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放到浴缸里,溫熱的水撫過身體緩解了不適,陸漁才恍覺那句“禽獸”似乎罵錯了。
不過宋習墨好像也沒往心裡去。
他眸中情慾未消,甚至微微透出些饜足。陸漁閉著眼,軟綿綿地躺在浴缸里享受著洗澡服務,心道潛規則怎麼來的?不就這麼來的。只要讓男人爽了,可真是要什麼都給幹什麼都行啊。
但是......陸漁睜開眼,這服務有點過於周到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探入了她雙腿間,略進了一點,帶入溫暖水流。陸漁顫了下,感覺有些酥癢。她自問就是臉皮再厚也經不住這種伺候,於是趕緊把酸軟無力的腿並得更攏,補充道:“那個,我自己來。”
“好。”宋習墨起身去拿浴巾,順帶著問了一句:“還難受嗎?”
陸漁循聲望去,看見他寬闊結實的後背,上面還有道道被人抓過的紅痕,有的破了皮冒著血珠。她心虛地挪開視線,“還好。”
難受能怎麼著,總不能上醫院去吧,她可丟不起那人。忍忍就好了。
“家裡應該有葯。”
他走過來,遞上浴巾。
陸漁瞬時睜大了眼睛,心頭震驚。他是怎麼做到那裡還直挺挺地立著,卻能一本正經對著她說話的?
還有,家裡有什麼葯,難不成是治那裡的葯?是口服的還是外敷的呀......陸漁莫名覺得是後者。儘管已經坦誠相見過了,但要讓她在他面前張著腿上藥,那、那還是算了吧。
“不用不用,多泡會兒熱水就好了。”她語氣體貼,“不用管我,你去洗澡吧。”
宋習墨把浴巾放到她手裡,到旁邊衝起了冷水澡。
浴室里只剩下嘩嘩的水聲。
陸漁不知道他並沒完全盡興,所以剛才指尖探入溫暖緊緻的甬道時,他就抑制不住地又有了反應。雪白嬌軟的身子就在旁邊的浴缸里,宋習墨把水開到最大,閉著眼洗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相比於他,陸漁就慢了很多,一整套護膚流程下來得將近兩個小時。出來時發現他居然還沒睡,陸漁有些驚訝。
床頭暖燈照映下,男人的臉一半在暗一半在明,這樣看過去他睫毛纖長,鼻樑高挺,連輪廓都分明得恰到好處。不枉她當年不要臉地追了那麼久,現在看了還是會暗自讚歎。
宋習墨抬眸,見她只穿了一條薄薄的睡裙站在那裡,不由掀開身旁被子一角,示意她上來。
陸漁還真有點不習慣,她爬上床從另一邊鑽進被窩,宋習墨放下手裡的時裝雜誌,隨手關了燈。
“這兩天你沒花錢。”剛躺下來,陸漁就聽見身旁的人說了這麼一句,雖然是陳述語氣,但好像又需要她回答。
她連著面了兩天的試,兩點一線地跑,自然沒空去瀟洒揮霍。想到面試,陸漁覺得還是要跟他說一下,秉著夫妻間應該事事坦誠的原則。
於是她回答:“因為這兩天我都在找工作,我面試了一家機構當美術老師,明天就開始上班了。”
有了工作,以陸大小姐的傲氣性格怎麼也得把自己的工資花完了才會去刷他的卡,這相當於變相省錢,宋醫生應該很贊成才對。
但陸漁等來等去也沒等來他的回應,漆黑房間中她骨碌著兩個大眼睛,最後居然聽見了平穩的呼吸聲。
她梗著脖子湊近一瞧,這就睡著了?那他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啊?
嘖,說了等於白說。
她翻身把被子一蓋,沒出叄分鐘就睡熟了。絲毫沒發現身後原本睡著的人也翻了個身,一攬纖腰將她扣入懷中。以背靠胸,緊緊相貼。
宋習墨嗅著她發間淡淡的香味,將臉埋到她頸間深吸了一口。
熟睡的人兒渾然不知,任由他圈著抱著。
陸漁是只刺蝟,還是只有錢的刺蝟,他領教了數次,一直深有體會。要不是陸家一朝敗落,她大概永遠不會這樣聽話地待在他身邊。
這隻刺蝟還喜歡錢,是那種明明白白毫不掩飾的喜歡。所以他可以通過每天的刷款信息,知道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買了什麼,這一天過得是否充實。
但接連兩天沒有任何消費信息,讓人忍不住地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手術取消下一刻,他就換了衣服開車回家,先看看她......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