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師父死後,師兄弟們各自尋求自己的發展,我也不例外,這些年殺了些個不知名的小角色,賺了幾文酒錢,雖然沒有餓肚子,但看著別人大把大把的花金子,使銀子,心中總是不甘,就盼著有朝一日接下個大買賣,賺上一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這機會終於來了,有人答應我一筆足以買下半個京城的錢,並預付了一半訂金,要買前宋軍正印先鋒官,女將簫賽紅的人頭。
簫賽紅可是個盡人皆知的名字,除了女元帥穆桂英,還有誰的名氣比她更響亮呢。
她年輕貌美,武藝高強,心思縝密,功勛卓著,為什麼還有人會要她的命呢?管他呢,對我來說,她的命很值錢,只這理由就足夠了。
話雖如此說,要殺簫賽紅可不容易,單說武藝,遼邦眾將無人與之相敵,大宋國朝也只有曾作過元帥的渾天侯穆桂英和大刀王懷女與其不相上下而已,我一個小小殺手,更不可能是其對手,能殺得了她嗎?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否則也不會接下這燙手的山芋,因為我是個好殺手,我有別人所不具備的優勢,足以抵消武功上的不足。
我的優勢是什麼呢? 一是空間——我們向來是從背後下手,她在明我在暗,只要我不動,她就永遠不會知道誰是想殺她的人;二是時間——俗話說:“不怕賊偷,怕賊惦記”,動手的時間在我掌握之中,她只能被動地等待。
有了這兩種優勢,還怕殺不了她嗎? 不過,話說回來了,就算這樣,要她的命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她的武功,一般人百步開外就已經被她發現,就算我這樣已經可以列入一流高手的人,在用上龜息術的時候,即使連眼睛都不眨,最近也只能藏身在離她十步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用來偷襲一個高手還是太遠了點兒。
她是個女將,決不允許任何陌生人靠近她的身體,更不用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所以,也不可能扮作什麼人靠近她。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別忘了,殺手最重要的武器就是時間和耐心,這一點我是不缺乏的。
趁她不在,我已經數度出入她的住宅,仔細了解了那裡的所有通道和防衛力量。
雖然她家護院的人不少,但只要不是簫賽紅本人,以別人的能耐是不可能發現我的蹤跡的,所以,出入簫家對我來說並非難事,只要殺得了她,全身離開也不算什麼,一切關鍵都還是一個:怎麼靠近她? 我觀察了她很久,對她的生活起居已然十分了解。
她是個警惕性很高的女人,她居住的內宅除了老管家以外,沒有命令,任何男人都不允許跨進一步,就算是她的女親兵也都各守其位,離開八尺之外,睡覺時更只有最貼身的兩名女親兵守在房中侍候。
我當然可以躲過那些女親兵靠近她的卧房,但決不可以太近,否則就會被她發現。
看來,這一條路又不通。
且慢,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這看起來不通的路卻是最好的路。
簫賽紅是個勤奮的武將,每天雞鳴便起,習練武功,然後,去校場看部下操練,飯在校場吃,一直到晚飯後才回來。
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更衣,洗去白天的一身臭汗,然後看一會兒兵書,準時入睡。
沐浴更衣時就是我動手的最佳時機。
第一,那個時候她會把貼身女親兵也打發出去,獨自一人呆在房裡,如果我出手快,完全能夠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行刺成功;第二,她是個女人,而且小姑未嫁,當她裸身面對一個男人時,我猜她第一個反應不是反抗或反擊,而是設法遮羞,這就給了我從十步以外偷襲的時間;第三,即使她發現有人行刺,也不會喊叫求助,因為對她來說,被人知道曾當著男人的面暴露身體的恥辱比死更可怕。
當然,她也許會聰明到先痛下狠手,殺了我再掩蓋自己曝光的事實,對此我也準備了萬全之策。
對於所有殺手來說,逃跑的本事都是最好的,所以,一擊不中,跑掉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可以逃到室外,再大叫:“我看見了簫賽紅的光屁股!”這同我手中的刀一樣鋒利,一般的女人也許會含垢偷生,而簫賽紅是一定會蒙羞自盡的。
我看好了這個機會,便趁她不在的時候預先作了布置。
首先在她堂屋後窗上事先戳了幾個小洞,並用一根極細的絲繩拴住,試好了長度。
當我隱身於屋后大樹上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房內的情況。
我的眼睛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比一般人要強許多倍,透過那不大的小洞可以看清房內的一切。
我已經在這裡觀察了好幾天,恰好可以看到簫賽紅每天脫衣服的太師椅。
軍人的優點是嚴格守時,這也同樣是她的缺點。
就如我算好的一樣,簫賽紅一刻不差地回來了,在女親兵幫助下去了盔甲,也一刻不變地叫女親兵準備好了洗澡水,然後獨自一人,鎖上房門準備沐浴。
她一成不變地站在那太師椅前,開始脫衣服,雖然窗紙上有洞,我也無法看清她的身體,只能從那小洞中看到一點點肉色的光斑搖曳著,證明她在那裡活動,而真正用來了解她的動作的是聽覺,這也是我們殺手特有的功夫。
我聽到她脫了上衣,去了肚兜兒,解下羅裙,然後彎腰將褻褲向下一褪。
這是最好的時機,褻褲纏在腳上的時候她邁不開腿,就難以躲閃。
我從樹上一躍而起,挺彎刀象箭一般射向後窗,那根絲繩的另一端繞過樹岔就抓在我手上,當我的頭靠近窗口時,繩子被拉緊,將窗戶打開,正好讓我穿窗而入。
象我預料的一樣,正準備將褻褲從腳腕上除去的簫賽紅聽到動靜直起身來兩手拉開對敵的架式,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寸縷無著,強烈的羞恥感使她失去了武將應有的反應。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和我手中的刀,本來舉起來準備搏鬥的手突然收回去,一隻手橫在胸前遮住雙乳,另一隻手下伸捂住了私處。
她沒有躲閃,腳腕上纏著褻褲也無法躲閃;她也沒有反擊,因為那就意味著她要主動將女人的部位暴露在異性面前;她更沒有呼救,那會有更多的男人看到她的裸體。
她選擇了死,看著我的刀切過來,她抬起頭,閉上美麗的眼睛。
我的彎刀在她雪白的頸部輕輕劃了一下,刀很鋒利,只這輕輕一劃,便切入她的咽喉一寸五分,這就足夠了,她的氣管、食道和血管都被割斷,剩下的就是等待死亡的最終降臨。
她猛地睜開眼睛,仍然一動不動地站著,愣愣地看著我,胸脯迅速地起伏著,隨著那起伏,從頸部切斷的刀口中發出呼嚕呼嚕的排氣聲。
血噴著泡沫從傷口出冒出來,流過細長的脖頸,在頸窩處略頓一下,又向下流入深深的乳溝中,再從下面流出來,繞過深凹的肚臍,一直流到捂住下體的玉手上,然後順著兩條修長的玉腿流入地上的褻褲中。
過了一會兒,她那紅紅的小嘴微微張開,彷彿要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一絲鮮血卻順著嘴角流下來。
她的眼睛里充滿了複雜的表情,是羞辱?是悔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