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躺在床上看他的臉。他低頭看著她,對弟弟的問話充耳不聞。
她輕輕抓住了他的手。季念笑了起來,也伸手握住了她的。
挨了一頓罵之後又無人理睬,喻恆似乎終於明白自己現在人嫌狗棄的地位,不吭聲了。
“哎呀呀,二十五萬——”
過了一會兒,他又拿起手機一邊按著鍵盤,嘴裡還在念叨,“這不是要我大半年工資?”
他的超級富N代四哥坐在床邊捏著太太的手,男人手腕上那接近八位數的表是那麼的低調奢華有內涵,可惜當哥哥的抿了抿嘴,還是不接弟弟的腔。
連月看了看季念,又看了看喻恆——又突然想起了自己是看過喻恆的銀行卡餘額的,也不吭聲了。
過了幾秒,他似乎是把錢打過去了,又站起身來。
“來讓我看看,”紈絝子弟終於找對了方向,開始關心起床上的孕婦來,“連月你現在怎麼樣了?”
“還行。”連月躺在床上又說了一次。
“哦,”他嘆了一口氣,坐到了她病床邊的椅子上,又隨手從旁邊的水果盤裡拿了一個傭人送過來的水果啃了一口,嘴裡還在說,“那今天下午的Spa,這是取消了?”
“嗯。”連月嗯了一聲。
“下次吧,”她又說。本書來洎紆:иPo1捌.cΟм
“下次我請你。”季念接過話。
“行,”喻恆靠在了椅背上,嘴裡還在說,“我們幾兄弟現在也聚一起了,我看老四你要不去哪裡建個活動中心好了?不然我們去哪裡玩也不方便——現在到底不是小時候了。”
“也不用太大,幾百來平就夠了,”他說,“就咱們自己的哥幾個,喝喝茶釣釣魚,做做Spa——自家的場所才安全。”
“你看老二老三,在美國不也有地兒?長島那邊那麼大一片——”
啃了幾口水果,他又側身想去拿床頭的水杯喝水,卻又看見了床頭的連月的保溫杯,還有皮套上那隱隱顯露的紅印。
嘴裡咬著水果,喻恆把杯子拿了起來,微微一轉——眼皮一跳,紅星和其他的幾個字跳入眼帘。
“其實我倒是知道幾個其他的地方,”
把杯子放下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連月,又不動聲色的把這幾個字面向牆壁,嘴裡還在說,“可惜你和大哥都不好去。”
“這個好辦,”季念握著連月的手,聲音平和,“我家在東行那邊還有一套院子,我讓人這幾天就過去清理清理,挖個魚池出來——”
“其實我也知道有幾個這樣的地方,”季念抬起頭來,也笑了,“可惜你和大哥也不方便去。”
“是啊。”喻恆嗯了一聲,起身去拿了自己的杯子喝水。
“連月你渴不渴?”他端著杯子,站在床邊問她,居高臨下。
不說還不覺得,他一問還真有點渴了,連月點了點頭,撐著自己想坐起來。季念拿起了靠枕,開始幫她靠著腰。
喻恆拿著杯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看著連月靠在了床頭,又看著她伸出了手,拿過他剛剛提起的那個杯子——擰開,輕輕喝了一口水。
他眨了眨眼睛,吐了一口氣。
似乎這才想起了什麼,他仰起脖子,也喝了一大口自己杯子里的水。
“給我吧。”
保溫杯里的水已經不多了,喻恆聽見自己的哥哥在說話,手還已經抬起,想去接連月手裡的杯子。
“我來我來——”
不知道怎麼的,火光電石間喻恆似乎突然開了竅。他伸出手擋在了季念的手前,握住了連月手裡的杯子,“我來接。”
他的熱情明顯過了度,小兩口都抬頭看了他一眼。
“今天都是我的錯,”喻恆握著杯子不放,嘴裡的道歉這回聽起來就真心實意了許多,“我來幫連月接水,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