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漁裝病求指點,但卻又沒有了後續這件事,林森一點也不奇怪。
但吳之語和陸漁在群里嘰嘰喳喳個沒完。
按照她們倆的劇本,宋習墨一個要當醫生的人,怎麼也該關注下病人後續情況吧,比如打個電話來問問頭還疼不疼,嗓子好點沒。
可這人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森看不下去:你倆能聽男同胞說句話嗎?好歹我是男的,說的話比你倆瞎猜的有參考性吧?
這話也有道理,陸漁發了個搬著小板凳認真聽課的表情包。
林森一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男人都有賤性,上趕著的不喜歡,就喜歡弄不到手的。
第二句:前面追得太猛現在就該歇歇火,晾著他,等他自己來找你。
陸漁半信半疑。
群里吳之語說: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唄。
於是陸大小姐開啟了一個禮拜的靜音模式,不打電話不發簡訊,連微信好友驗證都不發了。來了一個叄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全方位消失。
宋習墨過了無比清凈的一周,這周無論是論文還是醫院的事,效率都非常高。
陸漁七天過得像七十年,最後忍不住地發了段長語音把林森罵了一頓:“我信你個鬼,宋習墨根本就沒你說的那種賤性!我就應該趁熱打鐵多去找他拉近關係,這下好了,消失一禮拜我看他都不記得我了!我陸漁再聽你瞎說我就是腦子讓驢踢了!”
林森反駁了大概五秒的語音。
後面立馬跟上七八條陸漁長達五十八秒的罵人語音。
吳之語負責看笑話,嘴都要笑爛了。
最後陸漁拍板,自給自足,自力更生。
她重新行動的第一步就是曲線救國,主動給宋予寒打了個電話,說最近學校事情太多沒有主動聯繫,眼看著要跨年了,想在新年之前去拜訪宋堅,不知道準備什麼禮物比較好。
宋予寒聽見這個提議的時候倒是挑了挑眉,從小跟著父親見了各型各色的人,揣摩人心這件事他已爐火純青。
如果猜得沒錯,陸漁對於他,以及對於聯姻這件事根本沒什麼興趣,忽然說要上門拜訪,有些反常。宋予寒思忖兩秒,回復說:“紅酒就好。”
這周五晚上宋習墨本不打算回家,但宋堅親自打了電話,說家裡有客人,讓他回來陪著一起說說話。
這樣的事已經很少發生過了,自從明確表示對公司沒有興趣之後,商業活動宋堅都只帶宋予寒一起。而宋予寒不負所望,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料子,兩兄弟中宋堅也最為器重宋予寒。
宋習墨剛到家就聽見一陣說笑聲。
宋堅被逗得哈哈大笑,“小陸,你說的這個故事是真的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叔叔知道你們藝術生想象力豐富。”
“哎呀宋叔叔,當然是真的!我跟我爸誰也沒釀出酒來,他面子上掛不住,最後把酒庄的酒給包圓了,我還記得我媽說他土大款,那次買的酒到現在都還沒喝完呢。”
“不過紅酒嘛,年頭越久越有價值,沒想到現在增值得這麼厲害,我家老陸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好多人都找他買我家那叄瓶絕版酒,他都不賣的。我今天挑了其中一瓶給您拿來,希望您喜歡呀。”
“喜歡喜歡,不過這可有點貴重了,你爸捨不得賣的酒你就這麼拿來送叔叔了,回去怎麼交代啊?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酒要不還是拿回去?”
“那怎麼行呢?!”陸漁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宋叔叔您又不是外人!”
“哈哈哈哈,好,那叔叔可就收下了?”
“爸。”此時宋習墨走過來,看了眼沙發上的嬌俏背影,“我回來了。”
“好。”宋堅說,“你哥臨時有點事,等他回來咱們開飯。”
說著宋堅又問陸漁,“小陸餓不餓?”
陸漁乖巧可人:“叔叔,我一點也不餓。”
“那我去換件衣服。”宋習墨說。
宋堅擺擺手,示意聽見了。
關上房門,宋習墨把裝著電腦和資料的書包放到桌上。忽然發現原來已經一周沒聽見那聒噪的聲音了。
他去衛生間洗了手,一邊出來一邊把外套脫了。外套里只穿著一件白色T恤,手臂裸露在外面,他拿出居家的衣服準備換上。
而此時,外面響起了兩聲敲門聲。
宋習墨手裡還拿著衣服,看過去。大哥還沒回來,父親很少來房間找他。然敲了兩下之後,又是兩聲。
他走過去打開門,看見一張大大的笑臉:“宋習墨,想我了沒?”
陸漁說著就走了進來,只看了一眼就驚嘆,這得是傳說中正兒八經的極簡風了吧,廟裡的和尚都不只有這麼點東西。
“有事嗎?”宋習墨關上門。
又是這句話。
怎麼非得有事才能來找他嗎?
陸漁在心裡撇撇嘴,看見他還沒換上衣服,她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宋習墨的身體上。手臂線條完美,隔著白色T恤,裡面結實健碩的胸膛和腹肌若隱若現。
那眼神讓宋習墨沉默兩秒,當著她的面把衣服穿在了身上。
嘖。陸漁才看了兩眼就沒了。
沒想到宋習墨不光臉長得好看,還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她還以為他是那種每天都待在實驗室和醫院不運動的乾瘦型,可現在一看,明顯就是運動型。
房間很大,就是充斥著詭異的安靜。
宋習墨那表情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有事快說,沒事快走。
陸漁清清嗓子:“我今天是特意來感謝你的,上次我不舒服,按照你說的那些做了之後,果然連葯都沒吃就好了,謝謝你哦。”
“沒事。”
緊接著她順理成章地說:“所以我也是特意來邀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