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木劍是每個弟子初入宗門時領的,因為沒什麼武力加成,大都作為飛行器駕馭。
容羨卷搜羅著之前的記憶,呃,她也得到過一把鐵劍,只是在一次比試中被對手劈成了廢柴。
她去哪兒再找把趁手的劍呢,這裡的煉器師是不少,可物品往來都是靈石交換,對於她一個鮮少參加過試煉的弟子來說,豈不是雪上加霜?
容羨卷望著眼前的花雨出神,全然沒覺察到樹下的身影早已改變了出劍的軌跡,一道出其不意的劍風裹挾著梨花的淡淡香氣,迎著她駐足的方向席捲而來。
“師姐!”她驚呼道,美人師姐這是把她當成入侵者了嗎。
銀光閃爍,讓她壓根來不及避躲,劍氣刺向她的最後一刻,容羨卷本能地緊閉雙眼。
全息遊戲受傷,一定很痛!
三、二、一……
默數的倒計時已經停下節奏,預想中的痛感遲遲沒有傳來,耳邊卻響起哂笑。
“嚇傻了?”
狀似溫柔關切的話語飄來,容羨卷驀然睜開眼睛,正對上美人師姐那雙瀲灧生輝的鳳目。
斜插在美人師姐髻間的鎏金扇形步搖隨風輕擺,幾綹由七彩靈石嵌作的垂珠在晨曦下折射出絢麗的光芒。而那柄差點刺向她的劍早已被人收起。
未等她脫口反駁,澹臺瑟面上便露出擔憂的神色:“膽子這麼小,能使得動劍嗎?”
他方才的一劍是真真切切沖著容羨捲去的,可小丫頭的反應令人捉摸不定,反應遲鈍,怎麼看都不像能與上古神器扯上關係。抑或是,這具小小的身體里,另有秘密?
被人質疑膽量小怎麼行,尤其這個人還是美人師姐,這樣的誤會得趕緊消除掉才好,容羨卷藉機辯駁道:“方才是我走神才忘記躲開,我膽子可不小,能使得動劍,師姐如果不信,可以教我劍法一試。”
抓住了機會,容羨卷順勢召出她的木劍,握在手裡,躍躍欲試地等待。
木劍便木劍吧,學劍法更重要,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澹臺瑟自然而然應承下她的求教,不枉他頂著露重在晨霧中“練”了半晌的劍,倘若不是為了隱藏身份,驗證她體內那股來自上古的力量,什麼宗門劍道、懲奸除惡,他半分都懶得裝。
在澹臺瑟看來是做做樣子,站在一旁的小觀眾可是格外認真地跟隨著他每一次出劍。
美人師姐可是靈霄宗同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劍道更為卓然,不知是何緣故,她今日跟著練習劍法招式,感覺渾身靈力充裕,連動作都輕快了許多,以至於她隨著師姐的一套劍法練下來,一口大氣也沒有喘。
沒有那麼容易疲累才是一個修道弟子該有的體質嘛。她壓根沒往自己誤食的“毒果”處去想。
此刻,容羨卷在琢磨另一件事情。
剛才她離美人師姐遠距離觀劍時,只是覺得師姐出劍的速度快。
現在,她為了給自己演示,放慢了出劍的動作招式。就在這連貫起來的一招一式中,容羨卷隱隱覺出一絲不尋常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