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休準備的求婚儀式是在露營結束的前一天,借口看夜景帶沉皙來到營地的後山區,站在後山最高的山丘上可以俯瞰整個城區的夜景,等橘紅的夕陽完全沒入地平線,如齒輪一般不停歇的城市開始依次亮起霓虹燈。
夜風吹得沉皙秀髮凌亂,拿出發圈想要整理頭髮時,她才發現自己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很明顯戒指的主人是路休,或許是最晚趁她熟睡時給她套上的,戒指頂端的鑽石映照著月光,看上去是那麼的神聖,那麼的令人心醉。
沉皙摘下鑽戒,在手中摩挲良久后,“還給你。”她抬頭看著路休的側臉,而他假裝沒聽見看著山下的夜景。
“路休……關於這件事,我還沒有準備好。”沉皙透過戒指看見的是一望無盡,未知的深淵。
“只是一個戒指而已,我沒有賦予它任何意義,你要是不想戴就收起來,等到你覺得手上缺裝飾的時候再拿出來。”路休勉強的拉起一抹笑容,故作輕鬆的說。
沉皙沒再說話,只是將戒指收回自己的包里,懷抱著自己的雙臂打了個冷顫,“有點冷,我先回帳篷了。”
路休點點頭,目送她離開后,背對夜風點了一根煙,白霧隨著嘆息一起呼出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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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的假期結束后,倆人分別投入自己的工作當中,沉皙收拾好行李再次出差採訪第二位青年企業家,幸好的是這一次的出差城市並不算太遠,只需一兩小時的車程就能與路休見面約會,所以周末得以空閑的時候兩人便會短暫的相聚,彷彿兩個異地戀愛的大學生。
周末,沉皙與路休租了一間小公寓,打算這兩天窩在家裡做飯,看電影,打遊戲。兩人挽手前往超市購買這兩天的食材。
兩人分頭行動,路休前往生鮮區,而沉皙則前往調料區。
沉皙看著手機里的食譜,對照著貨架上的瓶瓶罐罐,怎麼看也沒有找到食譜上所需要的蚝油。
“你好,請問一下,有這個品牌的蚝油嗎?”沉皙找到身穿工作服的超市員工詢問。
工作人員看了后思索兩秒,立馬從貨架的另一端拿出給她。
“原來在這裡,謝謝。”
沉皙伸手去拿,沒想到對方沒打算放手,正當她心生疑惑的時候,對方叫出了她的名字。
“沉皙?”
“……您是?”
“真是你呀,學姐。也對,這麼多年了,你肯定是不記得我了。”
沉皙看著他的臉,感覺是有那麼一些熟悉,加上他稱呼她為學姐,推理範圍鎖定為了大學。
“嘶……難道你是,阮宇陽?”
“沒想到學姐還記得我的名字。”阮宇陽聽見沉皙叫出自己的名字,明顯高興了幾分。
當然記得了,畢竟是沉皙人生中第一個向她告白的人。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真的好巧哦。”沉皙與他客套的交談著。
“畢業后,我還給你打過電話,結果是空號。”
沉皙尷尬的點點頭,他又說道:“要不我們留個聯繫方式?”
“行呀,留我的吧。”
正當沉皙不知怎麼開口拒絕的時候,路休提著兩袋打好標價的雞胸肉走了過來。
“沒想到,你們還在交往。”
“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在一起。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有些失望。”
路休凝視著他,語氣里滿是挑釁。
阮宇陽搖搖頭,借口說自己還有事,先離開了。路休將手中的物品放進推車裡,然後從沉皙手中接過推車。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他。”沉皙先開口,像是在解釋剛才的場面。
“我也沒想到不過是遇見他,我竟然慌得說了慌,可能是害怕他有機可趁吧。”
沉皙撫上他的手。
從超市結賬離開,逛街回家,下廚做飯,兩人都黏糊在一起,路休在表達愛意,而沉皙在儘可能的給予他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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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沉皙醒來的時候,發現左邊沒人。迷迷糊糊的往客廳走,聽見路休在陽台打電話,看見她來了后,加快語速三言兩語的掛斷了電話。
“和誰打電話呢?”
“沒誰。你現在吃早餐嗎?”
而這樣類似的事情並不算少,就算沉皙再怎麼遲鈍,也該意識到路休有事在瞞著自己。
“你愛上其他女人了嗎?”
在早餐時,百思不得其解后的沉皙在喝完最後一口豆漿后,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怎麼會怎麼想呢?”路休淡定的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
“因為你總是背著我發信息和打電話。”
“啊,那是因為……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不可能會愛上別人的。”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明白?我不想你有事瞞著我。”
沉皙的逼問正到白熱化階段,這時路休的手機響起,有人打來電話。
“開免提。”沉皙按住桌上的手機。
路休看著她決絕的眼神,嘆了口氣,接通電話點下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你在哪裡?剛剛為什麼掛斷我電話?」
路休反握住沉皙的手,「媽,我都說了,我有事在外地出差。」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安排的相親,你總要見一見吧?別總拿工作都借口,你不結婚,賺那麼錢有什麼用?」
「您要是無聊,就和我爸出去旅遊,相親這事我真沒興趣。就這樣,掛了。」
路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杜絕了母親接下來的一大段嘮叨。
沉皙知道自己誤會了,抽回自己的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這下你放心了吧?”
“你……沒跟你媽媽說我們的事嗎?”
“我倒是想。”
沉皙想起自己拒絕了他的求婚,之前也無意識說起過自己害怕婚姻,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路休從未給過她壓力。
“那相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希望我去?”路休靠近她耳邊,“難道,小皙喜歡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約會?”
沉皙搖搖頭:“不喜歡。”
路休輕吻她的耳垂,“你去沙發看電視,我來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