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連月看了他一眼,有點好笑的笑了一聲。她把這隻口紅擰開,把明顯被人用過的半截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後又給他擰了回去放
到了扶手盒裡。
既然他不知道叫什麼,那就讓他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好了。
“不是,哎,連月你給我放這裡幹什麼?”
喻恆一邊開車一邊瞄著她的舉動,一邊無辜的抗議,“給我拿去丟了丟了。這車那天方方開走過,肯定是那小子拿我的車去亂
搞。”
“嗯——是哦,”連月長長的嗯了一聲,一邊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說法。
這個傢伙,和自己解釋什麼?
他這樣條件,交幾個女朋友很正常嘛。就是有女伴了,還來騷擾自己,真的被家裡慣壞了。
自己本來正在幫他打量著部里的幾個小美女——外交部的精英美女,配那位的侄子,雖是低娶高嫁,魚躍龍門,可百年後,
野史里也未免不會是一段佳話。本來這個幸運女孩都快要呼之欲出了,但是現在連月心裡有些不爽,決定把這事再往後拖一
拖。
算是對這個浪蕩公子哥的懲罰。
壞男人可不能配好女孩兒。
“不信你給他打電話問問,看這車是不是他拿去開過,”
喻恆一副急於自證清白的樣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錯失美女,他又一副恨恨的模樣道,“這個孫子,開著
爺的車去亂搞,看我不喊他買輛新的來陪我。”
連月笑了一聲,本該配合他演出的她現在有點心累,決定來個視而不見。
“連月我是說的真的,你別不信,”
男人看了她一眼,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又去抓她的手,“我真的比真金還真。”
啪的一聲,有人的手又被打開了。
女人把頭扭到一邊,不理他。男人看了看她端坐側頭的美好輪廓,咂了咂嘴,沒有再說話。
地方到了,連月在路邊下了車。
女人一身職業裝,身段修長纖弱,比例完美,仔細一看,還能看見小腹已經有了微微的鼓起。
“我晚上來接你。你就在這裡等我。”他的視線滑過她的小腹,又說。
“好。拜拜。”她揮揮手。
到了辦公室,才不過八點半。
女人到了椅子上坐下,發現桌子已經擦過了,水也已經有人給她打上了。桌子上還擺著一個雞蛋和一包牛奶,還有一個蘋果。
“謝謝你了啊小瑜,”連月說。
“不用,”辦公室已經有一個女孩到了,她笑吟吟的回答。
小姑娘剛剛畢業,還是連月的校友,去年剛剛考進來的。長得雖然不算“第一眼美女”,但是也有幾分秀氣。靚麗可愛,青春
活潑,專業能力也出眾——關鍵是還會來事兒,嘴巴也甜,比連月剛剛畢業的清高彆扭性格好到哪裡去了。
討人喜歡。
而且還沒男朋友。
“不用客氣啊月姐。”小姑娘說,“明早我再去看看食堂有什麼好吃的啊。”
上午的工作結束了,中午連月去了部里下設的內部餐廳吃飯,小姑娘端著盤子也來了。
“哎好煩。”她說。
“怎麼了?”連月正拿著手機對著食盤拍照,見她來了,放下手機問。
“我同學找了個男朋友,要搬去和她男朋友住,”劉瑜唉聲嘆氣,“以後又我一個人住了——“
“你也趕緊找個。”連月笑,“歐洲司那邊不是有個小伙兒對你有意思?你們倆在一起了,不僅有人陪你住,單位還可以給你
把單間換成套房,多好?”
公務員肯定有福利。
外交部更是。
雖然這幾年戶口問題都要靠積分不能直接掛靠了——國家公務員肯定還是要多算幾分,算是比其他人拉開一大步;但是福利
房還是有的。劉瑜剛進來,單位就給她配了個小單間,雖然在四環外遠了點,但是租金只收300意思意思,只是市價的1/10.劉瑜的同班好友畢業了之後留在S市,也沒租房,一直和她一起住——看來這回是要搬出去了。
正論起來,外交部的福利其實挺好的。其實子女也有對口的學校安排——學校也是響噹噹的名校,就是比起A校還是差了些。
連月又想起了季然讀書的事兒。
不知道季念問了爸爸沒有?爸爸又是怎麼說的?
