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眨了眨眼睛:“你不好奇我從哪裡弄來的么?”
謝長梧望向他。
謝長安卻看向謝長博:“隸古齋的胡老闆賣給我的。他還說近日又有件鈞窯出的雙耳瓶要出,問我感不感興趣。”
謝長博的臉色泛白,扭過頭去:“你看我做什麼?”
謝長安又望向謝長齊:“三哥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謝長齊咬唇,清瘦的臉龐有些蒼白,掙扎了半晌方道:“鼻煙壺確實是我賣的,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長安點頭。謝長梧從鼻孔中哼了一聲,道:“那還不去父親那裡領罪,難道真讓我們陪你在這裡罰跪。”
謝長安捏他手臂:“別急。招了一個,另一個還沒出聲呢。”
謝長博臉色十分不好,冷冷道:“牙雕是父親送給我的,就算我拿出去典當,也不礙你們什麼事吧。”
謝長安點頭:“有道理。但其他的東西不都是父親送你的吧?”
謝長博道:“我是偷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是他拿的。”
他手往右指,右邊跪著謝長齊。
謝長齊立刻反駁:“沒有!除了鼻煙壺,我什麼都沒拿!”
謝長博對他怒目而視。謝長齊也不示弱。兩雙血紅的眼睛對視著,似乎隨時都能蹦起來,開始扭打。
“嘖嘖,兄弟鬩牆。”謝長安道,語氣十分惋惜。
“收起你那看好戲的表情。”謝長梧道,站起身。
那邊謝長博和謝長齊果真已經扭打到一起了。平日只會畫畫吟詩侍弄花草的謝長齊居然送了謝長博右眼一圈瘀青,讓謝長安很是詫異。xУǔsℎǔшǔ㈨.Ⅽòⓜ()
謝長博捂著眼頸祁道:“你這書獃子,你以為h小姐真的喜歡你那些酸臭詩句嗎?她不過是不好意當面打擊你罷了!”
謝長齊眼中泅著一汪水,叫道:“那她也不是真正喜歡你,她只是喜歡你送她的那些貴重東西!”
謝長安早從他們身旁跳開,怕身上濺上血。
謝長博冷哼:“我就是愛送她東西,有本事你別學我啊!我們去長安大戲院聽戲,還去六國飯店開房。她跟你去過嗎?臭書獃子!”
謝長齊簡直要哭出來,尤其是聽到“六國飯店開房”,他的指甲嵌入謝長博皮肉里,恨不能撕下一塊來。謝長博痛得嗷嗷叫喊。
謝長安搖頭嘆息,眼中閃爍著八卦之光,問謝長梧:“h小姐是誰?”
謝長梧冷冷道:“不知道。”
他走上前,一把扭住謝長齊的手腕,右腳朝謝長博狠狠踹去。謝長博被踹的一個趔趄,歪倒在桌子上。
謝長齊仍舊在扭動,謝長梧扭頭道:“夠了!”
謝長齊被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動了。
“瞧瞧你們成什麼樣子!”謝長梧道,“就為了一個女人。”
“那不是一般的女人。”謝長博道,看到謝長梧掃過來泛著森冷寒意的目光,聲音低下去,“那是h夢柳啊。”
謝長安挑了挑眉:“原來是她。”
“你們倆自去父親那裡認錯。”謝長梧把謝長齊甩到門口,一臉煞氣。
謝長博和謝長齊對看一眼,仍舊彼此不服氣,但不敢違拗大哥,只好悻悻朝外走。
謝長梧看了謝長安一眼。謝長安忙道:“我可沒犯錯。”
謝長梧道:“既然從隸古齋買到了家裡的東西,卻沒有及時告訴父親。這時候拿出來挑撥離間,比他們倆更可惡。”
謝長安跳了起來:“天大的冤枉。我就是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謝長梧朝外走,冷哼道:“這次放過你,沒有下次。”
謝長安跟在他身邊,眼睛滴溜溜地轉:“大哥,你就不好奇那h夢柳是何許人?怎麼惹得老二老三吃這麼大的醋,就連那整日沉迷書法,不食人間煙火的老三都為了她大打出手。”
“不好奇。”謝長梧的回答一貫的冷漠。
這冷漠並沒有澆滅謝長安的熱情,他一臉曖昧:“h夢柳是最近最火的電影明星,現在影院總是放她的戲,人長的那是一個漂亮,身材又好。”
謝長梧腳下不停:“這些你該去跟蘇慕北說。”
謝長安被噎住,訕訕地看著他走出大門,上了軍車。
此後,影視明星h夢柳就經常光顧謝家宅院,只是陪同在身邊的她人不固定。有時候老二帶著她去見大夫人,大夫人誇這女孩兒長得真標緻,名字也好聽。有時候她卻又在老三的畫室里一呆就是半天,老三送她出來時總是精神煥發。謝長安問他在屋裡做了什麼,他說談論宋代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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