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一個恐怖謠傳,古代一位殘暴的皇帝曾將他的反對者們全身塗抹陶泥燒製成陶俑,陶俑上只留眼前兩個孔洞,活人的嘴裡塞滿陶泥無法說話,四肢也被固定一動不動,就像活埋般慢慢等待衰朽死亡。
此刻他的感覺大抵如出一轍。
絕對並非一覺醒來突然間變成這副模樣的。
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林賜爵努力去回憶:大概幾個小時前,林賜爵抵達「生態球」的車站后打車回到家,輸入門禁密碼后大門敞開,正當他打算回卧室休息時,意外地聽到屋內傳來了妻子嗚咽聲。
真相林賜爵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土。
儘管不想親眼看到那一幕,卻又在某種難言的牽引下打開推開了門,推門的瞬間聞到一股刺鼻的淫靡氣味,林賜爵看到了在床上赤條條的林月憐,通體赤裸,全身瀰漫的潮紅宛若桃紅,像一個妓女一樣放蕩淫亂,全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最醒目的是妻子兩瓣白花花的臀部,上下運動、反覆撞擊在獸人粗壯的腰胯間,顫抖的臀浪從膚肉擴散開來。
林月憐騎跨在大獸人的身上盡情扭擺,小獸人丘丘則在身後捏住她的臀肉,挺直小黑雞巴連續突刺她的後庭。
獸人父子前後配合著,孜孜不倦讓這個平日快走幾步就氣喘吁吁的女人,沉浸在欲仙欲死的高潮中難以自拔。
卧室內的氣味濃烈,像是被精液被發酵過不知多少次,自己不在家的日子,三個人不知道在這張大床上做了多久。
林賜爵第一次看清這個枕邊人的真實面目,竟然還是與自己最為憎恨的兩頭獸人交媾,隨後他就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之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躺在這間白的瘮人的病房裡一動不動。
「嗚!嗚嗚……」林賜爵的嗚咽聲喚醒枕邊小睡的芊歌。
「爸爸?……爸爸!你終於醒了爸爸!太好了!月大夫(Dr.Moon)!月大夫!」自從父親突發急病後,芊歌幾乎一刻沒有休息地守在床前。
疲憊積累在少女的眼角上,壓得她快睜不開眼睛,昏沉間突然聽到父親哼了幾聲的,芊歌大喜過望,然而奇迹並沒有出現,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說不出話,少女的熱淚噼啪地墜落在林賜爵的臉上。
「爸爸……你動一下啊……」但凡怎麼樣也好,林賜爵只希望女兒至少幫自己把眼睛閉上,其次,誰能來告訴他,林月憐和那兩個獸人到底怎麼樣了。
大夫沒有進來,而是一個護士叩開了門,通知芊歌有客人來訪。
少女繃緊神經,仔細詢問來者身份,確認並非林家人之後才放心讓她進來。
然而當女人步入病房,林賜爵就圓睜的怒目就盯住來者。
女人的身高超過175cm,靛藍色的頭髮在略微過肩的位置截斷,深紫色的瞳孔寬闊明亮,彷彿將世間的一切都透徹地倒映其中,一襲優雅的長款灰黑色修身軍禮服,在一片白茫茫的醫院內格外醒目。
最醒目的是女人胸前一對膨脹的胸脯,雙乳圓潤且飽滿,沒有畸形的膨脹過度的感覺,鬆軟的像是天鵝絨枕頭般被低領遮住半邊。
她的身段如同蛇一樣婀娜,因為臀部寬大,腰肢在行走總是醒目地左右扭擺,長靴踩在地磚上篤篤作響,高挑且豐腴的身材彷彿專業的模特,讓芊歌從看到的第一眼就被她的風度和氣質吸引了。
林賜爵清晰的記得,這正是他在病倒的當天,最後見到的與他談判的黑天鵝 機關的女人——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定她是個說謊的女人。
如今他只想大聲質問她,自己如今這副樣子究竟是否與黑天鵝有關?是不是因為他的觀點與「黑天鵝」相左,才要如此折磨他?他還不到五土歲,憑什麼一次普通的昏厥就直接變成了植物人?為什麼會被送到黑天鵝投資興辦的醫院?他們是不是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唔唔!嗚哇!嗯——唔啊!」「爸爸?痛嗎?我去給你叫護士……」「不用了,林小姐,大概是見到我太激動吧,畢竟我和你的父親也算是老相識了。
」女人坐在病床一側,將一對皮手套脫掉放在腿上,微笑著看著,好像除了微笑以外她的臉上不再有其他任何錶情。
「你是……」芊歌眼見女人胸前黑色天鵝的胸章,頓時像個親眼見到童年偶像的小孩子興奮地叫了出來。
「你們是黑天鵝基金會的人!」「嗯,你可以叫我的代號,『靛天鵝CygneIndigo』,我的本名是莎倫·塞勒姆(SharonSalem),黑天鵝HomoDeus計劃目前的最高負責人。
」「您好,塞勒姆女士!」「關於林先生的事情,我們深表遺憾。
」「沒事的,你們已經給予我們很多幫助了……在這所醫院內,爸爸能夠享受到很多花錢也享受不到的治療條件,多虧了黑天鵝機關的協助。
」「真堅強呢,女孩。
」「哈。
」這是幾天以來芊歌唯一一次感受到溫暖的訪問了。
塞勒姆的動作自然而舒展,輕輕愛撫她的臉頰,不知為何,從這個女人的舉手投足間,幾天來一直失魂落魄、惴惴不安的芊歌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安全感。
「你就是芊歌吧?果然像你父親提到的那樣,是個不折不扣地小美女呢。
」「爸爸他——以前提到過我?」芊歌受寵若驚。
「哼哼,林先生經常說起你,他可喜歡你了呢。
」塞勒姆玩弄幾下自己耳側的微蜷的鬢髮,「芊歌,我們去別處說吧,不要打擾了林先生休息。
他已經在公眾面前忙碌了那麼久,也該讓他好好休息了。
」塞勒姆彬彬有禮地起身,替林賜爵閉上了眼睛。
在合上眼睛前,她看他的雙眼瞪的溜圓,彷彿在拚命地吶喊著「離我女兒遠一點!」,塞勒姆笑眯眯地側頭一勾唇角,替林賜爵合上眼睛,林賜爵就這樣眼前被迫陷入到一片黑暗當中,只能夠聽見女兒和女人漸行漸遠的步伐。
他無法感受到僵硬的四肢,就像被活埋之後身上壓了幾噸的泥土。
塞勒姆帶領林芊歌乘電梯,上了18層,走進某處個裝潢華麗的辦公室,看起來像是土七、土八世紀舉辦沙龍的會客廳,難以想象這種裝潢房間居然出現在醫院內,而塞勒姆顯然把這裡當作自己的辦公室,很自然地請芊歌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
「關於林先生的病情,還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嗎?」「謝謝,現在已經很好了,或者說也沒有什麼辦法了……我真的沒想到爸爸原來病的這麼厲害……他為了平等和人權付出了太多了……」「唉,可憐的孩子呀。
」女人意味深長地嘆息一聲,抬手輕觸在芊歌的耳側,輕輕撫摸她耳側的鬢髮,以及嬌嫩潔白的臉頰。
那手指如同有魔力般讓芊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幾天下來的親戚們就像蒼蠅般盤旋在她的身邊,爭奪現階段林賜爵財產的管理權,她始終抗拒著,堅定地對反駁說:「爸爸很快就會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