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春(19.我來安排)

19.
急急忙忙的給媽咪解釋了一番“我帶孩子出來住幾天”,連月在嬰兒的一片哭聲中匆匆的掛了電話。床上的小傢伙臉已經被扇紅——兒子顯然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正哭的撕心裂肺。連月把她抱在了懷裡輕聲安慰。小然然也坐在地上仰著頭哭著,鼻涕眼淚橫流,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去了母親的寵愛。
連月低頭看他,心裡一疼,俯身咬牙也把他抱了起來。這兩天g活太多休息太少,小腹的傷口卻又突地一疼,連月咬牙忍住了。
都是她的孩子。
這是她的人生。
藕荷色長裙的女人坐在客廳里掛了電話,面上還有一些疑惑。
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她又拿起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兒又放下了——沒人接。
掛了這個號碼,她又撥了另外一個。不過兩聲,那邊接了起來。
“kevin,”她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溫溫柔柔,“念念呢?”
“哦——開會。”她說,“那他開完會,你讓他給我打電話。”
“好。”
電話掛了。
客廳里又安靜了下來。
想了想,女人又撥了一個號碼。
“thomas,”女人歪著頭打著電話,聲音溫柔,“月月在家嗎?”
“哦——不在呀。”她說。
“出去幾天了?”那邊似乎說了什麼,女人睜大了圓圓的眼睛,又捂住了嘴。
“昨天啊。孩子也帶走了?哎呀thomas,”女人聲音溫柔,“你怎麼能讓她把孩子帶走呢?”
“你去看過了呀。送了東西。送了什麼東西——哦。念念呢?”
“哦——沒回來過。”
“好幾天沒回來了。”
女人重複了一句,默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什麼,然後又接著問,“阿白呢?阿白在不?”
“阿白也沒回來過呀。”女人皺起了臉,“那阿白去哪裡了?”
“你也不知道呀。”
這個電話也掛了。女人坐在椅子上捧著臉,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
她又拿起了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過了一會兒,又放下了。
“阿白也不接電話。”她自言自語,又站了起來。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可怎麼好?”女人一個人站在客廳轉來轉去,嘀嘀咕咕,十分煩惱。
旁邊的門打開了,兩鬢斑白的男人走了出來。
“一玉怎麼了?”
看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男人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哎呀阿遠!”女人看見了男人,睜大了眼睛,似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是連月呀,她——”
“哼。”
男人哼了一聲,打斷了她。似乎對她要說的話沒什麼興趣,男人一邊整理袖口一邊輕笑,“一玉你趕緊去換衣服,我們待會就要出發了。那邊還等著,我們可不能讓別人等太久——”
“哦。”
女人話還沒說就被打斷,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看了一眼男人,自己嘟著嘴回了房間。
阿遠不理她。
她都找不到人和她說話的。她心裡憋著事,得找個人商量。念念,阿白。恆恆——算了。
他還小,不懂這些。
艷艷。
女人想起了誰,又拿起了手機。
可是這些事找艷艷會不會不好?
可是她現在心裡很煩——總要找個人說話。站在衣帽間猶豫了一會兒,女人想了半分鐘,到底還是拿起了手機。
反正她要找個誰。阿遠又不理她。
響鈴的聲音在卧室響了幾聲,很快接了起來。
“媽。”
那邊的聲音嘈雜,似乎還下著暴雨,有人大聲呼叫說著什麼。兒子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他離話筒很近,聲音沉穩,簡明有力。
“艷艷。”
兒子的聲音又讓女人在一瞬間找到了主心骨,那邊的嘈雜讓她一時忘了自己的事,“你這是在哪裡呀?”
“我回n省了媽,”那邊的男人聲音沉穩,語速微微的快,又輕輕咳了一聲,“現在這邊連日暴雨,山洪隱患嚴重,我回來看看。怎麼了?”
“我不走——”
“喻書記你看——”
“你不要命了!”
那邊水流聲濤濤,背景音繁雜,兒子看起來十分繁忙,這邊女人拿著電話,突然失了底氣,諾諾不語。
“我沒什麼事呀艷艷。”她低聲說話,“你注意身體——”
那邊頓了一下,男人咳了一聲,又笑了起來,“怎麼了媽咪?你打電話又不說,我心裡反而懸起來了。”
“我沒事,”女人坐在小椅子上,突然為了自己的這點小心事感到羞愧,她壓低了聲音,“我就是覺得念念他——”
“他怎麼了?”男人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就是他好像和月月吵架了,月月都帶著孩子出去了,”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打擾忙碌的長子,女人感覺背心都燙了起來,好像有個人的呵罵就在頭頂——縮了縮脖子,她終於加快了語速,“我剛剛給月月視頻,她都沒在家裡——”
媽咪和兒子打電話交流感情,這不算打擾的吧?
“哦?吵架了?連月去了哪裡?”
那邊男人又咳了一聲,聲音平靜,沒有情緒。
沒有因為這些j毛蒜皮不耐煩的樣子。
“就是h海路那邊,月月以前自己買的那個小房子,”
說不打擾兒子,可是話匣子一打開,女人又忍不住說了起來——她一輩子無憂無慮,是個心裡壓不住事的人。就像是一根藤呀,她總要找著那顆讓她攀附的大樹。以前是男人們,現在是她的兒子們——
“我剛剛給她視頻啊,”
現在藤已經找到了樹,迫不及待的纏繞了上去,“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妝都不化了。那個然然啊,還趁她不注意,去打寧寧——哎呦!”
亂的她心都揪了起來。
那邊男人似乎低低的唔了一聲,又咳了一聲。
“艷艷你說他們是不是吵架了?寧寧還這麼小,月月怎麼能抱她亂跑?傷風了怎麼辦?急得我現在就想回去,可是又不行,我——”
“連月現在一個人住外面?”長子打斷了女人的喋喋不休,“是h海路的狀元苑?”
“是啊,哭成一團。”
女人拿著手機,捂著x,沒有在意為什麼長子那麼清楚的問題——他是大哥,自然都該什麼都知道的。吸了一口氣,她又問,“艷艷你怎麼老是咳?你是不是感冒了?你要注意身體——真的是,哭得我的心都揪起來——我給念念打電話他也沒接。我想著艷艷你要是在s城,你就過去看一看勸一勸,我的孫子誒,媽咪的心都揪起來了——你現在回了n省,那就——”
“媽你別急,”
這邊的背景聲那麼的嘈雜,男人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卻那麼的沉穩,就像是翻騰巨浪里的定海神針,“s市和n省也不遠,”
他聲音平靜,話語凝鍊,“我現在就安排人過去看一看。”
“哦。”女人鬆了一口氣,“好。”
“您別急,沒事的。”
那邊聲音嘈雜,又有人催促。男人似乎是想掛電話了,又默了默,“我會安排的——媽您放心。”
他又咳了咳,“再給您回話。”ρδ①8ù.てδ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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