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走我的窮糙漢是大佬 - 第17節

“我懂。”路思言注意到他緊繃的腮幫子,憋著笑抬手拍他肩膀:“都是男人,我理解的。”
簫聲:“……”
路思言瀟洒閃身走開,去廚房端屬於自己的那碗餛飩。
吃完早餐,路思言去衛生間的鏡子那裡查看一下自己臉上的傷怎麼樣了,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看到廊檐下曬著一雙鞋。
是昨天晚上被那兩個混蛋踩髒的帆布鞋。
它被刷得乾乾淨淨,看起來已經幹了很多,大概是昨天晚上就洗的。
路思言默默地看著那雙鞋帶都不見了的帆布鞋。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珍視過他的心意了。
路思言無數次深夜失眠,輾轉反側,每個人都討厭他,當著他的面叫路少,背地裡叫他喪門星。
冷漠嚴厲的父親、囂張跋扈的繼母、裝傻充愣的弟弟,還有那些唯利是圖的朋友。
他們一次又一次,磨滅了路思言的自信,讓他變成自己都討厭的人。
簫聲一大早就給三哥打電話,說路思言不舒服,今天請假了。但是臨要出門,看到路思言站在廊檐下,又開始糾結。
萬一又被人找麻煩怎麼辦?八成又會忘記吃藥!午飯估計又會跑去吃麻辣燙!他在家跟貓打起來怎麼辦啊?
“上班。”
路思言:“啊?”
他都想好了今天在家狂睡一天,中午不吃飯的那種睡。
簫聲又回來,去堂屋把昨晚買的葯都帶上,拉著路思言一起上了電動車。
路思言生無可戀坐在後座,用腦袋頂著簫聲的後背。
“不是說已經幫我請假了嗎……”
簫聲不說話,一直開到修車廠,把他塞進休息室里打開空調。
正好三哥也剛到,看到路思言臉上的傷忍不住哦喲了一聲。
“怎麼了這是?打架了你倆?”
接著馬上沖著簫聲說:“你真不是人啊你,你動手打老……打小朋友!”
簫聲搖搖頭,“三哥,我今天出去一趟,你幫我看著他點兒。”
他要去牛頭嶺。
“我可不看,小言言,以後他動手你就給三哥打電話。”
路思言撅著嘴,昨晚受的委屈現在又湧上心頭。
三哥一看不得了,“三哥幫你收拾他。”
“不是……”路思言開口,看看簫聲有沒有給自己使眼色不讓說,他沒反應,路思言就開始聲淚俱下地講起了他們如何救助可憐的女貨車司機,如何被人用麻袋套著頭拉出去揍了一頓。
一邊說還一邊掀開自己的衣服,讓三哥看自己的身上的傷。
三哥自然知道不是簫聲乾的,聽完看向簫聲,恨鐵不成鋼道:“你他媽出這種事兒你不找我?你今天出去幹嘛?你要自己去找他們算賬啊!”
簫聲不說話。
“媽|了個|逼|的。”三哥低聲怒罵,拿起手機打電話:“喂?趕緊給我搖二十個人來,跟我去牛頭嶺!”
路思言一臉懵,三哥要給自己報仇嗎?
他看向簫聲,簫聲一臉頭大的樣子。
不到半小時,幾輛車開到修車廠門口,路思言被三雞架著上了車,簫聲也坐在他旁邊。
三哥坐在副駕駛,點一根煙:“放心,你三哥我不是吃素的。”
路思言有點兒害怕,扯扯簫聲的衣袖:“聲哥,我們這是要去牛頭嶺算賬嗎?三哥怎麼能叫這麼多人啊?”
簫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三雞就湊到他耳朵邊說:“三哥以前是混的。”
“什麼混的?”路思言真的不懂。
“哎呀,”三雞也不敢大聲說,怕被三哥罵,“三哥以前是赤山市的□□頭子。”
路思言倒吸一口氣:“啊?”
三雞點點頭。
路思言看向簫聲,簫聲也點頭。
“那他現在怎麼在這裡開修車廠啊?”
