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海棠 - 第33節

洪姨還欲說什麼,卻見她已出門而去,只有大搖其頭,苦惱如何對保安團的大爺們措詞了。
冷如霜果然與鬍鬚漢一干人還有幾個低等的妓女坐到了一桌,先不提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壯漢子,就是同桌的鶯鶯燕燕們也興奮得緊,妓女也有等級,平日里那些紅牌們個個眼高於頂,吃穿住用都是一流的,一般也只在二樓活動,今次算是託了冷如霜的福才能坐上二樓的豪華包房。
座間氣氛還是拘謹,這些放排漢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麼都新鮮,又喜歡又害怕,不敢對桌面精美的菜肴伸筷,露了不少的怯。
席間只有兩人神情落寞,一個當然是冷如霜,她純粹是賭氣兼逃避才會過來的,對這些陌生的鄉下人當然不會有何好感,另一個卻是那個叫蠻子的年青人,顯得很痛苦,一口飯菜不吃,只是大口大口喝酒。
名義上是冷如霜陪他,坐在身邊,他竟一眼都不瞧。
能視冷如霜如無物的不是傻子就是聖人,那這年青人是傻子嗎?冷如霜不禁多打算了這個奇怪的傢伙幾眼。
從席間那些人暢談中了解到,放排漢都是為了讓這個年青人開心才強行拖他進來的,而他之所以如此鬱悶,也好像是為了一個什麼女人。
這世間還真有如此情種啊,冷如霜對他們有了一點好感。
蠻子很快就醉了,臉色佗紅,腦袋直打晃,「……海,棠,……」 冷如霜驀地被這含混不清的兩字刺痛了,海棠,是那個健美悍勇的女匪海棠嗎?是那個給她帶來無盡的痛苦又令她充滿深沉悔意的海棠嗎? 她終於還是把疑問提了出來。
蠻子嘻嘻笑道,「當然,她,是我的女神,是梅神,下凡來,殺掉那些烏七八糟的壞人!」突然嘶吼起來,「海棠!海棠!你在哪裡?傷還冒好,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呀?」 他的頭重重地砸在桌上,砰砰直響。
排漢們一臉無奈。
門突然闖開了,洪姨從門外被人一把推進來,跌倒在地,還在結結巴巴地說道:「喜爺息怒,如意如玉都正好在家,我要她們兩個陪您好好樂樂如何?」 王喜一臉痞氣,冷哼著跨進門來,橫目將包房裡的眾人掃視了一眼,狠狠盯在冷如霜臉上,「我說呢,原來是和黑鳳凰的餘孽勾結在一起。
」 冷如霜站起來,漠然地側臉看向別處。
鬍鬚漢眾人均怒形於色,雖不知道來者何人,也曉得來者不善,都站起來,怒視著身著便衣的二喜子。
王喜收斂起怒容,嘻笑道,「喲,美人,你的品味可是越來越不怎麼的啦,好歹還是給哥幾個面子吧。
」 冷如霜不答。
王喜笑得更是燦爛,「看來劉夫人是不想吃敬酒了。
」 鬍鬚漢吼道,「你想幹什麼?」 王喜笑笑,突然飛起一腳將整張桌子踢翻在地,一片嘩啦啦的器皿碎裂聲,現場頓時一片狼藉。
「我操你媽!」幾個放排漢子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一擁而上,將二喜子圍在中間。
洪姨尖叫,「不要在這裡鬧騰!」誰會聽得進去呢? 王喜見勢不妙,趕緊往腰間摸槍。
本來陷入迷茫狀態的蠻子突然跳起來,悶聲不響地一掌過來,將二喜子的手反擰到半空,駁殼槍飛了出去,掉進角落。
王喜完全喪失了抵抗力,成了挨打的沙包,拳打腳踢中唉喲唉喲慘叫不斷。
「住手吧。
」冷如霜道,聲音不大,很清晰,剛還蠻力十足的漢子們如奉綸音,都罷了手。
王喜象條死狗一樣縮在地上,四下里青一塊紫一塊。
冷如霜鄙夷地看著他,「還不快滾。
」 王喜從地上爬了起來,槍也不拿了,惡狠狠地說,「等著瞧。
」趕緊往外開溜。
冷如霜對蠻子說,「你們也快走吧。
」 蠻子道,「不走,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鬍鬚漢他們怕事得多,看到挨打那人有槍就知道大禍臨頭了,局促不安,不是礙於蠻子怕早就風緊扯呼了。
冷如霜心頭一暖,這麼多長時間來難得露出一絲真心的微笑,但轉瞬即逝,「那人是保安團的副團長,不敢拿我怎麼樣,對你們就不同了,還是快走吧。
」 王喜回來得很快,帶著幾十個兵,大張旗鼓,卻發現除了冷如霜,放排漢們早已無影無蹤,不由得暴跳如雷。
冷如霜說,「我叫他們跑的,要找就找我吧。
」 王喜指著自己豬頭一樣的臉,「你,擔得起嗎?」 冷如霜淡淡地說道:「擔得起又如何,擔不起又怎樣?諒你還不敢開罪姓白的。
」 「我操……好,老子認栽,照規矩來,洪姨臭娘們,死到哪去啦,今晚老子包冷婊子的夜,誰敢再橫加插手老子崩了他!」--------------------------------------------------------------------------------第十八章 復仇 夜深人倦,即便是風月閣也從喧囂慢慢歸於平靜。
三樓的一間縷金雕花的房間,門窗緊閉,隱約傳來不斷息的男女交媾的喘息聲、呻吟聲。
「婊子,我們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先來個鴛夢重圓吧。
」 冷如霜最後一層遮掩物早已褪盡,在男人的掇拾下,弄成了狗趴的姿式,她省起這正是一年前她被海棠綁架上山,王喜試圖侵犯她時未遂的模樣,結果拯救及時,王喜還差點丟了小命,想不到還惦記著。
這惡棍的報復心好可怕啊。
雖然向下趴著的姿式讓男人無法盡睹玫瑰花園的妙處,但聳立的雪臀,粉紅的玉肛已然滿足他的視奸,今時不同往日,他再也不必顧慮什麼,昔日高高在上的冰山美女已成她嘴裡的一塊肥肉,只待他怎麼下口了。
白天德,去他媽的,老子還真怕了他不成。
時間還有好長好長。
他嘴角掛著一絲淫笑,大模大樣將手板從胯間往前抄去。
那種清涼柔軟的感覺讓他心底爽到了極點,下身一哆嗦,從龜頭噴洒出一股液體,打在女人尖翹的屁股肉上,泄了。
冷如霜默不作聲,王喜自己難堪,很少在女人面前出這樣的丑,就算上次在白天德的後花園中集體輪姦冷如霜時也沒翻船,只覺得餘韻未盡,反而在最不該發生的時候發生了,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操!」 女人扯過草紙,自己將臟物擦乾淨,平躺在床上。
她不說話,神態間卻分明充滿了蔑視,似乎在說你二喜子就是個銀樣蠟槍頭,無能廢物。
這傢伙受不了這刺激,報復性地抱著女人的胴體拚命摸啃,手指四下里亂摳亂摸。
等待下一輪的勃起。
冷如霜採取非抵抗不合作的對策,雙腿絞得緊緊的,任憑男人怎麼弄,就像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
她沒料到的是這樣還不行,男人腋下有股狐臭,掃過來時那濃烈的膻味真把冷如霜噁心得想死掉,只好強行屏住呼吸,將頭扭到一邊。
王喜注意到了,更是狂怒,估摸著主意,忽然邪笑了笑,放開手,光著腳就下床去了,去了好一陣時間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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