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的午後,烈日肆無忌憚地炙烤一切。
寂靜的站台上,一輛高鐵動車緩緩停靠,幾分鐘后,又迅速駛離。
這個遠離繁華都市的偏遠小站,只迎來幾位旅客。
夏芸剛從清涼的車廂里出來,差點沒被撲面而來的熱浪掀倒,她忙看一眼掛在懷裡的寶寶,確認他依舊睡得香甜后,才拖著行李箱往出站口走去。
不到十分鐘的腳程,走得她汗流浹背,感覺整個人像被扔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不僅快熟了,還眼冒金星。
出站打滴滴,接單的師傅正蹲在樹蔭下吃雪糕,笑著說真巧,吃完這根雪糕他準備回家睡午覺,主打一個佛系接單。
司機很熱情,幫夏芸把行李提到後備箱。
離開車站,小車一路朝小鎮開去。
夏芸看著車窗外漸漸熟悉的風景,原本用來擦汗的紙巾,悄悄抹上眼角,擦去一滴還未成型的淚。
“這裡怎麼建成高樓了,原來是個小公園的。”夏芸對著窗外某棟高樓感慨。
司機笑著,“建了兩年,今年剛完工,是棲雲鎮的地標建築了。”
夏芸望著那高樓,陽光灑在玻璃幕牆上,反照進她的眼裡,刺得她兩眼發酸。
原來她已經有四年多沒回家了。
離家時,她只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如今回來,她卻已經是個孩子的媽媽,雖然才22歲。
十幾分鐘后,車子停在一家汽車維修店門口,司機依舊熱情地下去幫她拿行李箱,夏芸推車門的動作卻有些遲疑。
此時此刻,她終於體會到“近鄉情怯”這個詞的含義。
馬路旁的大樹上,蟬鳴聲一陣陣地喧鬧,叫得人心浮氣躁。
夏芸摟著懷裡的寶寶,拖著行李,走到汽車維修店的正門口。
店裡面,一個穿著髒兮兮工裝褲,有著一雙大長腿的男人,正鑽在車底幹活。
聽到門外的動靜,探出頭來看,有著硬朗輪廓的俊臉上,塗抹著幾點油污,嘴裡還叼著一根燃到一半的煙。
在看清門口夏芸的模樣時,男人的身體明顯僵住了,深邃的眼神里多了一份驚訝。
他頓了頓,從車底滑出,起身站了起來。
黑色的工字背心緊貼在他身上,讓他一身結實的腱子肉無處可藏。
由於天熱,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沁出一層汗水,看起來像塗上一層透亮的油。
夏芸抿了抿乾澀的唇,緊張忐忑地開口:“爸,我回來了。”
夏明遠手裡還拿著一把鉗子,幾步走到門口,居高臨下看著她,忽地冷笑道:“不是說,就算死外面也不回來嗎?”
他深沉的目光看向夏芸懷裡的東西,又問:“那是什麼??”
夏芸垂著腦袋,始終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只是囁嚅著說:“是…是我兒子。”
說著,她動作利索地解下胸前的背帶,上前兩步將寶寶塞給夏明遠,說:“爸爸,你幫我抱一下寶寶,我要上廁所。”
夏明遠愣住兩秒,也顧不得手贓,把鉗子往地上一扔就去接寶寶。
夏芸暗自鬆口氣,然後匆忙朝店裡面的廁所走去。
其實她不是尿急,而是漲奶。
下高鐵前,寶寶才剛吃過奶,可她的奶水實在太多,這才過了多久,裡面又漲得難受,感覺快要漲爆了。
雖然四年沒回來,但店裡的一切都沒太大的改變,連廁所的除味香薰,都是她當初挑選的味道。
夏芸鼻子微微發酸。
她在鏡子前,解開衣扣,徒手將奶水擠掉一些,等感覺沒那麼漲,才洗了手出去。
外面,夏明遠已經把寶寶抱進空調房裡,透過明亮的玻璃,能看到他正在認真端詳手裡的寶寶。
夏芸猶豫幾秒,硬著頭皮走進去,剛推開門,就聽到夏明遠用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道:“寶寶,我是爺爺。”
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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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遠17歲生了夏芸,夏芸22歲生寶寶,所以夏明遠39歲當外公,嘿嘿……
雖然之前有讀者說接受不了女主生寶寶,不過我還是寫了,想嘗試點不一樣的。
這本前期主打邊緣,後期吃肉,大家應該熟悉我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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