看來季然註定是不會和自己同事的孩子讀一個學校了。
“哎,”小姑娘這邊還在嘆氣,“我都不知道了,”
她有些愁眉苦臉的說,“在部里找一個,萬一又派不到一個國家,那不是要長久分居?”
哎。
連月也跟著她嘆了一口氣。
在部里上班就是這個問題,外派頻繁。就算在同一個單位,如果兩個人外派不到一個國家,那就是聚少離多,感情容易出現問
題。
六三三嘛,國內待三年,外派三年,然後又回國待幾年。
幹部司倒還好些,需要出國的情況不多。何況連月又是整整在國外待了六年才回的。其他司那就是硬性任務了。
至於連月自己心裡的,某點已經被掐滅的小心思,那更是一點口風都沒露。
小姑娘還在這邊嘆氣,連月放在桌面的手機有消息彈了出來,“不好,你們部里的伙食太差了。”
然後又提示【一張圖片】。
她拿起手機點開看看,圖片是一個酒杯的一角,杯里還有紅酒,下方是米色的桌布,看起來是在什麼正式的餐廳——角度清
奇,偷偷拍的。
連月笑了,開始敲字,“少喝點酒。”
大中午的就喝酒。”好。”那邊回得很快,看來正好有空。
“月姐,你是怎麼和季總認識的?”
小姑娘看著她對著手機微笑的樣子,突然問。
部里的男女大多自產自銷,連月算是部里少有的“出口”,一直都有人揣測就是了。
前兩年她十分低調,一直沒露季家的底兒——但是現在季然也大了,她又懷了二胎,漸漸露了口風。
何況最近又播了一期什麼節目,連月作為季家兒媳婦,還正式露了臉,說了兩句話。
外交部員工全都心高氣傲,婚姻么,要麼自產自銷,要麼都是體制內的良配——不過外嫁頂級富豪,也是完美的配對。
說不上誰高攀誰。
“我們一次活動上認識的,”
連月有技巧的避開了自己並非應屆生考入的事實,“那次活動上,我給爸爸做了翻譯,就這麼認識季念了。””哦,”小姑娘點點頭,顯然已經腦補了一段“某次外交部和商業部聯合舉辦的某次活動上,美麗的外交部工作人員被商業大
佬看中,介紹給自己兒子認識的浪漫故事“,合情合理,邏輯真實。
連月抿嘴微笑。
午休完畢又是工作,五點鐘快下班的時候,連月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辦公室的同事在笑,“月兒,你手機響了好
久。”
“熊二是誰?打了幾次了。”
連月笑,“朋友。“
外交部也算是天子近臣,平台和視野都不錯,偶爾也有不少隱秘的八卦聽——總之要謹慎就對了。
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那輛熟悉的大G就開了過來停住了,女人上了車。
並沒有換車嘛,看來是那個方方沒理他。”去哪兒吃?”她問。
又瞄了一眼扶手盒,那支口紅已經不在了。
不知是物歸原主,還是已經丟了。”你問那麼多幹啥,帶你去就行了,”男人笑,“有驚喜。”
“什麼驚喜?”她問。
可別給她搞什麼鮮花氣球噴泉趴體之類的——這些他哥哥都已經搞過了。
“說了還是驚喜嗎?”男人笑。
晚高峰有點堵,車子開了一個小時到了三陽湖邊。連月倒是知道這裡是個很不錯的公園景點,好像還有一個什麼老幹部離休
所。
好像黨校也在這附近。
她突然又想到。
車子沿著湖邊開了幾公里,通過了兩道門崗,在一棟普普通通的青磚白牆三層小樓面前停下來了。
“下來。”他說。
連月打開車門,慢慢下了車。
“來。”他又想伸手去牽她,卻又被女人再一次打開了。
她看著面前的青磚白牆微微皺眉,心裡好像預感到了什麼,有些忐忑?緊張?說不出來的感覺。
跟著喻恆一步步上了樓,過道和裝飾都十分樸素,卻又莊重大氣。
男人在前面走了幾步路,推開了一扇門。
“來。”他轉身扭頭對她笑,“看看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