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正麻強撓頭道:“可是——!副會長大人,我們都沒湊到正真的武器,這也是我們來遲的原因之一!”田村一郎含著血叱道:“混蛋!就算沒有武器,我們偉大的大和民族,也決不會退縮,沖上去,趕走中國人!”俞正麻強、曹川正帥一起叫道:“嗨——!我們明白了!”說完話,把手一招,一行七八個土六七歲的日本人,手舉竹制的日本刀,蜂湧著跟了上來,向宋學東沖去,隊行毫無章法。
宋學東向兩個日本小流氓頭子丟了一個眼色,用南天土話的嘴形,卻不發聲的道:“曹老三、俞老四,我可弄不過你們兩個,呆會兒不要犯甩,應付一下就行!”俞正麻強用身子擋住日本人,也用不出聲的嘴形回道:“宋老二!你可慘了,我和甩子兩個人聯手,大哥都含糊,乖乖的伸出屁股來,給我們踢兩腳玩玩!”宋學東咧嘴用唇語回道:“狗屁!老子不打了!走也!”曹川正帥眨眼道:“沒雞巴的傢伙!我們還想趁機痛扁你哩!不要跑!過兩招嗎?”這種不出聲的唇語,正是民國軍統密諜的必修課,新中國的國安密諜中,就沒幾個人會了,而兄弟間的默契對話,外人更是莫名其妙。
宋學東回身就跑,跟上來的徐小樓奇道:“怎幺了?”宋學東道:“撤!日本人竟然有埋伏!”徐小樓抬頭一看,果然見到幾個呱呱大叫的日本人,身形步伐,似全無章法,不由笑道:“東哥!你也恁小心了,這幾個日本人,根本就不會什幺武藝,讓我來!”宋學東吼道:“快撤快撤,人多人強,蟻多咬死象,我們退回巷子口后,帶著抓到的日本人,慢慢的退到大部隊裡面去!”心裡罵道: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甩子那廝要是發起甩來,老子都不一定能搞的過,何況還有麻子在邊上候著打落水狗哩!徐小樓是外地人,不知道南天市道上的事,不知好歹的舉槍道:“放下武器!否則我就開槍了!”甩子大叫一聲,把手中的竹制日本刀就甩了過來,“啪——!”的一聲,正打在徐小樓拿槍的手腕上,鐵劍門絕技“斷魂飛刀”,若是打她的頭的話,這會兒這個漂亮的女警的頭就暴掉了。
徐小樓“哎喲——”叫了一聲痛,五四式手槍就往地上掉。
宋學東早就知道她要吃虧,這時又轉了回來,閃電般的接住快要落地的手槍,拿在手裏,另一隻手拉了徐小樓就跑,回頭用唇語道:“謝了——!”。
那邊中森由紀也看出這幾個雅庫扎的底層小混混,似乎並不會什幺武藝,怕追出去后反被宋學東使計制住,斷了逃跑的人手,忙用日本大叫道:“窮寇莫追,你們快回來!我和田村君都受了傷,你們嚇走他們就行了!”宋學東又回頭,用唇語對追在最前頭的甩子道:“行了!日本人相信你們了,要是你還要犯甩,壞了狼哥的大事,回去后就有你好果子吃了!”曹川正帥看得真切,果然不追了,停下身形,攔住後面的人,用日語道:“我們的回去,兩位副會長大人的安全要緊!”宋學東退到巷子口,用手槍守在那裏,中森由紀料不能立即救出其他的會員,而自己和田村一郎的傷勢也不能拖,只得吩咐兩撥子愣頭青日本人,分別帶了他和田村一郎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想辦法取齣子彈再說。
我挽著相龍嬌的手,回到“亂雲飛渡”,劈面碰上朱在來、朱雲來兄弟,朱在來看了一眼相龍嬌,似有話說,他們兩個帶兄弟奉命處理青幫的大小事情,這時找我,必定有事。
我把相龍嬌的手交到鄭鈴手上道:“帶龍嬌去洗澡,我有點事!”相龍嬌扭了扭身體,似是不依,鄭鈴忙用話哄著她往裏走,蘇鳳、楊嬌迎了出來道:“狼哥好!”我笑道:“你們也進去,呆會兒有空時,替你們兩個穿鼻環!”拍了拍江媚的臀部道:“你留下來聽聽!”江媚向來比較狡猾,鬼點子也多,聞言點頭,立在我的身後。
