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娘鬆口氣,就怕秦煥同她過不去,聽這樣的話兒,咬著唇瓣就有些為難,“二表哥,非是我不願意給你做個中人,先前顧表妹對我有些誤解,恐怕我去了,她要給我臉色看。”
秦煥一笑,頗有些風流樣兒,以手抬起她下巴,就“嘖嘖嘖”起來,“表妹怎的說這些外道的話?為著我,表妹怎著也得低個頭,也不枉我母親替你牽的這門親事吧?”
他說著話,這手上的勁兒也跟著大了,疼得曾元娘臉色都白了些,卻不敢躲開。
眼神陰沉,就跟含著毒似的,盯著她,她疼,他沒在意這個,就好像在看個玩意兒一樣,“表妹呀,你得惜福呀,得知福呀,要還在你老家,還能有這樣的親事叫你嫁過去?”
曾元娘不敢眨眼,怕眼淚落下來,就使勁張大眼睛,“我省得的,我省得的,二表哥。”
“哼!”秦煥放開手,還往她胸前抹了抹手,鼓鼓的胸脯,還叫他揉了幾下,“對,真乖,就得這麼乖,進了蘇府呀,也得這麼乖。”
曾元娘被揉得生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當著秦煥的面不敢哭。
秦煥見她服了軟,還高興地誇她,“把自個兒給收拾好了,明兒還要見人呢,別腫著雙眼見人。”
聽聽這話多貼心,還樣樣兒都說到點上了,曾元娘眼睜睜地看著他大搖大擺地出了內室才敢落了淚來,見晚翠捂著胸口呼疼都不敢,就光縮在裡面了。晚翠打小兒就伺候她,於她不一樣的,看重著呢,就趕緊去扶了晚翠起來,見晚翠慘白著臉,眼淚就忍不住了,“晚翠……”
晚翠先前叫梁氏給懲罰了,身上才好些,今兒冷不防地又叫秦煥這麼一踢,一時身上都是疼,疼得她都站不起來,還是曾元娘扶著她起來,“姑、姑娘……婢、婢子沒、沒事兒……”
哪裡能沒事呢,額頭都是冷汗,臉上一點血色都不見,還不將全身力兒都放在自家姑娘身上,困難地站起來,還得說自個沒事兒,也是為著自家姑娘著想,省得叫姑娘被國公府厭棄。
曾元娘哪裡不知她的心思,從小就伴在她身邊,就上回傳閑話的事,也是替她挨了罰,“不成,不成的,我去同二舅母說,讓請個大夫過來替你瞧瞧。”
晚翠有了自家姑娘這番話就知足了,“姑、姑娘甭、甭去了,別為著婢子的事去麻煩二夫人,您的親事還未定下來呢,叫二夫人惱了您,真不好的。”
曾元娘不肯應的,當下就有了決斷,“你先歇著,我去尋人,得尋人,不能叫你這般就疼著的。”
晚翠連忙揪住她的手,“姑娘,姑娘,不成的,您要去了,沒了這樁親事,婢子也不活了……”她死死地拽著曾元娘,落了淚來,“姑娘您想想太太,太太這麼多年受的苦,不就是盼著您有門好親事,您要是真給婢子去請了大夫,還不如婢子去死了算了。明兒大夫就來了,婢子受得住的,受得住的,您可千萬別想不開,為著婢子這點子事就去驚動了二夫人。”
曾元娘聞言,想起自己母親來,母親出自國公府,當年的親事還是老國公親自定的,嫁了個武夫。母親嫁過去多年膝下就她一個,都快叫妾室擠得沒活路了,狠狠牙才將她往京里送。她入了京,才叫家裡頭待母親好了些。她哭了出聲,與晚翠抱頭痛哭,一來是哭自己命苦,二來是哭母親命苦。
入了夜,星子掛在天上,一閃一閃的,就好似俏皮地同人眨著眼睛。
顧妙兒睡不著,屋裡頭守著她的是桃紅,桃紅睡得熟,連她起來都不知道。她就靠在窗前看星星,想著小時候還同表哥擠在窗前一塊兒看過星星,想著想著便紅了臉蛋兒,雙手捂著臉頰,越發地想表哥了。
突地,眼前似被遮擋了,她也不怕,就定睛瞧著來人,剛要喚一聲“引章先生”,又往後朝桃紅那邊兒瞧上一眼,見桃紅還睡著呢,就放心了——她呀,就朝暗夜裡的秦引章伸出兩胳膊,嬌嬌的,“引章先生……”聲兒輕得很,就跟壓在嗓子眼一樣,卻透著一股子歡喜。
秦引章瞧她歡喜的小模樣,微點了頭,兩手架住她個細胳膊,稍一用力就將人給抱了出來,人兒嬌嬌的無一處不軟的,少女的馨香入了鼻間,讓他眼神稍暗了些。
顧妙兒輕飄飄地就出了窗子,整個人就跟飛兒似的,哪裡有試過這樣的,就跟飄了一樣,還有些怕,細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身子就挨著他身子。他呢硬梆梆的,她呀就跟軟糊糊的,還歡喜得差點笑出聲來,哪裡有見識過這樣兒的,人呀就跟著飛,飛出蘭花院,就往著長房那邊去了。
