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微晃,沙沙作響。
良久。
男人終於慢慢鬆開了她的舌,卻沒有離開,依然把唇貼在她唇邊,和她呼吸交纏。
氣流滾燙,噴洒在她的臉上。
他慢慢平靜著呼吸。
女人的手,依然放在他的胸前,隔著幾層衣料,是他跳動的心臟。
“連月,”
過了一會兒,他貼著她的唇開始說話,聲音低沉。他的唇就在她的唇角,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吻了她一次,他說,“你不知道——”
話到一半,卻又斷了。
他頓了頓,又在她耳邊輕聲說話,近似呢喃,“你不用做姨娘,你也不用遷就我——換我來遷就你。好不好?”
什麼意思?
女人張口欲言,眼裡倒映著盈盈的光。
心卻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似乎要跳出胸腔。
“你什麼都不用做,”他還在她耳邊低聲說話,熱流掃過她的耳朵,引起一陣戰慄,“讓我來做就可以。”
讓他來做就可以——
一陣微風拂過,女人猛然一驚,似乎這才找回了理智。貼在他胸口的手猛地用力,男人一動不動——他卻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直起了身。
連月抬頭看了他一眼,男人正低頭看著她,眼裡神色不明。
她心裡一跳,又挪開了眼。不知道怎麼地,只覺得自己心裡有如響鼓重鎚,後背發燙,甚至都開始泌出了汗。
心裡有千千結,在一瞬間全部都繞成了一團亂麻。
“喻陽,我——”
手不自覺的握緊,變成了拳頭。指甲掐進了肉里,帶來了一絲絲的疼痛。女人心亂如麻,不知道想說什麼,一時間竟結巴了起來,她只是搖頭,“我,我不敢——”
她怎麼敢?
也不能。
他如同天上的皓月,高高在上,背後是一片閃電密布的浩瀚星海。
不敢。
男人低頭不語。他看著她美麗的小臉,慢慢伸出手,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她微微側頭——可他的手指還是落在了她的臉上。
柔軟,細膩,光滑。
和以前一樣。
這朵玫瑰,清香入脾,明明已經被他細細的品嘗過,又怎麼可能放手?
“我知道,”
月色下的小臉格外的明媚動人,男人的視線在她躲閃的眼睛和柔嫩的唇上掠過,他聲音低沉,“我知道是我逾越——嚇著了你。”
他擁有的明明很多。
真心想要的卻太少。
難得有一朵玫瑰,勾引著他的心弦,可是卻總是心軟,不願逼她太緊。
他的拇指慢慢的滑過了她的臉頰,又落在了她的唇上,輕輕撫摸,流連不去。
有什麼記憶被觸動,女人抿了抿嘴,抬頭看他,眼裡似有淚光。
男人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唇。
嗓子又有些發癢,他鬆開了手,咳了一聲,後退了一步,“你別擔心。”
女人拉著披肩,低頭不語。
“再往前走走?”男人低頭看她,神色莫名,“前面還有一片梅林。”
女人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廊橋,又沿著青石板路慢慢的走,路邊有假山怪石,還有靜心修剪的花木。突然一隻什麼小動物似是受了驚嚇,從灌木叢中騰起,一晃而過。
“哎呀!”
女人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擺,往他身後一躲。
“別怕。”男人站住了腳,側身伸手護住了她,“是只老鼠。”
“嗯。”
肚子抵著他的小腹,熟悉的氣息圍繞,讓人莫名的安心。肚子里的孩子鬧騰了起來,女人默了一會兒,鬆開了他的衣襟,又摸了摸肚子。
男人的視線在她鼓起的小腹上掠過。
“孩子怎麼樣?”他溫聲問。
“沒事。”她咬唇。
“好。”他說,又看著懷裡她低著的小臉。
月色那麼美,她又在這裡——男人覺得心裡有什麼壓抑不住,噴涌而出,再一次低頭吻住了她的嘴。
明明想要的,那麼想念。他的唇貼著她的,咬著口裡的柔軟。
那麼的香甜。
“我做不了聖人了,連月,”
想要的那麼久,心裡的那池湖水已經泛濫。他在她耳邊低語,呼吸曖昧,“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次——”
像以前那樣也好。
不見(31.一念成魔)
31.
他做不了聖人了。
給他一次。
他的呼吸就在耳邊,滾燙的氣流掃過她的耳垂和臉頰,女人睜大了眼睛,只覺得自己心跳如鼓。
他的手還在腰后,氣息還在身邊環繞,舌尖剛剛被他肆虐吮吸,微微疼痛,還帶著一絲他傳遞過來的凜冽酒意。
晚餐明明沒有喝幾杯,為什麼現在酒意這麼重?
