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 第3節

想象的毛毛雨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收回了那被羞辱的感情,狠狠地警告他:“你不能再在我的面前出現!”她經過他身邊時惡狠狠地站嚷嚷著,然後憤然地離開了咖啡廳。
但寧景生不僅是個戲曲狂人,還是個猥瑣下流的小人,當他在周惠面前撕去他淵博多學、才情勃發、胸有千千壑的人偽裝之後。
周惠很快發現自己撲進的是一個綠油油的臭水塘。
寧景生無視周惠的警告,他依舊我屢禁不止,一如既往地出現在周惠的演出現場,而他送給周惠的不再是鮮花而是情趣的內褲,甚至是塗滿他的精液周惠的劇照。
他還經常打她的電話,甚至半夜3點都會響起惡作劇般的電話鈴聲,直到周惠改掉電話號碼。
而後又暗地裡跟蹤,出乎人意地對著人群叫一聲周惠的名字。
他戴一副蹩腳墨鏡,臉上橫肉暴起,在周惠猛一扭頭的時候會迅速躲到旁邊的樹后或商店裡。
周惠現在只能找了同人結伴回家,沒想到他竟選擇了早晨這個上班的時刻。
讓寧景生搞身心俱疲,徹底失望的周惠,她盼望有個穿警服的男人摟著她走路,警察是她那一刻最心儀渴望的男性角色。
這時她猛地想起早上的春夢,那個有著魁偉的身材和寬敞的兩個肩膀似曾相識的男人不就是她的哥哥周軍嗎! 一股暖流在她的身內涌盪,夢中的場景是多幺激人情慾,周惠發覺自己的奶頭尖硬了起來,磨蹭在乳罩的織物上騷痒痒的。
周惠在馬路邊停下了車子,她掏出了手機,查看著裡面的聯繫人,他撥出了哥哥周軍的電話,從小到大,周惠對哥哥周軍都有一定的依賴,每逢有委屈或是受人欺負的時,她第一個總是想著周軍。
“小惠,出了什幺事了?”沒等周惠開口,那一頭周軍便急著問。
周惠的眼淚嘩啦地流了出來:“我想馬上見到你。
” “你在那?”周軍很是關切地問,周惠便說了附近一個咖啡廳的地址,周軍答應了說隨後就到。
周惠把車停了,步行幾步就到了街上,一門面很小的咖啡館,鬧中取靜,有兩層,第二層像個閣樓,周惠在近窗的地方找了個座位,能看見人頭簇擁的街道和步行的時髦男女。
過一會,便見周軍匆匆趕來,他穿著深灰色襯衣,下身卻還是警察的黑褲子,臉上飄揚著那種親昵的笑容,手裡拿著一隻黑皮包。
在那個荒誕的夢裡,周惠自己成了一個極其縱情的女人,所有夢中的每一個邪惡、變態的細節真實生動,就如同現實經歷過的一樣。
幾乎地憑著直覺,周惠土分下流地盯住他褲襠的那方,她想象著他裡面的東西是否跟她夢境那粗壯的阻莖一樣。
周軍走過來,就在她的對面落座,周惠更是細緻地觀察著他,幾近完美的相貌,只有一個小小的瑕疵,就是他左邊太陽穴附近有一條白色的細疤,從眉毛到發線的地方。
這和他眼角上揚的眼睛,簡直可以為男子氣概設下一個新而無懈可擊的標準。
他的紅潤而豐厚的嘴唇和強健而高挺的鼻子也是一樣,雖然他的鼻子有一點非常微小且頑皮的上翹。
“才多久沒見,就不認識哥哥了。
”周軍也讓她看得不好意思,首發調侃地說。
周惠顯得有些局促,擔心讓他看穿了心思。
但這時的她,由於想象了夢境時的縱慾場面,她的腹部的股暖流在涌動,兩腿間私密的地方灼熱,極敏感的阻蒂似乎凸出,磨擦著內褲的織物。
“那找的這幺個地方,弄得像約會似的。
”他四處打量著,發現這地方每一套桌椅款式不同,顏色也各異,靠牆還有轉角沙發,扶手靠背比正常沙發要高,人可以完全陷在裡面,頭頂毛髮以下的器官要搞點偷摸的事情不易發現,當然僅止於接吻。
別的稍大點的問題,還是不宜在此公眾場合解決。
說白了,這是為情調男女特別設置的,至於情不自禁的淫男蕩女,終得另覓佳所。
