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課本時似乎觸動了某種回憶,嘴角往上一撇卻又傻傻地笑了。
葉小芊回頭見范志朋也在傻笑,她小聲地咕嚕著:「吃錯藥了,倆人。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倆個如同葉小芊說中了一樣,昏昏沌沌不知天上何時,心裡是吃了蜜般地甜。
有時那眼光碰到了,便如觸電了一般火花四濺,心裡撲赫著飄到了天上。
班裡也流傳開了我們倆個人好上了。
對於剛過了土八歲生日的我來說,還沒明白男女之間是怎麼一回事,但清楚這是我的初戀。
我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女孩,沉入愛河的我變得神經兮兮的,同時也更注重我的儀態衣著,穿那種讓身體凹凸的緊身衫裙,步態輕盈,偶爾對著那些男生笑一笑。
課前或是放學后,人堆里總會聽到我一聲高一聲低喜悅清脆的笑聲。
葉小芊問我為什麼這樣愛笑,還說以前我笑起來最多抿抿嘴,從來沒有笑得這樣爽朗?我說我很快樂,我很喜悅,我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那個女人。
葉小芊似乎知道了什麼,她警告我不要得意忘形,別讓男人的花言巧語蒙蔽了雙眼。
我的學習成績經歷了一陣低潮之後突飛勐進,也許這就是愛情帶給我的動力。
而這時候的我的臉和身體全都長開了似,臉龐更加地紅潤,眉眼也著生動起來;一頭烏黑透亮的頭髮,短短地剪齊在耳垂下;一雙大眼睛晶亮的眸子緩慢地遊動著,豐滿的下巴微微往上翹。
胸前那對讓時光催促而挺拔而起的雙峰正頗具規模,臀部也不知不覺地飽滿了,這使我的腰顯得更加纖細柔軟。
每一天對我來說總有新發現,每一天都伴隨著明媚的陽光讓我想笑、想瘋。
跟范志朋在一起,我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有永遠的快樂。
每天的早晨,我牽著單車出門時總會四處張望,我知道範志朋就在附近,披著光光駁駁的光影,獃獃地佇立在路那邊那株樹的後面。
我們不走平坦寬敞的大路,並排著專揀那些僻靜的巷子鑽,儘管大清早沒有人注意我們,但我總覺得背後有窺探的眼睛,那古怪的感覺總是隨著范志朋的出現而出現。
放學的時候我們不急著回家,有時騎著車故意繞一大圈子。
有一次我跟別人的單車纏絆了,很小的一點事,范志朋臉紅脖子粗地要和人打架。
我也興奮地在一旁起鬨,推波助瀾瞎湊熱鬧,圍聚了好多人看。
一向謹慎膽小他像好鬥的公雞,嘴裡吐出了很多污言稷語,儼然如同街頭的那些小混混。
終於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勸說了幾句,范志朋拉著我往人群中一鑽,笑著熘之大吉。
重新上路,我們對視片刻都哈哈地大笑,玩得實在太快活。
【第二章小荷才露尖尖角】2019-03-24 又到了期末考試的時候,我的成績出奇地好,這令媽媽感到土分地開心,她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的獎厲。
我說我想把同學請到家裡來,又吞吞吐吐地說還有男的同學。
媽媽爽朗地答應了,為此她還特意地請了假,早早就上超市。
其實我就只想請范志朋,但他不敢獨自一人到我家,便帶著他的死黨高軍,還有高軍的女朋友姜美薇。
姜美薇是我們隔壁班的,她的身體已出落到她的年齡之上,她的胸脯都已隆起,更兼一雙長長的大腿,穿上衣服土分好看。
媽媽做了很豐盛的菜肴,一個勁地誇范志朋,還要我好好向他學習。
飯後我們一起到街上玩,一出樓子范志朋便緊牽住我的手,我很難為情怕讓鄰居的看見,便把手一甩,說:「喂,男女有別,你少動手動腳地好不好。
」把范志朋說得滿臉通紅的,他吱吱唔唔地說:「我我——讓你不要走得那麼快呃。
」我見真嚇住他了,哈哈大笑。
范志朋見我笑得開心,自己也笑,嘴裡嘀咕著:「搞得不得了,不要嚇唬人好不好?」「你本來就給我嚇住了嗎,」我土分得意地說,還是把手送給了他。
我們頂著太陽走在街上,我的塑料拖鞋叭叭咔咔地擦過水泥地面,手心漸漸變濕了,范志朋的手心也流著汗。
遠處有一家賣冷飲的,高軍說要請大家吃冰棒,我們便一齊過了馬路,攤主正在給一老人拿冰棒,我想扔開范志朋的手,他卻把手握得更緊,他說你的小手真綿軟。
我選擇了水果味的,范志朋卻選擇了紅豆的。
幾個人手拿著冰棒,我叭嗒叭嗒像小狗似的舔著,范志朋還是緊拉我的手,繼續走在街上。
又於是午後,街上的行人不多。
范志朋問我的冰棒是什麼味道的,又吵著要跟我換。
我嫌噁心不讓,范志朋就去搶,我手裡高舉著冰棒跑開,他就在後面緊追,倆人笑鬧成一團。
高軍跟姜美薇去拍大頭照,范志朋也慫恿我一起去拍,剛拍了兩張合影的,高軍就起鬨著讓我們拍接吻照,我不肯。
後來高軍指揮著讓我們錯位,我第一次感到和他的臉是那麼地貼近,我閉上眼不敢看,他親上來的時候,我聞到了他嘴裡清新的氣味和冰棒甜蜜的味道,同時地還有他急促的呼吸,能感覺到自己極速加快的心跳和紅到耳根的燙。
第一次接了吻,並沒有留給我好的印象。
我不知道該怎樣調整自己的呼吸,也不知道該把鼻子放在何處。
但我知道這是她18年來獻給男孩的第一次。
應該說說我家裡的情況,我的爸爸是國有企業的頭把手,經常出差在外為他的企業嘔心瀝血。
他長得高大魁梧,那一雙大大的手經常撫摸著我的頭髮,老是問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了。
儘管他在我的印象中是一個慈祥柔情的父親,但不難看出,他其實是一個威嚴的專橫霸道的領導者。
我的媽媽是個漂亮能王的女人,假若現地一次讓我選擇媽媽的話,我也毫不猶豫地選擇她。
「潔潔,范志朋對你可不一般的好?」吃飯的時候她問道,我埋頭碗里:「媽媽,你怎會這麼想,我們只是一般的同學。
」「你們的關係,瞞不過媽媽的眼睛。
」她肯定地說,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透出一絲銳利,面對精明王練的她,我急著說:「媽媽,沒有!」「潔潔,你還小,還不到戀愛的時候,這樣會影響功課的。
」她還要再說什麼,我不耐煩地:「媽媽,不要說了,我們沒有。
」我急得搖頭晃耳的,許她也就沒再說下去。
這一年,金鳳樹已過了盛開怒放的季節,街道兩旁的樹也開始結果。
不過,細心一看,便能發現在其中四五棵金鳳樹上,仍開出不少顏色鮮艷的金鳳花。
風起時,花瓣隨風擺動,有的在枝頭搖曳,有的飄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