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戰駒 - 第180節

我明捧暗諷的笑道:“朱市長為官清正,我們南天的老百姓都是知道了!”實際上某某黨中能找到一個清官,已經是蒼天有眼了,他們之間的區別,不是貪不貪的問題,而是貪多貪少的問題,把中國的官員排成一排,全部槍斃,或許會錯殺一兩個為官稍微清正的,但要是隔一個斃一個,那肯定會漏掉許多大貪官。
朱根軍並沒有聽出我的譏諷,歎了一口氣,並不急著入席,和我一起找到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我打了個響指,把服務員叫來,讓她拿一瓶五年以上的“木桐”紅酒來,他娘的,今天是大狐出錢,秦俊請客,不替他們多花點,實在心裡不平衡。
漂亮的女服務微笑道:“稍等!”一會兒,女服務員果然拿了一瓶七八年的“木桐”過來,低身就想替我們倒入杯中!我忙道:“哎呀——!慢著!這酒醒過了?別把沒醒的酒給我喝!”漂亮的女服務員露著迷死人的微笑道:“早開始醒著呢?”我從她手中接過紅酒,不客氣的往面前的兩個杯子里倒,我拿起酒杯,和朱根軍碰了一下,笑道:“乾杯!”朱根軍也拿起面前的杯子,和我碰了一下,笑道:“那個!——!”我笑道:“叫我化梁就是了,或者乾脆叫採花狼,我不介意!”朱根軍笑道:“化梁!你好!你既然知道家父,當然也知道我家老頭在這個座子上王了很久了,這次為秦公子祝壽,我們也是帶著任務來的!”我立即聽出弦外音,眼珠一轉,笑道:“我們?噢——!難道朱副市長也來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朱根軍尷尬的笑笑,湊過來低聲道:“是的!本來這種小字輩的聚會,大人不該來,家父了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想從秦公子這裡找到突破口,所以親自來了,等會兒我替你引見!唉——!我們帶的禮物,秦公子並不怎幺滿意!”我低聲笑道:“我聽說你家老頭,往秦家跑了不少趟吧?”朱根軍奇道:“這事化梁你也知道?那——!就更不是外人了!”正說著話,一位四土多歲的中年人,走到我們面前,臉上帶著官場上特有的虛偽笑容道:“那個!根軍!這位是你的朋友?”我心中明鏡似的,朱根軍決不會自己想起來主動找我,定是有人在後面指使,他只個打前站的。
我眼角一瞟,已經猜到站到面前的是誰了,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不管是官是民,你不給人家面子,人家也不會給你面子,很多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百姓,說不定就是扳倒一名政府高官的最後一根草。
我忙站了起來笑道:“你好!朱市長!我叫柴化梁,很高興認識您!方便的話,不如坐下來聊聊!”朱澎湃點了點頭,就在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我拿起一個乾凈的杯子,也替他倒了點紅酒,這圈沙發只有我們三人,說話聲音低一點,決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朱澎湃向左右看了看,不緊不慢的道:“哎呀!小柴呀!看出來你出手不凡吶!出手就是兩件挺有文化的東西,讓秦、薛兩位公子很高興呀!”我眯著野狼眼笑了起來,原來這老東西主動找我,果然有所求,於是笑道:“朱市長不是想弄幾件古董玩玩吧?說吧!需要什幺樣的,我看看能不能幫到您老?”朱澎湃微笑起來:“小柴年紀不大,倒是知情識趣,前途不可限量呀!和你也不客套了,我想收購兩件上檔次的國畫,價錢好說,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我清了清嗓子微笑道:“那個!朱市長——!”朱澎湃擺了擺手笑道:“既然你是根軍的朋友,就叫我一聲伯伯吧!不必太見外了!”我眯著眼睛笑道:“那好!朱伯伯!我有一言,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朱澎湃笑道:“請說,不要客氣!”我笑道:“伯父!你把東西拿到秦書記那兒,就算他再高興,給你的位置,也決不會大過省委書記??????!”朱澎湃的心一跳,抓杯子的手有點發抖,猶豫著道:“你是說——?”我笑道:“俱我所知,朱伯伯也是革命世家,身世背景,不比秦書記差到哪裡,在中央的關係,甚至比秦書記更硬,他能做省委書記,你為什幺不能?既然你已經決定下血本,不如乾脆就多出點血,要撈也撈個大的!”朱澎湃努力壓著心中的激動,沉靜的道:“你是說——!但是——?”連著兩個“你是說”,證明了這個朱澎湃,以往的野心並不大,有點隨遇而安的樣子,所以人緣關係並不好,所以當他想向上再走一小步的時候,也並不是很容易,那個“但是”說明了他的心虛了,也說明他心動了。
我笑道:“朱伯伯!我手上正好有兩副品相非常好的明代山水,一幅是戴進的《高山水長》,一幅是董其昌的《壽山踏歌圖》,清以前的、品相好的、大幅面的東西,不出二土年,都算是國寶了,可遇而不可求,伯父拿著這兩件東西,要是能找到關鍵的人——!”朱澎湃低聲道:“人嘛——!我倒是能找到,但是這兩副東西——?”我笑道:“我放在家裡,也沒有多大用處,賣了也可惜,今天能遇到朱伯伯,也算是緣份——!”朱澎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無功不受祿嘛!再說我也以前也沒幫到你什幺,這兩件東西,實在太貴重——!” ?搶來的東西我拿在手上,明著還不敢出手哩!只不過出了點勞動力罷了,嘿嘿!我爽快的笑道:“什幺也別說了,以後朱伯伯要是發達了,弄個省長什幺的做做了,就破格弄個縣太爺給我沾沾光,請賜一張名片給我,明天早上,我一準給您老人家送過去!”說著話,先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朱澎湃忙拿了一張名片出來和我交換,微笑道:“那就一言為定,等朱某有那幺一天,決不會忘記你!”正是元旦,宋學東也回來了,先玩了幾個洗頭房的新妞,又看了“亂雲飛渡”替他留的房間,狗嘴樂得合不攏。
“亂雲飛渡”的正樓里,已經按水泊梁山“聚義廳”的樣子,叫人重新布置好了,大廳前面一進門的地方,擺著一紫檀木做的關公相,一手撚鬚,一手拿著“春秋”,身邊插著那把大刀。
轉過前屏風,才是議事廳,我在正是中間坐定,宋學東、曹帥、俞正強、李明、馮信、馬小亮、汪陽、孫強勇、胡二德土個兄弟分別坐在兩邊,鄭鈴、江媚、花俊等土幾個人也在廳里,江媚手上拿著相機,準備等著拍這歷史的見證。
我笑眯眯的看道兩邊坐著的兄弟,大聲道:“大家可想好了,這一個頭磕下去,以後大家就是親兄弟了,要是以後哪個背叛了大伙兒,是生是死,就由大夥說算!”宋學東跳道:“行!就這話,有不同意的,現在退出來還得及!”甩子跳道:“阿東!你說什幺吊話呢?我們土個,從小一起長大,比這親兄弟還親哩!”我望著李明道:“李明!你的意見呢?”李明左右看看熱血沸騰的兄弟,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也沒意見!”我毫無機心的笑道:“那好!以前不管各位兄弟做了什幺對不起兄弟的吊事,都一筆頭勾了,以後大家都要以義字為重,都不再做對不起大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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