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論如何難以接受。
“師帥,不要管我們!”那些被俘的姑娘哭著喊了起來。
看著那些昔日同生共死的姐妹,如月怎麼能忍心因為自己讓她們身受凌遲之苦哇。
她終於下了決心:“如果我自己投案,你能保證她們不被凌遲處死嗎?” “當然,我保證。
” “怎麼知道你不會騙我?” “你沒有選擇,只能賭一把,不是嗎?不過,這麼多弟兄在這裡聽著,老子自然不會把說出去的話吞回去。
” “那,你能放我身邊這些姐妹一條生路嗎?” “這個嗎——” “如果你為難,就放她們自盡。
” “好吧。
如果她們自己投降,讓我捉回去報功,我可以作主,饒過她們的性命,不過,如果她們以後再敢作亂,別怪我翻臉無情!” 水如月並不敢肯定,自己投案能免除姐妹們的痛苦,但正如那清將所說的,她沒有選擇。
於是,她丟下手中的劍,按清將的命令自己脫下戰袍和盔甲,只剩下裡面的一身單衣,走到幾名手持繩索的清兵面前,轉過身背起手,讓敵人把自己五花大綁起來。
其他二十幾個姑娘見首領如此,也紛紛棄械投降,被捆綁起來押回清軍大營。
(二) 水如月沒有同姐妹們關押在一起,而是被清軍提督帶回了自己的行轅,關在後院的臨時牢房中。
提督行轅原本是一個前明大臣告老還鄉后的私宅,後來轉到另一個八旗軍官手中,再後來則變成了太平天國地方政府的衙門,清兵來到這裡以後,又將其改成了提督的行轅。
宅子很大,有三進院落,後院曾是主人家女眷住的綉樓,樓上是三明兩暗的傳統格局。
水如月就關在樓上正房的西套間中,兩側的耳房有兵丁守著,女獄卒則住在東套間里。
老實說,儘管西套間的門一直鎖起,這也根本算不得是牢房,因為即便是如月這樣的女流之輩,要想破窗逃跑也是易如反掌。
但除了一名女獄卒外,不僅沒有派更多的人看守犯人,甚至連鐐銬也沒有給如月帶。
因為那清軍提督非常了解如月這樣的女豪傑的為人,知道她是決不會丟下自己的姐妹們逃走的。
再說,身為朝廷要犯,一個人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從被擒后,如月只見過那清將一次,便是剛剛進來時,在負責看管她的女獄卒監視下洗過第一次澡之後。
她聽人說過,死刑犯都有普通犯人所沒有的特權,比如男犯行刑前會被允許大吃大喝一頓,而女犯則被允許沐浴后再行刑。
所以,除了剛入獄時外,女犯在死前還會洗一次澡。
如月從第一次洗澡便知道自己將以怎樣恥辱的方式被處死,因為她剛剛坐進裝滿溫水的木桶,女獄卒便拿走了她的衣服,等她洗過澡出來,女獄卒給她送來的卻是一件特殊的服裝。
那根本算不上衣服,只是件紅綾製成的小肚兜兒,而且與普通肚兜兒又不一樣。
首先肚兜兒應是菱形,上面有細帶套在頸部,中間裹住身體有帶子橫扎在背後,下面的底角則遮到陰部。
但這件刑衣橫著的兩角沒綴帶子,而是綴的扣袢,下面比普通肚兜兒長一些,並且綴了一根“Y”形的細帶,從兩腿間穿到背後,“Y”形的帶子分別穿過兩橫角的扣袢在背後繫緊,成為一件類似今天性感泳衣的樣子。
不過,要比泳衣色情得多。
首先是橫向窄小,兩橫角離兩腋還有半寸遠,乳房上雪白的肉大部分會從紅綾四周擠出露在外面,加上從極薄的綾子上頂起的乳尖,把兩隻乳房裝飾得極為惹眼。
紅綾的底角不長不短正好位於會陰部,根本無法擋住肛門,加上只有一寸來寬,只能半遮羞處,陰毛從周圍露出來,彷彿向人們提示那裡有他們希望知道的秘密,她甚至不敢把帶子系得太緊,因為那會使綾子嵌入陰唇之間而完全暴露了生殖器。
看到那東西,水如月就知道是清軍為了方便看自己肉體而專門設計的,她感到十分羞恥,但沒有抗議,只是漲紅了臉看著女獄卒。
那女獄卒說:“別想了,既然到了這裡,就別打算當個貞節烈女。
來吧,躺在這裡,讓我查驗一下你是不是個黃花閨女?” “什麼?”水如月吃驚地看著她。
“這是規矩,殺女人之前都要驗的。
趕緊躺下吧,別讓我費事,不然的話讓那些男人來驗可不是更要羞死人了。
” 水如月沒有辦法,只好躺下來,並按獄卒的要求分開了自己的雙腿。
她詢問女獄卒,外面的情況倒底如何,自己的姐妹們在哪裡?女獄卒告訴她,與她一同被捉來的女兵們已經押在了大營,那裡比這裡看守嚴密得多,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至於其他的事,只知道天京已經被清軍徹底攻克,所有守城的太平軍全部被殲滅乾淨,無一漏網。
如月心中記著留守天京的李紅嬌,不知她是戰死了還是逃出了城,便問那女獄卒。
“你說的是不是在北門外阻擋官軍追趕偽幼天王的那個女人?她給逮住了,第二天就脫光了騎木驢遊街。
唉,挺年輕挺漂亮的一個大姑娘,活活騎著木驢轉了一整天,讓千人瞧萬人看,行刑的時候奶上和下身兒給割了好幾十刀,弄得象塊爛泥一樣,好慘哪!姑娘,我真想不透,明知道自己也要象那李紅嬌一樣受辱受罪,幹嘛不趁早尋個自盡了斷,為別人這樣受苦,值得嗎?” 水如月沒有回答,她知道,這是無法對眼前這個女人說清楚的事。
同那女獄卒談論一陣,驗貞結束了,交談多多少少讓她忘掉了被別人擺弄下體的羞恥感。
不用說,檢驗結果她還是個處女。
然後,水如月便只得穿上那件讓人想到就臉紅的紅綾,半裸的坐在床上等待未知的前途。
(三) 晚飯前,那清軍提督來到如月的牢房,他既沒有帶兵丁,也沒有帶武器,從女獄卒手中要過牢房的鑰匙便將她支了出去。
如月聽到聲音,知道他要進來,心一顆心立刻“怦怦”地猛跳起來,因為要讓一個男人任意觀看自己這半裸的樣子,實在感到羞恥難當。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宿命,已經無法避免了,所以只得用被子裹住身體,抱著兩膝蜷縮在木床的一角,希望那男人能網開一面,放過羞辱自己的機會。
隨著門環“嘩啦嘩啦”的響聲,那男人終於打開門進來了。
他看著縮成一團的如月,象是看著闖了禍等待懲罰的孩子,臉上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這裡怎麼樣,舒服嗎?老子有好生之德,一定好吃好喝,讓你死之前過幾天神仙的日子。
” “什麼時候過堂?想把我怎麼樣?說吧!” “過堂?不用。
”那清將說:“朝廷早有旨意,凡長毛兒逆匪,一律就地正法,不必三推六問。
你是髮匪的師帥,我想,連審訊也免了吧。
自然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到了陰間都不願見人。
你只管好好在這裡等著,什麼時候老子高興了,就送你去見閻王。
”儘管如月早就猜到自己的悲慘下場,但從對方口中最終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