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你還記得上次那個白衣服的女孩子嗎,她還真有意思啊!”那場比賽結束后,俞永元又在後續不斷跟進,看了獲獎採訪,還買了專訪雜誌,搞得跟鋼琴迷一樣。
俞修誠正在做學校布置下來的小組作業,聽見俞永元的聲音難得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來。
“這個記者問她,你除了鋼琴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愛好,你猜猜她怎麼說!”
“她說她還喜歡散打!我的天,她好像還參加過散打比賽也拿過獎……”
俞永元雖然拋出了問題,可也早已習慣俞修誠的沉默,根本不等他回答就自己搶先作答。
“鋼琴和散打,這可真是絕了……”俞永元一邊往下看一邊嘴上還在說:“她說是她父母因為沒空照顧她,一開始是準備教她點防身術,後來沒想到她還打出點名堂來了,這女孩還挺厲害……”
俞修誠聽著俞永元的話,腦海中又回想起那天坐在鋼琴前潔白無瑕的女孩子。
“確實。”
確實挺有意思的。
之後俞永元又通過一些賽事雜誌跟俞修誠聊起過林西,聽她從自己調侃自己是三等獎專業戶到第一次拿了二等獎,俞修誠偶爾也會去Youtube上看看比賽的相關視頻,也能感覺到她每一次都在紮實的進步。
她越來越耀眼了。
俞修誠當時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對這個僅僅是賽場上遠遠見過一面的女孩子似乎已經上了心,直到俞永元最後一次金盆洗手的交易讓他在異國他鄉喪命,俞修誠經過了一段高強度的工作之後下意識地想要再次獲取關於林西的近況時,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林西也消失了。
他忙了近一年才將這一切塵埃落定,而在這一年裡林西卻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的活躍在各大賽事之間,他能搜索到關於她的新聞都是至少一年前的。
而俞修誠也是直到此刻才發現,他除了林西的名字之外,對她一無所知。
俞永元的勢力和人脈大多分佈在歐洲和中東,在亞洲一塊涉及甚少。俞修誠經過一年舉步維艱的尋人,就決心把生意往亞洲方向轉移了。
國家,地區,省,市……林西這個名字普通得就像是地上的小草,一年年過去,這兩字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已經成了俞修誠心裡的執念。
第六個年頭,俞修誠來到了慶城。
對於這個埋葬了俞永元的城市,俞修誠沒有什麼好感,他到這裡的分公司做了一些決策指示,並不打算多逗留。
夜,俞修誠從公司出來和身邊的兩個保鏢一起上了車。
現在他其實並沒有攜帶保鏢的必要,可這兩個人的父親已經跟著俞永元永遠留在了慶城,俞修誠就把他們安置在了身邊。
上了車,身旁的人經過他同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前座的另一個人還打趣了一聲:“俞先生您知道嗎,他好像是網戀了,最近一直盯著手機傻笑。”
身旁的人聽了話低著頭笑了一聲,俞修誠下意識地往旁邊瞥了一眼,卻意外地看見屏幕上出現了他熟悉的臉。
林西。
雖然屏幕中林西的臉都被拍得有點花了,好像是無意間按錯拍到的,五官也比六年前要成熟一些,可俞修誠還是在這麼一個突然闖入的瞬間準確地認出了她來。
一瞬間,俞修誠就連呼吸都好像短暫地停住了。
“她是誰?”
“是我女朋友……”身旁的人抬起頭,似乎很意外俞修誠會開口詢問,年輕的小夥子撓了撓後腦勺:“不過這張照片應該是她發錯了吧,和之前長得不一樣……”
“依我看你就是遇到騙子了,每次那照片都不像同一個人好吧?”
“怎麼可能,她家是開茶園的,現在茶葉滯銷我買點幫幫她又怎麼了!你懂什麼!”
前後座兩人爭執了起來,俞修誠接過他手裡的手機,就看見那張照片已經被對面撤回了。
然後過了快三十秒,對面才遲遲地發來一條消息:抱歉大哥,我按錯了!那是我隔壁茶園來找我玩的表妹,剛才瞎按按到的!
旁邊的人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竟然被俞修誠拿去了,正有些無措地看著他,就聽俞修誠開口:
“你的微信借我用幾天。”
不是,俞總,微信也可以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