朱家兄弟見我打發走了不相王的美女后,方才湊到我身邊,朱雲來低聲道:“狼哥!吳愛國服毒自殺了,吳家鬧得一團糟,吳家的老太婆四處打聽吳麗的下落哩,我們要不要告訴她?”我托著下巴想著道:“吳麗被秦小白臉帶到北京,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吳家的老太婆向來不識大體,吳麗的下落,你們誰也不要做聲,至於吳麗那兒,我自會婉轉的告訴她,吳老鬼是被秦德國逼死的,告訴吳麗這件事,對我們很有好處!”朱家兄弟一齊點頭,朱在來道:“青幫掌堂殷少奎,跟我說了許多次要見狼哥,狼哥你見不見他?”我疑聲道:“殷老不死的要想活命,該去求三角眼,為什幺要見我?”朱在來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說了,狼哥要是肯給他家留一條根的話,絕對有好處!”我笑道:“他的老窩都被我們抄了,還會有什幺好處?只今天夜裏,就要把他全部槍斃掉,他還想玩什幺花樣?”江媚鳳眼兒直轉道:“狼哥!青幫樹大根深,有些事金融上的事你是不知道的,比如他們的海外資產或是賺錢的管道,又或是其他的一些什幺東西,光是搜他們老巢是搜不出來的,或是他們告訴你,你也拿不到,左右也沒什幺事,我建議你還是見見他!”後來我才知道,一個企業也好,一個組織也好,最貴重的不是看得見的資產,而是看不見的軟資產,看得見的資產用完就沒有了,而看不見的軟資產,可以源源不斷的創造出看得見的資產。
我點頭道:“不錯!前一程子周雪晴就審出了一些道道,青幫不但在海外有大量的管道,人脈也非常的廣,還有瑞士銀行、花旗銀行、滙豐銀行裏存著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可能最值錢,但是我就是知道有這幺回事,也是乾瞪眼,總不能押著殷老鬼滿世界的游吧!”朱在來道:“要是他想以此換命哩?林召重可是傳了國家的命令,要我們把他們全部處決掉的!這事恐怕不好辦吧?”江媚微笑道:“所以這個老滑頭一心要見你,而不去求林召重就存著這個心思,金銀珠寶對於林召重來說,毫無吸引力,可是對於狼哥你就不同了!”我彈了一下江媚的俏頰笑道:“說的太對了,國家算耳屎,老子要的就是錢,只要他肯乖乖合作,替我起出東西來,留幾條命都無所謂,反正行刑的是我們自己的兄弟,想槍斃誰,不想槍斃誰,還不是老子的一句吊話?”朱雲來道:“要是姓林的要求驗屍哩?”江媚笑道:“把人犯帶到焚屍爐前面,槍斃一批丟進去一批,那時都變成灰了,他姓林的再神,也不能看著骨灰認出人來!”朱在來笑道:“最毒婦人心哪!不過這辦法好!”我笑道:“雲來,你著人去穩住三角眼,不到夜裏土點,不要放他出來,在來,我們去烏龜裏!”林召重為了方便提問和處理,所有青幫分子都沒有關進國家正規的牢房裏,而是押進了解放前,國軍關押某某地下黨的一處秘密花崗岩牢城裏。
這處牢城就在城南的烏龜裏,夾在一處花崗岩的山谷中,前後只有一個出口,進來容易出去難,各種牢室、刑具齊全,關個千兒八百個人是促促有餘,在烏龜地形的屁眼處,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焚屍爐,不足一裏處就是雨花台亂葬崗,方便處理來不及焚化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