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ùsⓗùщù.⒞⒞ 差(16.通達)

紅油肉片裹著花椒,燙的嫩嫩的,入口即化。
是有些辣——又不是都是單純的辣,舌尖麻麻的,是有些麻。
麻辣鮮香,是地道的風味。
過來敬酒的人來往不絕,連月時不時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一群高管,硬生生的在這個不適合他們聚餐的地方吃出了賓主盡歡的感覺。
吃完后又小聊了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星輝滿地,四處亮起了燈。連月按著裙子先上了車,然後是男人——車外面的人嚴肅恭敬,女人微微的俯身,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向外面等待著送別的高管揮了揮手。
氣質卓越,優雅動人。
是季家太太風範。
車子終於開了,夜風灌了進來,吹散了身上的一身火鍋味。
“回去要換衣服了,”
車子行駛在濱江路上,整個城市的夜景都在窗外。這裡已經沒有了別人——女人看著窗外說著話,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男人。男人眉目英俊,正垂著眸,也在看著自己的袖口。
他今晚好像沒什麼食慾,也許是這個味道不太符合他的胃口。
或許可以問一下今天王市長見得怎麼樣——女人看了看他默不吭聲的模樣,拂弄了一下頭髮,也看向了窗外。
到底也沒有問。
城市的繁華就在窗外,江水粼粼,行人如織。
這裡是媽咪的故鄉啊。西南明珠。到底什麼樣的人傑地靈,才能養出媽咪這樣的女子來?那麼的溫柔善良,又生養了他們兄弟幾個——
女人又拂弄了一下長發,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家教卓越。
車子又盤旋著上了山,宅子已經亮起了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又總感覺全身油膩膩的,連月去洗完頭洗完澡換完睡衣出來,男人也已經不知道去哪裡洗完了澡,正穿著睡衣,站在鏡子前。
明黃色的袋子已經被管家送了來,就在他旁邊的小几上。
封口嚴實。
他兀自看著鏡子,沒有碰它。
“我今天去逛街,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頭髮半干半濕,她慢慢走了過去,站到了他旁邊。男人的體溫輻射到自己身上,那麼的溫暖。他就在她身旁——素指纖纖,女人低頭,自己拉開了包裝,取出了精美的盒子。
大大的LOGO。
男人站在鏡子前,微微側身,看了過來。
盒子慢慢的打開了。
一條銀黑斜條紋的領帶露了出來。
“然然那天不是把你的領帶弄髒了?”
穿上粉色浴袍的女人就在旁邊,身段越發的嬌小了,她伸手捻起了這條領帶遞向了他——男人站在原地,側頭看著,一動不動。女人靠近了一步,靠近了他——又微微踮起了腳,把這條領帶輕輕搭在了他脖子上。
“我今天正好逛到那個碑那裡,”她就在面前,身姿單薄,吐氣如蘭。她垂著眸給他系著領帶,那麼的美,“看見有差不多色的,就再給你買回來。”
買回來。
男人抿了抿嘴,任由女人的手指在胸前滑動,沒有回答。
她的黑髮就在胸前,他微微抬起眸——明黃色的口袋是那麼的大,裡面分明,還有個一模一樣的盒子。
“好了。”
她突然抬起了頭。
男人挪開了眼,又垂下了眸。她就在他面前看著他,眼睛帶笑,又示意他看鏡子,“很帥呢——”
是很帥。
青色的睡袍搭著銀黑斜條紋的領帶——帥的是他的臉,是他的氣質,而不是這奇怪的搭配。
可是男人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鏡子里自己古怪的模樣,沒有伸手解下來。
那明黃色的大袋子還在他眼角的位置,靜靜的放置。
女人已經轉過了身。男人站在原地側過頭,視線跟著她的背影,走向了小几,走向了那個黃色的盒子——
走開了。
她從那個明黃色盒子旁邊走了過去,兀自翻找起自己的包。
男人又挪開了眼。
抿了抿嘴,他低下頭,開始解自己脖子上的領帶。
“哎呀怎麼解下來了,我還說給你照個相呢——”
女人已經舉起了手機,站在卧室里看他,忍著笑。男人已經解下了領帶提在了手裡,沒有回答。
“那這裡還有一條呢,念念你還試不試?”
她又放下了手機,又走了過來。她再次走到了那個明黃色的大袋子旁——男人側頭看著,看著她終於伸手到明黃色的大袋子里,拿出了另外一個盒子。
打開。ρǒ①捌ɡν.cǒм()
是一條湛藍色的領帶。
他挪開了眼。
“這條你要不要試試?”
她拿起盒子過來,又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這條領帶遞給他,“念念你的領帶都好貴呢,一條要一萬二千八——”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小心的拿著領帶碎碎念的模樣,“我一個月工資,都還不夠給你買兩條——”
給你。
買。
兩條。
一個月工資。
似乎有什麼在一瞬間豁然通達,男人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胸膛起伏,吐了一口氣。
“不試了,”他隨手把手裡的這一萬二千八也丟在了這個盒子里,自己大步出去,坐在了卧室寬大的床上。這牙白色的床單,是那麼的順眼好看——這管家的欣賞水平,倒是不錯的。
“有什麼好試的?”他只是說,“你給我買了就行了。”
“嗯。”有人在衣帽間回答。
念頭一通達,心裡就通暢。心裡一通暢,他就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男人摸了摸床單,又抬頭看著她,眼裡含笑,“連月,這幾個月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不只是這個月,好像上個月也忘了——
幾個月了。
“忘了什麼?”
這昂貴的領帶已經被他揉皺了,女人正小心的在裡面疊著領帶,聞言又探頭來看他,一臉疑惑。
“你想想,”
男人摸了摸床單,那麼的柔軟。待會身下的軀體,只會是更柔軟——是他的太太呀。有些人要來偷吃——也只是偷罷了。能有他光明正大?
某個地方已經開始充血起立,他往床上一靠,又看著她疑惑的小臉,嘴角含笑,“我的工資,你是多久沒給我發了?”
這是他的合法權益,就像是她給他買領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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