三雞聲音更小了,似乎這是比‘以前是□□’更嚴重的秘密,他說:“後來愛上咱們這兒的法官,金盆洗手結婚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思言:小小修車廠居然有這麼多大佬嗎qwq
第14章
“哇……”路思言頓時對三哥充滿了尊敬。
他從一個普通光頭變成電影主角。
一個為了愛情重新做人的男人,真的很帥,此時此刻,他的光頭都變得無比耀眼。
路思言乖乖在車裡坐著,居然有這麼多人去給自己出氣。為什麼呢?自己明明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甚至遇見他們的時候自己是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
沒有錢,身體差,沒用的嬌氣包。
難道一個人可以不那麼好就可以被別人喜歡嗎?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路上路思言睡了過去。
他又做夢了,夢到了媽媽,他半夜做了噩夢醒來,去找爸爸媽媽,但是爸爸不在家。
在書房找到了媽媽,媽媽還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媽媽把他抱進懷裡,呼嚕呼嚕他柔軟的頭髮,說我們小言做什麼噩夢啦?對不起媽媽沒有來得及去夢裡拯救你。
她親親路思言的小臉蛋兒,把路思言癢得咯咯笑。
他陪著媽媽工作,媽媽點開郵箱想要找資料的時候,還不認識太多字的路思言看到最新的一個郵件標題上有路原兩個字。
“爸爸!”他指著電腦屏幕說。
媽媽立刻就關掉了郵箱,溫柔的跟他說寶貝看錯啦。
他被媽媽抱著回去睡覺,他不停回頭看著還亮著的電腦屏幕,是爸爸的名字沒錯啊。
“沒錯啊……”路思言口齒不清地嘟囔著醒來。
簫聲歪頭看他:“怎麼了?”
路思言腦袋有點亂,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媽媽也是法官。”
“什麼?”簫聲覺得他狀態好像不太對,微微垮一點肩膀,讓路思言靠在他的肩膀上。
但是路思言沒有繼續說,他也不知道這些事為什麼會串聯在一起。
“沒什麼。”
簫聲打開車窗,讓路思言吹吹風,悶熱的風吹進開著空調的車裡,交替的溫度一下子把路思言吹清醒了。
兩個小時之後,車子開到了牛頭嶺,干這個事情的主要就是這裡的一個村子,三哥的人輕車熟路地開進村子,看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
到了地方,三哥戴上墨鏡直接下車。
“來,跟我走。”
路思言拉著簫聲一起下車,前面二十幾個人開路,路思言走在三哥後面,簫聲走在路思言後面。
村子很大,但是一行人跟著前的人一直走到一戶人家去,三哥點點頭,就有人上前去叫人。
很快就有人出來了,看到外面這個陣仗差點破口大罵,他們村子很團結,敢來這裡找茬的幾乎都是被打出去,一是民風彪悍,二是上頭有人罩著。
但是出來的人一看到三哥馬上就慫了。
“三哥,您怎麼來了。”對方點頭哈腰的。儘管三哥已經安分做生意很多年,面子擺在這裡,沒有人敢放肆。
三哥板著一張臉,墨鏡都沒有摘:“來你們這兒找兩個人,兩個小弟弟,不知道怎麼了我把弟打了,你說這不是開玩笑嘛。叫志強過來。”
很快,管事兒的人來了,三哥坐在沙發上,問路思言:“還記得長什麼樣嗎?”
“一個跟我差不多高,黑黑瘦瘦的頭髮是……”路思言說到一半,發現這裡大多數人都這個長相,於是直接說了那晚看到的摩托車車牌號。
村裡管事兒的人叫志強,畢恭畢敬的跟三哥說人馬上就叫過來,又說底下的人不懂事之類的,跟三哥道歉,但是始終沒有對路思言說過一句不好意思。
沒把路思言放在眼裡。
平時嘻嘻哈哈的三哥現在戴著墨鏡馬著一張臉,話都懶得回他兩句。
路思言坐在旁邊,轉身去看簫聲,簫聲只是雙手抱胸像個保鏢,額米有說話。
簫聲一開始不想跟三哥說也是因為他不想鬧大,路思言身份特殊,萬一真的有人認出他的就不好辦了,他自己也是。
不一會兒那兩個人就來了,他們就是兩個小嘍啰,認出了路思言和簫聲,但是不認識三哥,一臉懵地看著自己老大。
也可以理解,三哥不幹那些事已經有些年頭了,這些年紀小的都不認識。
“還不趕快給三哥道歉!”志強一個大鼻竇甩到他們頭上。
三哥微微抬手:“欸,不用。”
“小言。”三哥轉身叫他,“他們當時打你哪兒了?”
路思言說哪兒都打了,“還扔了我的鞋!”
路思言瞪著眼睛,他被揍了確實心裡委屈,但是根本沒想過怎麼報復他們,唯一想過的就是報警,但是他現在是個沒身份的人,不敢去警察局。
沒等三哥和志強說話,黑瘦的那個看著路思言,還憤憤跟自己老大解釋:“這就是那天唬我們的人,他媽的他們……啊!!”
三哥隨手把自己手中的火機扔了過去,打中了他的嘴巴。
“嘴巴這麼臭,太沒有風度了吧,你們現在的小孩都這樣嗎?”三哥說的是那個人,罵的是管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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