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澹臺瑟抬手問道:“魔宮近來情況如何?”
“尊上,薌緹奉命一直在魔宮盯著,他們不敢作亂。只是尊上您遲遲未歸,十三宮主那邊已頗有微詞…”薊塞一五一十地彙報魔宮的近況。
“不成氣候的東西。”澹臺瑟嗤之以鼻:“讓薌緹留意十三宮的動向。”
敖枘一個人是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可若私下結交些什麼,難保不會帶頭。
薊塞聽到尊上的命令,立刻俯首應下。
“對了,還有兩件事需要你回去查…”
澹臺瑟把調查雪獨子全部效用和上古神器遺迹的任務吩咐薊塞。
“是,屬下這就回去查清楚。”
薊塞並不清楚尊上為何突然讓他去查這兩個看著毫無關聯的物什,可尊上沒有細說,一定是事關緊要。
在黑夜隱秘的遮罩中,薊塞像沒有現身過般,無聲的消失在點蒼峰後山。
翌日。
氤氳晨霧漸漸散去,悅耳的鶯啼驚醒了山谷的片片青綠,常言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山澗里也開始攢動起活躍的因子。
興許是窸窸窣窣的動靜聽起來格外不熟悉,容羨捲動了動眼皮,以為自己回到了鄉下。
她睜開眼,復又閉上,來回兩三次后,困意才算從腦袋裡減退,好吧,她還是在遊戲里。
容羨卷有一瞬間的斷片,她摸了摸手邊柔軟的方枕,又看到距她不過兩三米的素色屏風,忽然想到什麼,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坐起來。
昨天,明明她是在給師姐守夜來著,怎麼會跑到師姐的榻上!
“師姐—”
容羨卷喊了一聲,環顧周圍,發現澹臺瑟並不在這裡,看來,是她霸佔了美人師姐的房間。
虧她昨晚還大言不慚地跟澹臺瑟吹噓自己不困,容羨卷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竟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
看著窗外天光大亮,容羨卷趕緊翻身下床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把她躺過的床鋪捯飭平整。
逡巡過美人師姐的房間,昨天都沒注意到,師姐的房間布置甚是乾淨簡約。
乾淨到整個屋內居然沒有銅鏡可以照,無奈之下,她只好依靠手感快速地理理睡亂的頭髮,重新束了束。
這裡沒有鏡子真不習慣。
收拾完,容羨卷帶上了房門,趴在閣樓上探頭探腦地找人。
美人師姐呢?
面頰被一陣不尋常的風吹過,與此同時,一瓣梨花從她眼前緩緩飄落,像是被風從下面卷到了高處。
晨風該是偏南才對,這是師姐的劍風!
容羨卷噔噔噔地跑下樓,她可沒有忘記,再過兩日就是山門大會,眼下正是及時求教的好機會。
簇簇雪白的梨花垂掛枝頭,有的還是尚未綻放的蓓蕾,一閃而過的銀色流光穿梭其間,猶如雪中一點紅,自如揮灑,滿枝花瓣隨劍風舞動,層層散開。
好快的招式!
容羨卷為眼前的花雨流光停住腳步,這場花雨似乎也成了美人師姐的襯托,她只能看到在空中短暫滯留的劍影。
榜樣啊榜樣。
若她也習得這樣一套劍法…
鬥志昂揚的想法固然好,容羨卷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忽然想起,她好像只有一把入門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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