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您好,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但是令妹的事情越早處理對我們大家都越好——”
柯蕊上前說明情況,絕口不提陸軒名字,也不說車禍起因,只談現在該怎麼辦。
傅城不是傻瓜,他聽得懂柯蕊話中隱意。她在委婉地告誡他:車禍與車主無關,但是開車的那位他找不到,不如乖乖閉嘴換錢,能撈多少是多少。
傅城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屈辱與怒火在胸腔灼灼燃燒。等對方說完,他冷冷開口:“請回吧。”
柯蕊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自己苦口婆心大半天才換來三個字的現實。她還想再勸,對上男人視線,噎了一下,氣勢一下子弱下去。
見此,英賢出聲:“傅先生,意氣用事對令妹沒有任何好處。據我所知,她的情況不太樂觀,術后需要長時間的住院、用藥、復健,這些都不是免費的。”
男人唇線更緊,直直看她,眼睛里滿是紅血絲,“我自己會想辦法治好她。”
英賢從柯蕊手中拿過協議,遞到他面前遞,語氣十分柔和:“傅先生,我們絕對沒有要侮辱令妹的意思,只是想儘力做出一些補償。”
她擎了一會,見他當真沒有接的意思,收回手,掏出一張名片放到他面前。
“傅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請聯繫我。只是,現在是我有求於你,主動權在你手上,等到你來找我時,我們的立場身份就有變化了。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她很少勸人,可惜起了反作用,傅城用扔掉名片作為回答。
英賢不再多說,道聲再見,轉身離開。
車內,柯蕊愁容滿面,“老闆,現在怎麼辦。”換個立場,她會佩服傅城貧賤不移、富貴不y,可她現在是蔣英賢秘書,所以只會煩惱他骨頭太y。
英賢低頭翻看待會開會要用的文件,輕聲說,“不急。”
*
傅城站在蔣氏總部大樓前,抬頭望一眼高聳入雲的大廈,抬腳邁進去。
他還是還是來找她了。
接到前台電話后,柯蕊親自下樓接人,安排他在會議室休息,說老闆開完會就見他。
傅城一坐坐到天黑,直到窗外燈火通明,柯蕊才又出現。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長廊盡頭的辦公室,柯蕊推開門,示意他入內,而後關好門離開。
辦公室內,年輕女人正在簽字,收好鋼筆后才抬頭看他,朋友一般招呼道,“傅先生,好久不見。”
傅城摸不准她態度,於是選擇沉默。
“請坐,喝點什麼,金駿眉可以嗎?”
“不用麻煩。”
英賢替他做了決定,拿起座機聽筒吩咐:“柯蕊,送兩杯水進來。”直覺告訴她,他不會喜歡咖啡或者茶。
柯蕊很快敲門入內,將一杯水放在傅城面前。
等辦公室的大門再次關閉,英賢起身,來到他對面沙發落座,不躲不避地迎上他目光。她有一張古典的臉,柳葉眉,丹鳳眼,鼻子嘴唇都很小巧,溫婉清遠,看不出沒有任何侵略x。
傅城是真正經歷過槍林彈雨的人,對危險的敏銳已經演變成直覺。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輕聲細語的女人會讓他直覺發作。
“蔣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麼來。”
英賢點頭。
距離車禍已有小半年,傅芝依舊處於昏迷狀態,單icu一項的費用就足夠拖垮他。英賢以為他最多堅持一個月,沒想到他能拖這麼久。
見她不說話,傅城艱難開口:“我需要錢。”
英賢笑了:“傅先生,你不太會求人。”
瞥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驟然收緊,她忙說:“抱歉,我的表達有歧義。”她沒有過多解釋,轉口說:“之前在醫院的提議仍然有效,醫藥費,精神損失費——”
“不需要,”他打斷她,“小芝不需要施捨。我今天來,只為借醫藥費,這些錢我一定會都還給你。”
英賢略作停頓,說:“傅先生,口說無憑。”她根本不需要他還錢,但她不會在談判時做好人。
而這位在上過戰場的人似乎並不了解生意場,不止不會求人,還不太會談判。
“我們立字據,利息照算。”
英賢饒有興趣看他:“可是,傅先生,我不太缺錢,我需要的是你守口如瓶。”
“我不會——”
這次換她打斷他:“口述無憑,不是嗎?”
傅城快速眯了一下眼睛,沉聲問:“你要我做什麼。”
“你可以為我做什麼?”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那——幫我殺一個人如何?”
男人氣息一凜。
英賢就是隨口說說,見他這樣,忍不住笑:“開個玩笑。我需要保障,b方說,你的一點小把柄。”
把柄?
“你有什麼與醫藥費同等價值的把柄嗎?”
顯然沒有。
英賢早料到他沒有,順勢端起手機,鏡頭對準他,“傅先生,請脫掉你身上所有的衣服。”
傅城抿唇,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請你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她晃了晃手機,神色不變,“一點小把柄,放心,只要我沒有聽到奇怪的流言,這段小視頻的觀賞者就只會是我一個人。”
傅城隱約猜出她要做什麼,學她說,“口說無憑。”
“現在是你有求於我。當然,我們也可以繼續商討別的方案,只是傅芝可能等不了那麼久。”
一句話死死壓住他七寸。
他忽然想起她在醫院說過的話,等他來找她時,他們的身份立場就變了。
壓下心中各種情緒,傅城無所謂似的說:“我是男人,就算這段視頻傳到網上,我也沒有任何損失。”
“既然如此,就請脫吧。”
男人牙關漸漸收緊,本就清晰的下顎線條越發利落。
他越是這樣,英賢越確信自己所想。比起錢,他更看重尊嚴,那麼比起違約金,一段裸體視頻顯然會是更有效的牽制。
她極有耐心,靜靜等待著。
僵持半晌,傅城終究還是起身,反手脫掉上衣,將上半身暴露在她的目光與鏡頭下。
他的肌肉很漂亮,結實而修長,一看就不是在健身房中泡出來的。胸前、小腹有幾道長短不一的舊傷,左臂還有一個圓形傷疤,似乎是槍傷。
英賢感到一絲新奇,沒想到在和平年代還能見到槍傷。
不知是冷還是緊張,又或是憤怒,他胸前兩粒自她的注視下快速收縮變硬。
而她竟被他的反應取悅了,公事公辦的勒索視頻突然多了些低劣的趣味。
英賢抬眼與他對視。
傅城明白過來,面色愈冷,雙手探下去解腰帶。
很快,他的全身上下就只剩一條內褲,雙腿之間的東西頂著布料,隱隱透出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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