“喻陽我——我們——”
女人任由他的氣息圍繞,捏了捏手指,舌頭似乎打了結,“我——”
“就一次,好不好,連月?”
男人的氣息微喘,在她耳邊,他一點點的親吻她的耳垂,低聲呢喃,“就這一次——”
那麼的馨香柔軟。
在他的手心。
他曾經品嘗過,那麼的美好。
就像是吸了毒。就像是走火入了魔。
明明不該那麼想念的。
他明明什麼都有。
他出身顯赫,物質充裕,大權在握。
所念,即所得。
可是卻依然,對什麼動了念。
心中的佛印,在動念的一刻,已經裂開了一條縫。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就這一次。”
他輕吻她的耳朵和後頸,呼吸粗重,打在她的脖頸。這裡那麼的柔軟,白里透著粉,那麼的美。
勾著人把它吞吃入肚。
他在渴求一滴水。
心裡卻明知遠遠不夠——就算得到這一滴,也不過如同水滴滴入沙漠,又或者猶如飲鴆止渴。他明明想要的是更多。他要的是全部,要的是隨時隨地,無時無刻,予取予求。
只有完全佔有,才可以得到甘露。
微風拂過,遠處的廊橋上紅色的燈籠搖晃,四周寂靜無聲。庭院里男人身影俊朗,抱著懷裡的粉色衣裙的女人,似在低語。
如同一幅美景。
連月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慢慢的伸出了手,伸向了他的小腹。
滾燙堅硬。
耳邊響起了男人的輕嘆,耳垂又被牙齒咬住,輕輕吮吸。
就這一次。
修長的手指隔著衣料輕輕上下撫弄,指甲隨著輪廓勾勒著裡面滾燙的器物——男人吸了一口氣,又吻住了她的脖頸。
女人沒有再躲。指肚輕柔了硬物幾番,她慢慢伸手,去拉他的拉鏈——
手卻突然被人握住了。男人緊緊的捏著她的手,鬆開了她,直起了身。
女人抬頭,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圓圓的眼睛里有微微的疑惑。
“不要在這裡,”男人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美麗的眼睛,微微喘氣,“前面有個亭子——我們去那裡。”
女人抬頭看著他,小臉美麗,目光盈盈——男人心裡一動,又想低頭吻她,她卻低下頭往後輕輕靠了靠,似是欲躲。
男人笑了笑,直起了身,沒有再逼她。他握著她的手,溫和道,“走吧,就在前面——幾步路。”
茶梅已開,嬌艷欲滴。
掛著燈籠的連廊已經不見,梅林里有幾盞復古造型的路燈,發出黯淡的白光,四周一片寧靜。
只有前面的林里,隱隱露出了飛檐微翹的一角。
連月走走停停,男人也不催她,只是一路捏著她的手,手心滾燙。走到亭子邊的一株梅花下時,女人掙脫了他的手,拉下了花枝,踮起腳閉目輕嗅。
美人美景。宛如畫中人。
男人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絕美的一幕。待她放開花枝的時候,他伸手,輕輕掐下了最漂亮的那朵,又撫弄了一下她的頭髮,把花輕輕的給她插在了耳後。
人比花嬌。
美的是花,還是人?
燈光下女人明眸皓齒,美艷動人,眼裡似有一汪清月。男人眼神微沉,又慢慢的伸手,輕輕撫摸過她的紅唇。
“別著涼了,”他慢慢撫摸過她的唇,喉結滾動,聲音低啞,“我們進去歇一歇。”
說是亭子,其實是個小榭——四面窗欞密閉,牆上掛著一副水墨畫,梅枝傲立,地上擺著八仙桌,旁邊還有一個軟榻,白底紅被——似是供人歇腳。
這個軟榻讓連月心裡莫名一跳,她扭頭看他——男人已經關上了門站在門口,也在低頭看她,神色莫名。
腰又再次被人摟住了,男人低頭,輕輕擁吻她的唇角。
女人沒有拒絕。
“連月——”
他輕輕咬開她的唇,舌頭侵入她的口腔,勾起她的嫩舌玩弄。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又輕輕撫摸過她的小腹,漸漸往上,握住了她的胸,輕輕揉捏。
呼吸漸漸沉重。氣息打在耳邊。
女人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任由他的輕薄,手指卻又漸漸往下,輕輕拉開了他的腰帶。
就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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