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知驚得張大了嘴巴,萬萬沒想到這是個男子。
修士修為高了自然能易容換臉,但那樣太過耗費靈力,大多數修士皆是用易容丹等物,而非他這般。
她思維跳躍,立馬便被他吸引走了注意力,問道:“你這樣不耗費靈力么?且你生得並不醜,為何要用別的樣貌?”
那男子眯著眼笑了笑,道:“在下陸原今,乃是畫眉谷的弟子,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晏雲知抖了抖,悄悄抓住了薑末寒的衣擺。
卻說這畫眉谷,乃是聞名越洲的邪派。其中弟子最好剝人皮、畫人骨、描人臉,雖並非魔修,卻也沒有什麼區別。
她躲在他身後,低聲道:“那他倒是個危險人物。”
薑末寒被她氣得臉色發青,不認得旁人便貿然開口,還聊得有來有往,全然當他不在了一般。
現下得知那人身份,害怕了才曉得往自己這裡躲。
他正要開口,那陸原今又道:“其實我看你們二人,實在不大適合,一個跳脫一個沉悶,這一路過來想必吵了不少架。”
晏雲知在心裡反駁他,他們一路上好好的,只有當下這一架,吵得又凶又長。
她瞟了眼大師兄,大抵是有旁人的對比,顯得他格外安全可靠,便偷偷又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師兄,你別生氣了。”
薑末寒面不改色,手上卻緊緊攥著她。他們二人的事等回房了再理,當務之急是先應付了此人。
念及陸原今方才所說的話,他正色道:“她是我師妹,亦是我道侶,這位道友慎言。”
他認死理,既然早便說要娶她,必定不會因為她所隱瞞的那些事而反悔。
陸原今嘖嘖稱奇,問道:“我見你們兩人,一個要為對方找道侶,一個要趕對方走,並不似關係親密的模樣。”
見薑末寒皺起眉,便不再打趣兩人,只吐出自己來意:“我因一路上頻繁遇見兩位,便猜測你們許是同我一般前往陽洲,這才貿然上前。”
前往陽洲唯有坐船,而那船須得十位元嬰修士合力,因此他才主動找上門來。
他皺了皺眉,望了眼懵懵的小師妹,仍是出言拒絕:“道友高看我了,我如今才金丹。”
陸原今笑著搖頭:“你只差臨門一腳,不過幾日便要晉陞,我們這裡又剛好缺一個,你還是莫要記著拒絕。”
他所言確實有理,且這人既然能看出自己修為,必定要高出自己不少。倘若這時貿然拒絕,反而對他與晏雲知不利——
薑末寒眸色暗了暗,只得沖他拱了拱手:“那便依你所言。”
他向陸原今告辭,將師妹帶回屋中,方才關上門,便冷硬道:“我與師父聯繫,你今日便回去。”
晏雲知才微微好轉,一聽他這話便又炸了:“你還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