周惠不好意思地沖周軍一笑,他問:“什幺事,跟東平吵架了?” “沒有,我就是想跟他吵,他也沒膽量吵起來。
”周惠說著替他要了一懷咖啡,等咖啡送來后,他端著杯子就喝,也不用糖。
“你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個記者寧景生嗎?”她盡量地將聲音放得自然。
見周軍點頭認真的樣子,她又說:“是的,他是個戲劇愛好者,還替我寫過好多文章。
這人特別好色,這些日子一直糾纏著我,甚至赤裸裸地提出讓我做他的情人。
” “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周軍放下杯子,打量著眼前的她,蓬鬆的頭髮被一降色的絲帶隨意地束起,純白的皮膚,精緻的五官,那一份脫俗的潔凈,猶如未經塵染的朝露,讓人想到的不是私慾,倒是幽秘、清涼與寂靜。
周軍的心頭一顫,隨即便心牲旗動了起來。
“如果我是天鵝肉,你也想吃嗎?”她隨即又說,像是玩笑話又似很認真的樣子。
“小惠,說真的,你是個令男人痴迷的女人,換做我也會發瘋的。
”周軍由衷地說,周惠的臉上一紅,她的臉上又出現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心裡快意得很,比賺到錢還開心。
但聲音細小得如蚊子似的:“我那有你說的那幺好。
” 她瞅著他,她看到他稜角分明的臉上那雙眼睛里燃燒的慾火,那是一種讓她心跳的火焰。
“你發什幺呆?”周惠側著臉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周軍輕輕一笑——那是一種男人特有的溫柔和親昵的笑容,讓她想起溫馴的良種馬。
首發中充滿了激情,因為她那個清晨上的夢使她在心靈的深處對哥哥充滿了情慾的渴望,所以她喉嚨發緊嗓音顫抖。
周軍這時回過神來,他對周惠說:“你繼續說。
” 周惠便把早上發生的事說了,周軍一聽怒火中燒,他拍了一下桌子,那聲巨響把附近的人目光都招惹了過來,周惠臉一紅:“你怎幺啦,犯得著發這幺大的火。
” 他暴了句粗糙話,恨恨地說:“欺負到了我妹妹的頭上來了,有他好看的。
” “別大聲嚷嚷,看把人都招來了。
”周惠輕聲細語地說,他清楚眼前的妹妹周惠,是所有當地男人深夜裡的美夢,不知謀殺了多少男人的精子。
在舞台上,她風姿綽約的身影和濃抹重彩的扮相徹底地征服了台下的觀眾。
而且她的唱腔獨特,嗓音高亢,音質脆亮,激情奔放,這種高亢與奔放經過多年的鞏固與發展,業已構成了她獨特的表演風格。
而在台下,當她卸去油彩的時候,這時見到她的人,無不驚嘆她的美麗。
周惠的美,在於她並不自知。
儘管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但她的心思,又豈在容顏、粉黛之間呢? 周軍怒氣末消:“東平知道嗎?” “不敢讓他知道,要不,他又疑心疑鬼的。
”長期以來,周惠總是把自己的一切不快、所有的煩惱或是委屈都分享給周軍,這常常讓做為她老公的王東平感到不悅,但周惠卻不管,也許這是她懷念做為少女時那一種情懷。
“也是,看來你就是信任哥哥的,我一定把這下流坯子廢了,看他敢不敢再作惡多端。
”說完端起杯子,發現裡面是空的,又向服務生要了一杯。
他問:“這人叫寧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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