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2月[這是什麼跟什麼啊]的下篇
好開心尹均答應我的邀請,雖然想要的餐廳沒辦法訂,但這間法式餐廳感覺也很好,只是因為情人節,周遭都是甜蜜的男女讓我有點羨慕,我也好想那樣甜蜜蜜握住對面尹均的手。但是尹均看起來心神不定的樣子,我這麼做只會讓你困擾吧,部落格是不是也該停止?那天講好像就有嚇到…更別說答應我最後一餐后,跟我討密碼有看內容的現在了。
「可以不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嗎?我又沒欺負你。」尹均的手跟隔壁桌的男女一樣,握住我的手。我訝異的看向似乎有點難為情的尹均,你一定有發現我剛剛露出幾秒羨慕的表情吧,好幸福,多希望這不是最後一餐啊。
「我以為你在國外,一開始很幸福。」尹均的手有微微加強力道,你是從前頭開始看得吧,一開始當然事情和小抱怨會多點,我應該還算是幸福的。「很幸福呀,想你的時候,家境也不錯唷。」我笑說完,你的手放開勾起笑容「我是說一開始嘛!這幾天把你的部落格看完了,我在想如果告訴你,也許曾經喜歡過你,也因為你去國外所以而練習外語,你會不會更開心?」
「如果不是曾經,也沒有在曾經前面加上『也許』兩字,我一定會開心到飛上天的。所以現在都沒有?」我的問題沒有下文,就被你轉開其他話題,而今晚的時光我們之間的事情,也在也沒有提到了。
最後一餐像之前的聚餐一樣,很平凡的結束了,平凡得我感受不到是最後一次。
回到空無一人的住所,我一直思考著你的不回答,是你溫柔的拒絕嗎?如果是,那希望你不要那麼溫柔的毒殺我,請你直接朝我的腦袋開一槍吧!請你直接說「我不想跟你交往。」這樣的話吧。
看著自己的部落格,我記得小時候其實有點討厭,一直被稱讚為洋娃娃的外表。因為跟其他人不一樣,從小就成為大家的焦點,無論做的事情是好是壞總是會被放大或抓包,畢竟全校只有我一個金髮混血兒,很好認。
隨年齡慢慢成長,發覺這外表用處也不少,尤其加上為了不被說空有外表,在課業、體育上有個好成績輔助下,同學會朝著我凝聚起來,好似我是特別的,當我的朋友是一種很棒很酷的事情一樣,甚至把能幫上我的忙視為很崇高的事情。
只是我特別想認識的同學,卻對我很沒興緻。那個人就是班上姓氏比較少見,常自我介紹被誤認兩字都是名的尹均。你無論哪方面算起來都蠻平凡普通的,可是就是莫名吸引我,難道是那隻刷到雪白的隨身包太嫌眼嗎?
用從每個靠過來的人那學到的人際技巧,接近你幫忙你做任何事情,有空就膩到比我想像還要平凡的你身邊,我喜歡上與你靜靜待在一個空間,那裡的時間就會像靜止一樣,讓人平靜舒適的感覺。
可以的話,真想把你佔為己有。當發現自己有這想法的同時,我懷疑一開始的吸引,是不是就是因為喜歡著你?
因為自己的關係,有一部分的人開始注意到你的美好,時不時就從接近我轉戰過去,有點擔心你被搶走離開我身邊。我開始比以前還要早到學校,把什麼老派情書和小禮物藏起,更在形影不離的待在身邊,一有機會就趁你發現前記下電話簿的可疑份子,想盡辦法讓他無法太多聯繫。然後讓更多的人喜歡自己,在大家心中建立個能吃掉你光芒的太陽光,把注意到你的人目光回到我身上來。
聽到尹均說無法接受同性,我拼了命的跑去對她們家人們洗腦,直到她的排同老爸和老媽都說「嗯…好像也不壞。」為止,高中生活也到了尾聲。
而我的母親也在這時毀了我跟尹均同校同居的夢。「畢業後跟我一起到國外去。」
「咦!我一個人可以很好。我也要升大學是可以獨立的年齡了,所以媽媽你就自己去結婚。」因外遇而離婚的母親之後再度拐到另一個外國人,也有準備結婚的打算,一個人我還是可以在這裡生存的很好,我不想離開尹均。
「嘖!我可是用疼愛女兒的角色,騙到那男人。說什麼也要帶你過去營造那種溺愛感。」母親的表情,就像我是個麻煩又多餘的物品,完全習慣后看到這樣的表情和語氣,我已經不會有多餘的感覺了。
溺愛…嗎?這輩子覺得你是我母親,知道原來你是會煮飯而不是放錢在桌上,還要我幫你買,知道你會模仿一個母親關心我的日子,就只有你認識叔叔的這段時間。為什麼當初我不是選跟父親呢?那時腦袋一定秀豆了!「我都配合你騙到了,就自己去啦!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尹均家人不要排同的。」
