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那樣說,晏雲知有些失望,卻又鬆了口氣,她托著腮幫,只覺這夢境太過真實,且久久未曾消散,實在有些困擾。
且薑末寒總抱著他的劍對自己虎視眈眈,便是靜悄悄得坐著,也叫她慎得慌。
只是二人很快就沒有這般鎮靜了,夢境一轉,竟是變成了那夜他們胡鬧的小木屋。
那處是薑末寒練劍后歇息的住處,亦是晏雲知喂他春藥趁虛而入的地方。
此刻這簡陋木屋中只余榻邊紛亂交雜的衣物,以及床上斑駁糜亂的痕迹。
她臉上慢慢浮起紅色,腦海里正回想起那日的光景,脖子上忽而又是一涼,原是冷漠無情的大師兄又將他的愛劍橫在了她頸間——
“我沒功夫與你這妖物玩下去,若再不解開夢境,我便在此處殺了你。”
望著他冰涼的神色,晏雲知終於反應過來,這哪是她的夢,分明是大師兄的夢才對。
且他似乎將自己認成了製作夢境的妖怪,現下要殺了自己……她咬了咬唇,因著自己心裡那點小九九,乾脆不表明身份,借著妖物繼續表演:“你為何會夢到這個?”
薑末寒雙眉微皺,劍壓得愈發重,冷呵一聲:“你這妖物的技倆如此,何必問我?!”
晏雲知偷偷挪遠了幾寸,待自己脆弱的脖子離那劍遠了些時,才繼續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定是你時時想著此事,所以才會夢見。”
青年被妖物戳中內心,眸中冷意愈發強烈,正要下手之際,卻又聽見她道:“你為何夢見她?你心裡有她——是不是?”
她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盯著他,希望能從他嘴裡聽到肯定的回答。
她糾結了兩輩子的事,喜愛了兩輩子的人,哪有這般容易放棄。
薑末寒默了一瞬,很快否認:“不是。”
她的臉色變了變,悶悶答道:“是。”
他接著拒絕:“不是,我只當她是妹妹。”
不過一瞬,對面的少女便咬牙往他劍上撞,驚得他將逐日劍扔在了地上,緊緊地握住她的肩。
頂著師妹的這張臉,他實在狠不下心殺她。
晏雲知咬牙切齒,像指責負心漢一般:“你把我當妹妹?哪個哥哥按著妹妹在床上肏一整夜?又是哪個哥哥射了妹妹滿滿一肚子元陽?”
薑末寒驚得後退一步,顯見被她的大膽話語嚇到,結結巴巴憋不出一句話來:“我、我……小師妹?”
他總算知曉了眼前便是真的晏雲知,畢竟兩人在天一宗時便不歡而散,他又離開許多日子,哪能想到在這個小鎮上遇見她,且還是在自己的夢中。
晏雲知輕哼一聲,又嘟囔:“說不准你上回打我的那巴掌印還在,現下便又當我是妹妹了。”
“我哪裡打過——”薑末寒將最後一個字咽下,忽而想起那日他氣急攻心,當真肆意地在她臀上落下一掌。
他略有些不自然,眼睛望向遠方,正要找些話問她,腰間忽而纏上兩隻藕臂,小姑娘面色紅潤地歪在他肩上,呵氣如蘭:“大師兄,知知再讓你打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