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zρο1八.coм78-79

男人笑了笑,又看了看對面的粉唇,挪開了眼。
這麼折騰了一圈回來,菜居然還沒上完,不一會兒又有人抬上來一整條火腿,整個熱氣騰騰。整個火腿被削去了三分之一,上面挖出來了十二個圓洞,每個洞里各放著一顆白嫩嫩的圓豆腐。服務員放下菜,什麼都沒解說,又沉默的退下了。
連月拿著筷子去戳火腿。
“吃這個。”喻陽抬抬下巴,指了指豆腐。
連月看了看他,放下了筷子。她拿著勺子舀了一個豆腐放在口裡,這個豆腐已經不知道蒸了多久,入口即化,又有火腿的清香。細細的一抿,又有一些清淡和爽口的味道。
“好吃。”她笑。
喻陽看著她,也微笑了起來,“那就多吃幾個。”
多吃幾個。
這麼一整條火腿,不知道蒸了多久,總共才蒸出了這麼幾個丸子。這丸子,看似豆腐,其實又不像是普通的豆腐——連月細細品了一下,卻是什麼都品不出來。
“我差不多了,出去抽根煙,”
兩兄弟又喝了幾杯,喻恆放下了筷子,沒有碰丸子,而是看看連月又看看喻陽,“今晚怎麼安排的?怎麼住?這麼大個院子,怎麼連個服務人員都沒有——不是還要做Spa?”
連月拿著勺子一邊舀豆腐一邊看他,這人還惦記著這事呢。
“太晚了,Spa明天做吧,”喻陽也摸出了煙放在桌上,似是欲抽,“老四也沒到。住的話——小周?”
喻陽扭頭對著旁邊的角落喊人。
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瘦削男人出現在了門口。悄無聲息。
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原來隔壁還有人。連月有些小驚訝的捂住了嘴,喻陽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你先帶路去房間,我待會自己過去。”
男人點點頭,站在了門外開始等待。
“喻恆你看看我的行李還在車上沒有,有就幫我提過去一下,”連月舀了一個豆腐丸子,又趕緊見縫插針,“我吃完就過去。”
喻恆本來都站起了身開始摸煙,聽見了這話又斜眼看她,哼了一聲,似乎又想說什麼。
“有人拿行李,放心,”喻陽坐在一邊看了眼弟弟,笑了起來,“你安心吃飯。”
“哦。”連月鬧了個烏龍,不好意思的笑笑,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她跟著季念出去玩了幾次,倒是都有人照顧行程——和喻家人出來玩倒是第一次。連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喻恆,喻恆又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抬著下巴出去了。
喻恆走了,飯桌上又只有了兩個人。沒有了喻恆說話,四周的環境似乎也一下子安靜了起來。連月坐在椅子上,一手拉著披肩,一手慢慢的舀了一個火腿上的豆腐丸子,低頭送入口中,一縷秀髮從她的肩上滑落,在臉頰邊飄蕩。
男人靠在椅子上看著她,按在桌上的煙盒上的右手動了動。
“小心頭髮。”
他的手還是從旁邊伸了過來,幫她把頭髮縷在了耳後,又似乎有意無意的,撫過了她的耳垂。
女人沒有抬頭,只是輕輕往後縮了縮,男人的手頓了一下,又慢慢幫她捻了捻披肩——溫柔,卻又不容拒絕。他的手溫暖,熱量輻射到她的脖頸,他看著她美麗的臉,溫聲道,“別把披肩搞髒了。”
“嗯。”她不敢看他,只是低著頭點頭,又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他的手在她瘦削的肩上頓了一下,又慢慢收回了。右手蓋住了煙盒,他靠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女人又慢慢舀了一個丸子送到了粉紅的唇里。
男人的喉結也跟著滾動了一下。
“孩子怎麼樣?查了沒有,是男孩女孩?”