「說服能力差是你的問題,只要你乖乖跟我走,以後你喜歡男的女的我都不管,但如果不乖…我會有辦法逼你跟我需要的人結婚!也會讓那女孩徹底身敗名裂。」就因為這段話,明白讓父親身敗名裂許久的母親一定辦的到,所以我屈服了。離開有尹均在的地方。
繼父叔叔的家境非常優渥,也多虧以前父親寒、暑假常帶我回家鄉住,在國外的生活上是沒什麼大問題,比較麻煩的是我的心意,只能靠著電腦部落格抒發,還有母親不久后就覺得扮膩了好媽媽的角色,不讓我回台灣也怕我找太近似的,隨便找個地方把我丟出去,然後憂傷的對叔叔說我想一個人住。
剛來沒多久,本來就沒有什麼零用金,加上母親也不允許繼父的任何家產花在我身上,突然間斷了經濟來源,說真的初期是有點辛苦。每天邊靠著自己半工半讀,邊期待假裝想家的母親,要我跟她一起回娘家過農曆年的時候,只有那時候我才能見到你,暗自乞求你不沒有男朋友。
幾年過去感覺一直戀著你的自己很可悲,開始想企圖遺忘這情的斷聯絡。看著你的信件、未接訊息或電話,我只能忍著心痛打部落格當回覆。連回母親娘家的日子,我也不敢聯絡你,只遠遠地偷望著你,去跟絕對不會把我供出來的同學問你的近況與感情消息。不斷暗自慶幸,你的感情史還是空白的。
最終你不再嘗試聯絡我,而我還是可悲得忘不了你。
這次工作場所讓我放了長假,我獨自一人帶著簡單行李,找個能日租短租的小套房回國。參與同學會我以為聽說忙於工作的你不會出現的,所以當你一出現我的腦袋還來不及反應時,身體已經主動靠近你,也把想你的事情和部落格全自爆出來,不過…一直跟你約會的時光,我好幸福。
也是該知足劃下句點了吧,吃完最終餐后兩三天過去,尹均連一個訊息都沒傳來,而我自己也什麼都不敢傳,看來你是做好不聯絡的準備了。
回到國外我如往常的工作休息和打部落格,只是我把新打的內容都隱藏起來,我不想被認為我很煩也不想被討厭,到底何時我才能不喜歡尹均啊?每天紅腫的眼去上班,大家都嚇得很大一跳,還有人介紹眼科醫生給我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看著今天的日曆,時間比較快的台灣剛要上班吧,那邊是三月十五了吧。當我賴在床上嘆息,聽到手機的訊息我隨手一抓來看『我在門口…』看到尹均傳來的這幾個字,我急急忙忙衝下床往門口的方向前進,中途還踩空一層樓梯摔了一跤。
天,好疼阿!狼狽得揉著屁股開門,尹均把巧克力塞在我手空出來的手上「這裡還是14日吧,白色情人節快樂。你還好嗎?」我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妄想,可屁股快開花的疼一直提醒是事實。
「沒事跌倒而已,你怎麼會來?」你的聲音和溫和的笑容,就像聖水一樣,輕輕一撒我什麼癥狀都消失了,屁股的疼痛也減緩了不少。
「那個,部落格里說你有多的空房吧,嗯…。」尹均捎捎頭停頓了會繼續說「因為公司最近有國外的職缺在這附近,剛剛也通過最後一關了。不曉得你這邊方不方便租我,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就調來這做看看。」
你的請求讓我開心得快把巧克力盒掐壞了。「方便唷,很方便!」我能自以為是的解讀,你想跟我在一起嗎?
讓你進屋子裡,你換了個話題「為什麼沒繼續更新?部落格。」
「因為我隱藏了,想說你會怕吧。」
「才不會,我每天都好期待看到。如果你要的話,之後也可以寫我們同居的生活。」尹均說完像想到什麼的叫了一聲反駁著「啊!但這不是答應跟你交往唷!畢竟我們分隔那麼久沒聯絡,突然在一起如果適應不好,那我可能比現在更難過吧。」尹均像有些不知所措的觀察起我的房間,好奇問著書櫃的書是什麼。
但被開心淚水佔據的我,根本看不到她在問哪本。你說得意思表示到現在,你還是喜歡喜歡我的?只要我們熟點你就可能接受我?
「哇!你別哭啊,乖乖。我又沒有欺負你,還是跌倒哪又疼了?」你轉頭看到安靜的我哭得悽慘的模樣,跑過來關心我。
「沒有關係,只要你還願意給我機會陪在身邊,這樣也沒有關係,要多久時間都沒有關係。」我的話好像讓你鬆口氣,微笑像哄小孩般摸摸我的頭「從高中到現在辛苦你了,但不會再讓你等太久的,只要在給我一下子時間就夠了。」我點頭,相信願意過來陌生國家的你,一定不會讓我等太久。在一下子我們就會獲得幸福,而部落格紀錄的點滴,一定是美好的日常,我相信一定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