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膽大妄為,真的什麼書都敢亂背!連月頭皮發麻,一下子挺直了背,伸手就打了旁邊男人的胳膊一下,“你自己就是大資本家——別人吃苦受累,你吃香喝辣,偉人在的時候就要把你拉出來——”
“小連兒同志,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被人攻擊的資本家面色未變,靠在靠背上依然笑意吟吟,“資本家也有愛國不愛國之分。我可是愛國資本家。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國家需要,我們季家,是隨時都可以把家產全部捐獻給國家的——”
“誰要你這三瓜兩棗!”車燈劃破了黑暗,連月啐了他一口,緊了緊披肩,又靠回了椅子上。
旁邊的大資本家笑了笑,又伸手去握她的手。
她這回沒有再躲開。
回到了卧室,連月沒有管後面那個亂背書的資本家,踢掉了高跟鞋,直接走進更衣室。扯開了某個暗門,她又打開了某個隱秘的保險箱——幾個黑色皮質的珠寶盒子堆的整齊,更裡層碼著一疊疊的現金,五顏六色,軟妹幣美刀新幣——統統都有。
她不為所動,只是打開了最上面的那個珠寶盒子,裡面空空如也。褪下了手上的玉鐲子,她拿著絲綢小心的擦拭了一番,又小心的放回了盒子里。
這裡都是她——是“季太”這個身份,常用的珠寶。
前幾天媽咪又給了她兩個鐲子,日常站台配飾又多了2。
一個包裝好的禮物盒子突然出現在了眼角。
女人側身回頭,剛剛亂背書的資本家已經脫了西裝,只著了一件灰色的襯衫,拿了一個禮物盒子遞給了她,笑意吟吟。
“這是什麼?”
居然還有禮物收——美眸微微張大,女人捂著嘴,難掩驚喜之色,“是禮物呀。”
“禮物。”男人站在一邊,保持遞盒子的姿勢,笑了笑。
“怎麼想起送我禮物?”又不過生,又不是節日的——問雖然是這麼問,可是女人也一臉驚喜的接過了盒子。盒子不大,居然比預料中的沉太多,連月手裡一墜,捏緊了,她又甜笑了起來,聲音甜蜜,“謝謝念念——”
“現在不罵我是大資本家了?”男人站在一邊笑。
“你是好資本家,良心大大的好。”女人笑著回答,生動的展現了“金錢是如何腐蝕政府官員”的整個過程。
“那我拆了?”被腐蝕的政府官員已經去拉上面的絲帶,一臉期待的表情,“是什麼呀?”
“你看看。”男人說。
黃色的燈光下,盒子里的東西黃澄澄的黃的炫目。
“哇——”是女人吸了一口氣,驚喜已經破表。
“嗯嘛!嗯嘛!”是她濕漉漉的吻落在了男人的臉上,女人聲音感動,“念念你對我真好——發財了呀。”
是黃金。χyūzнǎīщū.clūЪ(xyuzhaiwu.club)
金條。
不,準確的說,是金磚,兩塊。
上面刻著什麼999.9,又有英文GOLD,還有標號1000g——女人獻吻完畢,又小心翼翼的掂量了起來,果然沉甸甸的。
笑得合不攏嘴。
“這真的是送我的?”
“別想著賣房子了,”紫色旗袍下女人腰肢纖細身段婀娜,男人手指動了動,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腰窩,聲音低沉,“對面的那套房子,你買得也不容易——上回不是把老底兒都賣光了才買上的?”
“是啊。”她扭頭笑,又把這兩塊黃金丟回盒子里,喜滋滋的放在了保險柜里,“那次可是把家底兒都賣光了——”
房價騰飛,著實可怕。
三年,不,是四年前了。四年前外派歸來,她覺得新生活新氣象,起意換個新房子。又想從五環遷入三環——也算做了回大都市的城裡人。沒想到六年不見,房價飛了幾波。把五環的小房子賣了,加上幾年外派可憐的餘額,三環里她也還差點上不了車。
於是把存在銀行保險柜里的那些首飾——主要是年輕時到處騙來的金飾和名表什麼的,某個向總也是受害者之一——全部都一股腦賣了。
這個人當年全程在旁冷眼圍觀,自然也是知道這些事的。
“都安頓好了,就別折騰了,”
他說著話,又轉身準備去洗澡。頓了頓,他又說,“現在挺好的。”
一陣香風撲來,身後卻又突然一緊。
“念念,”女人的臉貼在他背上,咯咯的笑聲又從背後傳來,“你這次出差,真的不要我陪你啊?”
男人又頓了頓,摸了摸她的手,挑眉笑,“連月你想陪我去出差了?”
“我可以啊!”她笑。
自古金磚動人心。為了金磚,她可以。
“可是這次不太行,”
男人猶豫了一下,轉過了身低頭看她,“我這次不是去哪裡。是去巡代工廠——都在內陸偏僻郊區和附近幾個落後國家,阿三緬甸柬埔寨之類的——條件不好。你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