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連月抬頭看他。
他也在看著她,神色平靜。
不見(29.吻)
29
怎麼又在問這個?連月拿著勺子,看著他平靜的臉,微微愣神。
燈光映在她的臉上,肌膚嫩白,小臉精緻,眼裡波光粼粼,美的不可方物。
手指動了動,男人慢慢的伸手,似乎想要撫過她的臉——眼裡的波光卻在一瞬間變得躲閃和遊離,女人挪開了眼,輕輕的往後挪了挪。
男人的手頓在了半空,片刻,又輕輕放下了。
“是女孩。”
她低著頭輕聲回答,伸手輕輕捂了捂肚子。大陸禁止性別鑒定,可是卻管不了大陸以外的地方。
男人沉默了幾秒。
“好。”
然後他低聲說。輕輕咳了一聲,他伸手抓起了桌子上的煙盒,輕輕把玩,卻沒有打開。
為什麼他老是要問這個?
連月捂著肚子,又咬唇抬頭看他——他也一直在看著她,眼裡神色莫名。
女人眨眨眼,又挪開了眼。
“你別擔心,”
男人的手指動了動,聲音溫和又平靜,“我知道的。”
他知道什麼?
女人咬唇半晌,卻突然心煩意亂了起來,她站起了身,“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他也站了起來。
諾大一個園子空無一人,寂靜無聲。天已經黑了,微風拂過,連廊兩邊的紅燈籠晃晃蕩盪,燈光四溢,光影交錯。女人出了餐廳,沿著連廊慢慢的走,出了小院,又來了屋后的魚池。幾窩翠竹在微風裡發出颯颯的聲響。
女人站在魚池的欄杆旁,低著頭看著池水,沉默不語。
似乎有什麼在隱隱失控。
又或者這一切從來不在她的控制中。
男人跟在她身後,也停住了腳。
微風吹皺了一譚池水,竹葉微晃,女人背影窈窕,一身粉裙,氣質沉靜。她就這麼靠在欄邊凝望,宛如畫中仕女。
沉默。
“喻陽,那晚上我們真的——”
女人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又在風中散開,低微似不欲人聽聞。
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有。”
過了一會兒,男人輕輕向上一步,和她並肩而立,終於回答。他的聲音也隨風散開,飄散而去了。
“我真的沒有印象了,”女人默了默,又似為自己辯解,“我大概喝醉了。”
“我知道的,你喝醉了。”男人低聲道。他低頭,看見她緊緊抓著欄杆的手指,心裡微嘆,聲音卻平穩,“你是喝醉了,我卻清醒——”
清醒的知道她做了什麼,也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一觸成癮。
無法自拔。
“那,我們能不能當沒有發生過?”
女人抬起頭,一臉希翼的看著他,眼裡有粼粼的湖色。
微風輕撫,燈籠搖晃,在男人的臉上投出晃動的影。男人卻低頭看著她眼裡的秋水,目光晦澀,沒有回答。
“已經發生過的的事,又怎麼能當沒發生過?”
半晌,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他低頭看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女人又垂下了眼,看著池面的微光。
“我不想做姨娘,”
她握了握手裡的欄杆,又看向了粼粼的湖面,又咬唇輕道,“我肚子也大了,我出身還不好,我——”
手裡的木質欄杆堅硬又冰涼,女人看著粼粼池水。一個不知道什麼生物跳入了池中,發出了撲通的一聲響。
他和她之間,隔著的又豈止是千山萬水。
“連月,”男人心裡默嘆,他往她旁邊走了一步,手輕輕攔住了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低聲安慰她,“沒有人可以讓你做姨娘。”HǎīTǎйɡSんùωù.てoм;
“我也不可以。”
女人抬頭看他,目光盈盈。她似張口欲言,他的吻卻已經落了下來,女人往後欲躲,身後卻已經是一條廊柱,他一手握肩一手攬腰,她退無可退。
他的唇舌落在了她的唇上,滾燙又潮濕。他輕輕吮吸著她的唇——一點點,一寸寸,細細的親吻。男人吮舔著她的嘴角,呼吸滾燙,噴洒在她的臉上。
只怪今晚的月色,和那晚一樣美。
“我——”女人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似欲推拒,男人的吻卻突然猛烈了起來,他的舌侵入了她的口中,捲住了她的香舌,肆意汲取她口裡的蜜液。
池邊竹林蕭瑟,長廊燈籠輕晃,紅色的廊柱前,有兩個人影交疊晃動,呼吸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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