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úsⓗúщú.cc 慈澤(34.虛度)

女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這呼吸的暖風那麼的近,噴洒在她的臉上。
房間那麼的寧靜。
良久,唇角微濕,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嘴角。
輕輕的。滾燙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他的唇輕觸著她的。不過一瞬,又離開了。
如有蝴蝶飛過。
床墊又沉了下去,是有人躺下了。
女人微微挪了下頭,睫毛顫抖。
沒有醒來。
又或許,眼角微濕。
睡著了,睡的那麼的實。
連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這次休息是那麼的好——只覺得全身每個細胞似乎都在母胎里修復過,那麼的輕鬆暢快。躺在床上,她看了一會兒天花板,細細體味了身上這種鬆快的感覺,又側過頭,一眼就看見了傘骨屏風內,那個卓卓的身影。
一杯清茶,一疊文件。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床,正坐在桌邊垂眸看著手裡的文件,眉目沉穩。他手裡拿著一隻筆,袖子挽起——手腕上的紅繩醒目。
身上的氣勢已經凝聚,在他身邊彌繞,宛如實質。
已經是執政一方的大員。
年輕很輕,前途無量。
他的人生里,有來自父輩的加持,大道通天,光風霽月,本來不該有她的存在——又或者,應該有千千萬萬她們和他們存在。她只是普通的一員,本不該有什麼特別。
可是現在卻有了寧寧。
女人躺在床上看著他的臉,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似乎是看完這份文件,沉吟良久,手腕微動,筆尖落在了文件上。房間那麼的安靜——只有筆尖在紙上遊走的刷刷聲。
嗓子突然一陣發癢,女人突然捂著嘴輕輕的咳了咳——
“醒了。”
握著筆的手頓住了,男人抬起頭看了過來,聲音溫和,對她微笑,眉目俊朗。
女人低低的嗯了一聲,又咳了一聲,慢慢爬起來坐在床邊,長發披散。隔著那豎條的竹骨,她抬眼看著他,男人嘴角含笑,也在看她——衣衫整齊,扣子扣的那麼嚴密。
她挪開了眼。
梳妝,換鞋。
口有些渴。胸也很有些脹。
桌上有水。
汲著拖鞋到了他的桌前,她拿起另外的一個茶杯,自己倒水喝了一口。男人坐在桌前,一直拿著筆含笑看著她。
茶水清香溫熱,入口甘甜。
好茶。
放下茶杯,她又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紅色的大字那麼的明顯,“——市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文間還有人手注的黑色字跡。
明明那麼忙的一個人。
她抿了抿嘴,又挪開了眼,可現在卻還來了這裡——虛度。
這樣的時光,對於他來說,就是虛度吧?
襯衫和綠裙已經被睡皺了,乳罩已經奶濕了大半。女人去洗手間洗完臉,又無奈的擠了擠根本擠不出來的奶,奶不知是不是已經結了,乳法里硬硬的——
吸奶器還在酒店。
衣服濕了,已經不能穿了。
早上的衣服袋子就在這裡。連月汲著拖鞋出來,猶豫了下,把那個袋子里的衣服又都拿了出來。白底黑邊的荷葉連衣裙,和紅色的露背吊脖——內衣內褲。
“這件。”男人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文件,站在了她身後,聲音低低。
女人回頭看他,目光盈盈。
到底還是不敢在他面前換衣。
從洗手間抱著衣服出來的時候,女人黑髮已經挽起,白嫩的耳垂露了出來,小小的粉白色耳釘在耳垂上閃爍。大紅色的吊脖,勾勒出了修長的脖頸和一大片光潔的美背。小白鞋是搭不上的,房間的袋子里還有一雙銀白色的高跟涼鞋——到是沒有她昨天的那雙高。女人換好裙子坐在床邊,又低著頭抿嘴,把白嫩的玉足塞到了鞋子里去。
紅色的裙擺在她的小腿邊輕輕拂動。女人換好鞋子,開始起身俯身收拾睡皺的床單,漂亮的裸背曲線,水樣的長裙婀娜,後背一大片的白玉炫目——細弱的肩膀和鎖骨。
男人垂眸看著,喉結滾動。
軟香溫玉就在身前,或許他已經不需要再忍那麼多——就在這裡。心微微的跳了起來,男人輕輕的抬手,把手輕輕的貼在了後背這片白玉上。
肌膚接觸,帶來一陣戰慄。
女人頓住了,似乎又輕輕的一抖。
卻是沒有回頭。
頓了幾秒,她繼續手上的動作,繼續扯著床單——
男人微微的笑了起來。
掌心的肌膚光滑細膩。
肌膚相貼。心裡的湖水又微微的盪了起來。這汪清泉——
“我們去坐船,”
等女人收拾完床單,又開始拿著口紅描唇的時候,男人咳了咳,開始說話。紅裙白背,膚白貌美,鏡子里女人這粉嘟嘟亮晶晶的唇色——男人眸色微暗,聲音沙啞,“很好玩的。”
奶還是脹。
這裡有沒有吸奶器賣——
一路過來,沒有看到。
烏篷遊船。
提著紅色裙擺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往大船上跨的時候,船身一盪,男人右手還打著傘——左手卻及時伸出,穩穩的扶住了她。
“小心。”
掌心輕觸胳膊,不過輕輕一瞬,女人已經在船上站穩。
軟綿綿的胳膊又挪開了。
水波微盪起伏。等男人收了傘也跨上了船,穿著漢服的船家拿著竹篙微微一撐,船兒微微一盪,慢慢的離了岸。
矮矮的棚,矮矮的桌,兩條長凳。小几上已經放了一些贈送的零食。女人並著腿坐在條凳上,紅色的裙擺已經散落了一地。這裡沒有別人,她已經取下口罩,露出了漂亮的臉。船兒幾下已經盪到了河心,四周都是清亮的水——水波粼粼,就在觸手可及之處,船行波間,充沛了水氣的空氣灌入了鼻腔。
女人笑了起來,又把手伸了出去攪水。
“別玩水咧——”χyūzнǎīщū.ⅭlūЪ(xyuzhaiwu.club)
船家站在船頭,一邊撐著竹篙,一邊招呼這個客人,“把手縮回去咧——”
不縮就不縮。
不顧船家的勸說,女人堅持伸手去玩了一會兒水,才終於心滿意足的把手縮了回來,又對對面的男人笑了笑。男人坐在對面,一直微笑的看著她。
船兒行進了一段路,已經停在了一片寬闊的湖心。
換了一個角度,景色又更不同。遠山巍峨,青山環繞,近處碧波蕩漾,飛檐樓閣。各色紙傘鮮明絢爛——春末夏初涼風習習,又有歌聲傳來,是有人在調試晚上的音響。
“我願變成一顆恆星
守護海底的蜂鳴
It's my dream it's magic……”
河風吹過,吹亂了女人的發。這音樂熟悉,連月又俯身去望。動情的女聲傳到船上,漸漸變大,聽得分明,
“照亮你的心
To your eyes 有多遠的距離——”
穿過人海,別停下來。
“會不會我們的愛,會被風吹向大海~~不再回來,”
男人坐在對面,看著女人,眉目不動。單薄的鎖骨在弔帶旁,白的炫目。女人明眸皓齒,正俯身去看外面,嘴唇翕動,已經跟著歌聲輕唱。
聲音在他耳邊,低低的,婉婉約約。
“我向你奔赴而來,你就是星辰大海——”
河風吹過,衣衫獵獵,手腕上的紅繩隨風飄動,歌聲就入耳膜,就像進入誰的心底。男人端坐在船上,看著女人,微微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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