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恆等了不到十分鐘,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剛剛那人也在其中。他對著自己一指,一群人都跑了過來,滿臉堆笑。
“喻——兄弟,”有人陪著笑遞給他一個電話,“張書記想和您通話。”
喻恆面無表情借過電話。他沒有直接聽,而是看看周圍的人說,“你們全部都退後十米。”
等他們都散開了,喻恆這才拿起電話,“張 伯伯。”
“嗯,我是喻恆。”
“我沒事——”
“大哥,”喻恆哽咽了一下,眼裡含淚,“大哥沒和我在一起,他和連月一直都在二欄村。”
“連月是我女朋友。”
“我不回去——我要上山,我要去找大哥和連月。”
“我要上去——張伯伯,你不用勸我——伯父他一定也會支持我去找大哥的。”
“好,好。”
喻恆拿著手機,對遠處那群人招手,面無表情,“李秘書是哪一位?張書記喊你聽電話。”
掛了電話,張書記狠狠的鬆了半口氣,覺得頭上的烏雲散去了一半。
喻家的孩子找到了一個——活的好好的,全須全尾,毫髮無損。
太好了,那位沒有絕後。
只是找到的是侄子,不是兒子——
其實兒子本來就是侄子過繼過來的,也許那位今後可以考慮再過繼一個——那那位就又有兒子了。
這麼一想,大吏又輕鬆了幾分。TxT yzw。C:o:m
“給我接中央,”封疆大吏說,“我有要事要向那位親口彙報。”
季家的宅子里,幾個人都坐在沙發上,一夜未眠。
女人不肯睡覺,家裡的男人都在旁邊沉默的坐著,陪了通宵。為了不刺激她,家裡已經斷了網——不讓她看電視,也不讓她接觸網路。
其中一個男人的電話突然響起,他走到了一邊,嗯了幾聲。掛了電話,他走到女人旁邊,全部人都看著她。”喻恆找到了,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他輕聲說。
女人沉默了一下,“那陽陽呢?”
男人搖頭不語。
女人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眼淚又流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又睜開眼睛問,“恆恆現在在哪裡?”
“他在二欄村,等著找他哥。”男人輕聲說。
“好。“女人點點頭,她站了起來,“我去睡一會兒。”
女人躺在床上,眼睛卻是張開的。男人走進來,坐在她旁邊,伸手抹去了她的淚。
“會找到的,”男人安慰她說,“我讓喻恆找到他哥再回來。”
“嗯。“女人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她抽泣了幾聲,又輕聲說,“找不到就算了——他自己也要回來。”
“好。“男人輕聲答應,替她抹去眼淚,卻一直抹不完。
喻恆走了四個小時山路。終於來到了熱火朝天的挖掘現場,地面已經明顯挖下去三四米。旁邊已經堆了一堆挖掘出來的物品。和來迎接他的人群匯合,他對著其中一位喊了一聲“張伯伯”。
頭髮花白的男人點點頭,一臉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帶他來到了這堆物品旁。
衣服,鞋子,書本,他拿著工俱翻了幾下,伸手去扯出來一條裙子。
紅色的連衣裙,連月的。
他把連衣裙都在了一旁,又開始找。很快又找到一件白襯衣。他看了一下logo,扯出來和連衣裙放在一起。
“這是大哥的。“他說,眼淚掉下來,被他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