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林西的眼神已經變了，清澈中透著一股銳利，俞修誠覺得她在審訊罪犯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樣的眼神。
“你知道你父親是幹什麼的嗎？”
“軍火商人。”
飯桌變成了審訊桌，俞修誠手裡捏著玻璃杯，裡面透明的烈酒已經只剩一點底，男人垂眸看著杯子里的液體伴隨著他的動作沿著杯壁抱團滾動。
“他還活著嗎？”
“死了。”
“什麼時候？”
“六年前死在慶城，爆炸。”
“那六年前那場爆炸案發生的時候，你在哪裡？”
“在紐約。”
“那你知道爆炸的原因嗎？”
“因為我父親的手下企圖奪權。”
六年前的那一天對於俞修誠來說也是個不太想去回想的日子。
他失去了父親，而手底下的人失去了老大，俞修誠不得不從幕後走到台前，代替父親坐上那個位置。
當時跟著父親去的人無一生還，但在那之前二把手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只不過他的父親年紀大了，多了些不必要的慈悲才會變成那番局面，最後還得讓他來清理門戶。
林西觀察著俞修誠的神色。
他回答的很快，目光和語氣也都很坦然，不像說謊。
“你的父親認識慶城的警察嗎？”
“不知道。”俞修誠放下酒杯雙手手指在桌面交叉，“你是指你的父母嗎？”
這裡沒有除了林西之外其他人的生活痕迹，可從照片到牆上的獎狀勳章卻都是三個人份的。
這一切並不難理解。
“是。”事已至此，林西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我的父母也死在了六年前那場爆炸案里，他們被人誤會，說成是黑警察，說他們被你父親收買，做了你父親的保鏢。”
“這不可能。”俞修誠說。
“為什麼？”
“沒有必要。”
如果不是那場交易最後以爆炸作為結束，沒有人會發現他們曾經在一個廢棄的工廠中完成了一筆軍火交易。
請黑警察保駕護航是畫蛇添足。
林西深吸一口氣：“那你這次來慶城是為什麼？”
“軍火是我父親的事業。”俞修誠繼續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是我的。”
他花了六年，才把父親留下的一切都洗白，洗得乾乾淨淨，毫無痕迹。
林西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要不然他也不能坐在這裡鎮定自若的和她對話了。
“那你來慶城是為什麼？”
俞修誠突然看向林西。
“這是審訊嗎？”
對視的瞬間，林西窺見男人的眼底一片清明。
他沒喝醉。
甚至半點醉意也沒有。
*
可以保證不會虐，但是可能會短（。
下一章講一下阿誠視角的故事，感謝各位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