶貧力度,把社會公平和法治也提上了日程,社會一片政通人和。但是陽光之下總有黑暗,也許陳山的家鄉就是那塊連太陽也照不進的地方。
“感謝喻主席,現在已經好多了。”
貧窮是男人難堪的往事。在心愛的人面前被人點破貧困的出身,或許更是讓人難堪。但是經歷過赤貧,又或許在面前這個頂級資本家面前無人不是貧困潦倒。陳山現在反而覺得自己已經平靜,“國w院每年都有政策下鄉。村民過得怎麼樣不說,倒是扶貧幹部,據說都已經累死三個在崗位上了。”
這也是他願意回國的原因之一——他受過那位的恩惠。是幾個縣委工作人員千里迢迢把他從沿海小廠抓回去讀書,不然他現在或許已經成為了富土康的一名線長。也許那位陽光普照,宏韜偉略,乾的都是慈澤萬生的大事,根本不在乎他這種小蝦米——
是他覺得自己可以回。
當然,支持他回國最大的動力,現在就站在這裡。
對面的資本家靠在椅子上,果然只是抬起眼皮,含笑輕輕哼了一聲。
姐姐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有些擔憂,又有些焦慮。但是陳山知道,這份目光現在已經並不是針對他。
“倒是姐姐的新生基金,這兩年去那邊還扶助了十來個女孩,”
他想了想,決定說一些讓女人高興的事,“上次不是還有女孩給姐姐寫了感謝信?”
“哦?還有這事?”
雖然邀請了人吃飯但是一路上心情好像就不咋地的季資本家似乎終於來了點精神,他看向了旁邊的女人微笑,“連月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這個?”
“你那麼忙,哪裡有空聽我說這些,”
陳山突然提起了這個,連月想了想,也笑了起來,眼裡似乎有著光,“是說那個叫瓦什麼的女孩?她那封信不是寫給我的啦,是寫給新生基金全體人員的。”
背上一重,男人的手已經落在了她的背上,他看著她笑,“下回一定拿給我看看——倒也不用下回,待會回去就給我看看。”
在大家都放下筷子的時候,連月看了看桌面,伸手喊來了服務員準備買單。服務員過來了,看了看桌上的季總——男人只是揮了揮手,服務員領會了精神,又笑著兀自離開了。
“Kevin結。”
季念只是說話,又站了起來。飯吃的有些熱,男人伸手鬆了松自己銀灰色的領帶,又看了看對面的陳山,他手裡還提著一盒綠色的盒子,裡面是連月做的青團。
他挪開了眼。
是他大發慈悲同意她做就連個頭,也比他家裡的小上那麼幾圈。
還搞得那麼痴情似的,自我感動。
“陳教授下午有空?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六寶山,”
連月站了起來,卻又聽到旁邊季念在說話,這回同樣是沒有和她商量后的決定。睜大眼睛側過頭,她看見旁邊的男人嘴角含笑,正看著對面的陳山,“也省的你再跑一趟了。”
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突然邀請陳山,就正如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喊陳山吃飯。yūsんūωūЪìz.čΘм()
今天有些怪怪的。
陳山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空氣靜默了幾秒,陳山一直沒有回答,是在等她的決定。
“我還是不打擾了。”
她沒有回答,陳山顯然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他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又看向了男人,聲音平靜,“我明天再自己去好了。”
畢竟明天才是清明。
反正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拜祭。
“還是一起去吧。”
連月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扭頭對陳山笑。現在一切都很怪——季念居然會邀請陳山一起去拜祭母親。又或許再往前,往前,從不知道那什麼時候開始,一起就已經怪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回答,但是自己又確確實實這麼回答了。
是他自己願意的。現在答應了。答應了,好像也沒什麼一樣。
她看向了陳山,只是說,“今天大家去了,明天你就不用去了——”
“哼。”
旁邊似乎有人又哼了一聲。
不是生氣,是不知道什麼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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