“引章先生,真好玩,”顧妙兒還當是玩兒呢,身子挨著人家,還嫌人家太硬梆梆了,硌得她疼,“白日里瞧著好,這在上頭往下看更好看了。”她都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心裡頭那是半點兒別樣心思都沒有,眼眼裡頭就惦記著她表哥呢,這會兒就盼著見大舅舅,還沒真正兒同大舅舅見上面,還在心裡想著大舅舅怕是不願意見生人,也得虧引章先生才叫她見上大舅舅。
秦引章被她貼著,難受,可真是難受,是個男人,男人該有的反應都有。她一說話,軟軟的聲兒,呼出的熱氣都在他頸間,叫他難免就想起來那個夜晚,他將人壓在地上吃她的嫩乳,那股子膩滑的觸感,好似嘴裡頭還殘留著那股子誘人的香味,“嗯。”
嘴上就應了一個“嗯”,內裡頭翻江倒海了,難得還有這份兒興緻,夜裡頭起來將人從窗子抱出來。
顧妙兒見長房裡燈火通明,到有些怯呢,手兒就緊揪了他的衣襟,“引章先生,這裡頭人多著吧,我同你一道兒進去不合適吧?”就想著大舅舅那個事兒也不好叫別人知道了,她還得勸著,“就算您同大舅舅再親近,這樣兒進去也不妥當吧?”
聽聽,她這是真的替人著想,還想讓他留點體面。他待她好,她也見不得他叫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瞧他,也是捨不得的,“引章先生,不如悄悄兒地就見上一面?”
秦引章尋了個高處坐著,也將她放下來,想讓她坐在身邊,把顧妙兒嚇得不輕,一雙白嫩的縴手就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襟。他輕笑,到不叫她坐在身邊,就讓她坐在身上,雙臂攏著她,將她就圈在懷裡了,“見你舅舅怎麼就怕上了?”
顧妙兒坐在他身上,臉頰莫名地就漲紅了,覺得著有些不自在,“到不是怕,我怕引章先生您叫人瞧見了,大半夜的您還往大舅舅這裡走,有些不大好。”
小姑娘這麼說,仰著小臉蛋兒,眼神還清亮亮的帶著真誠,叫秦引章覺得有些稀罕,到不曾想秦霜還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來,於他這個年歲上真真兒的是個孩子了,偏他有處硬梆梆的不能聽了使喚,被她的聲兒、被她少女的馨香給勾了起來,硬梆梆地立在那裡,也得虧只叫她坐在腿上,不至於立即出了洋相。
他手指就刮過她鼻尖,“怎麼個不大好呢?”
她還特別的較真兒,特別的真誠兒,引章先生有時候脾氣不大好,待她到不見外,那麼她待引章先生也特別的不見外,清亮亮的眼睛都漾著夜空里星子的璀璨光芒,還用縴手護著自個兒的鼻尖不叫他再刮,“您同我大舅舅再親近,也不能這麼著進了那院子,得叫我大舅舅壞了名聲,也叫您壞了名聲,這不大好。我大舅舅還有大舅母呢,您還得替自個兒想一想,別真的就也……”
聽聽,這多麼貼心的嬌人兒,還勸他,到叫秦引章覺著真難為這人兒,怎麼就這麼著的能替人著想呢——卻不同她說,你呢想多了,還特特兒地再將人抱了起來,輕盈地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靜悄悄,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一眼望去燈火通明,叫人覺著意外極了。
顧妙兒被放了下來,雙腳都不肯踩上地面,就往他腳上踩,也不敢睜眼睛,就往他身上躲,想把自己藏起來,“我不能叫人瞧見的,不能叫人瞧見的……”喃喃自語呢。
秦引章輕笑出聲,也由著她踩在自己的腳上,柔軟的雙腳就踩著黑色的靴子,小小的身子就跟嵌在他身上一樣,但她到是撤開了身子,清亮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疑惑來,“引章先生,你可硌著我了,身上可藏了甚麼硬梆梆的物兒?”
她說著,身子雖是稍稍後撤了些,但那手到是膽大得很,就往他腰間去。
他的眸光一下子就沉了,也不攔著她個縴手,就著那裡,由著她往他腰間尋。小巧的手就碰上那硬梆梆的物兒,剛一碰上,他就啞著嗓子悶哼出聲,好似被激蕩了一樣。
她聽得那悶哼聲,那手便倏地縮回來,怯生生地瞧著他,見他沉著個臉,眼底又像是藏著火光,一時怕了,還有些慌,嘴上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引章先生這處怎的同表哥一樣……”硌得我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