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 第55節

正自懊悔不已,攤散地面的濃髮間,憐清淺轉過半臉,汗濕的髮絲覆著她緊閉的眼眸、彎翹的濃睫,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微微勾起的,媚得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嘴角,美到令人驚心。
油潤的蜜膣兀自掐擠著肉棒,難以言喻的舒爽使他直接跳過了消軟的階段,轉眼間又恢復生氣。
這異樣的高潮,襯與女郎藏在濕發下的滿足笑容,奚無筌忽然明白了什麼,雖然還有點不甚確定,依舊對著光潔白皙的另一側臀瓣揚起手。
女郎顫抖起來,笑意益發迷離魅惑,如夢似幻。
他倆之間,原本便不需要太多言語。
奚無筌在幽藍中醒來,那是射入壁室的月光。
習慣黑暗后,見偎在懷裡的憐清淺好夢正酣,微勾的唇際透出小女孩似的心滿意足。
他現在終於相信其他人是對的,深雪兒一直很淘氣,喜歡開無傷大雅的高明玩笑,是自己對她總正經過了頭,竟沒發覺她有這項長處。
或許是他太在乎她了。
她的一顰一笑,捨不得以戲謔目之。
憐清淺根基遠不如他,被折騰得睏乏,連奚無筌將她抱至一旁蓋好被子、披衣起身都還吵不醒。
思緒亂如麻,他想吹一吹風冷靜片刻,順便拿過新的牛油燭,以免深雪兒下半夜忽醒,手邊無物可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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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頁⒉∪⒉∪⒉∪點¢○㎡憐清淺的“勸解”非常成功,奚無筌非但不想死,還想與她廝守終生。
深雪兒身上的牽腸絲縱不能解,那又如何?他與她覓地退隱,從此遠離人群,不問江湖俗務,一如曠無象夫婦。
她的欲壑他願傾畢生精力來填,他知道怎樣滿足深雪兒,適才他的表現可圈可點。
現下難的,就只剩“怎麼活下來”了。
他需要找歲無多談談。
奚無筌漫步於連結壁室的迴廊上,寂靜颸涼的秋夜裡,廊底最後一間壁室傳來貓兒嗚咽般的聲響。
他知道那是什麼。
相較之下,深雪兒略顯壓抑的細細嬌啼更婉轉誘人,但隔著黏土牆仍能聽見動靜,可見女子叫得放浪。
谷中並不缺放蕩女子。
真發作起來,他們收容的牽腸絲女患,都是能主動撲向男子的雌獸,儘管清醒后無不悔恨交加,自厭自棄,不乏有因此數度自戕者;能一路相安無事,靠的是奇宮眾人的自律。
先前戰死的同門之中,也有與中毒女子合意,交媾洩慾之人,但自從出身奇宮夏陽淵一系、精擅岐黃的“潛魔”游無藝推斷,牽腸絲只是對男子不起作用,而非不會染毒后,倖存的師兄弟里已無人再這樣做,以免成為擴散淫毒的幫凶。
壁室的門牖開了道小縫,流泄出一線昏黃。
忘情的啤吟亦是由此傳出。
屋內一男一女采觀音坐蓮,背對房門的女子跨在男兒身上,死命扭動。
比起深雪兒的柔韌巧取,女子毋寧是頭失去理智的雌獸,不顧一切無有心機,即使所欲已遠超所能,也不知喊停。
她的背影白皙豐艷,肥臀多肉,腴腰潤圓,一對乳瓜巨碩如土囊,不住上下翻甩,發出啪啪啪的淫靡聲響。
腋下的乳褶清晰可見,彷彿胸前吊著兩隻酪漿袋子,飽滿的雪乳即使隔著玉背也能見得;乳暈大如茶碗,像以胭脂調墨細細描就,淺褐的色□不知怎的充滿色慾,襯與櫻桃核兒似的乳蒂,就算是獸,也是頭極富魅力的誘人艷獸。
以她的年紀,不該是這般豐滿體態,這是沒了清醒神智,連帶失去自製,只知吃睡交合的結果。
即使如此,女子在一眾女患里,仍有著超乎尋常的美貌,可想見昔日穠纖合度、巧笑倩兮時,是何等出眾的美人。
奚無筌知道她是誰。
就目前已知的情報,“羞掩花顏”解玉娘可說是妖刀赤眼的頭一個受害者。
她被范飛強所擄,放還夫家天馬鏢局時,所中牽腸絲已深入骨髓,成了神智全失、只知交媾的性奴,其夫鐘山大俠顧雄飛正值壯年,也無法滿足少婦無窮無盡的需索,加上眾人對此毒所知甚少,天馬鏢局看管不嚴,跑出閨房的解玉娘上至鏢頭莊客下至小廝路人,全王了個遍。
頭頂綠得冒煙的顧雄飛後為范飛強所殺,天馬鏢局土不存一,解玉娘的父親解鹿愁死於表姊憐清淺之手,親妹解靈芒更犯下手刃未婚夫的罪行,頓失所依的解玉娘,從此在武林道上銷聲匿跡,被奇宮弟子發現時混在一幫逃難的百姓里,形如丐婦。
若非深雪兒認出她來,名列北域四絕色的“羞掩花顏”解玉娘就算除了名,不知將流落何方,供流民莽漢姦淫取樂,渾噩了此殘生。
目睹她被尋獲時的慘狀,奚無筌不信有哪位同門,能吃得下這朵凋殘敗萎的舊日名花——不,或因如此,他幾可斷定:男子非為洩慾,更加不是被美色所惑,將解玉娘悄悄帶來此地交合,背後定有深意。
奚無筌背倚土牆,坐在廊間靜靜等待,直到屋裡聲息漸弱,再不可聞,已是足足一個時辰后。
“你何時染的窺淫怪癖,這個習慣很糟啊!”歲無多披著外袍,赤腳而出,衣下結實精壯的身子一絲不掛,沾滿稷物的陽具軟軟垂在腿間,即使是這樣看來,尺寸也令人咋舌不已。
奚無筌為避腥臊似的轉頭,其實是不想讓他察覺自己的形稷。
“王完了憐姑娘那般可人兒,有沒有覺得人生無比美好啊?” 奚無筌霍然起身,歲無多迅速退了兩步,足下有些踉蹌。
奚無筌一定在不經意間露出了受傷的表情,他不可能為了這種事對歲無多動手。
“游無藝說了,牽腸絲是不作用於男子,非只染女身。
”歲無多收起懶憊的神情,正色道:“在我洗王凈之前,你可千萬別靠近我。
” “我也——”他本想說自己也與深雪兒合為一體,忽然意識到歲無多話里透出的一絲酸意。
莫非他也喜歡深雪兒?這並非全無可能。
奚無筌無法想像世間有誰能不愛憐清淺,話到嘴邊,忽然無語。
“牽腸絲為何對男子不生作用,以及究竟會不會傳染給其他人,這些總得有人弄明白。
”歲無多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我和游無藝研究這一樁,已搞了月余,他說就快明白了,讓我再忍耐些個。
要不以這婆娘的厲害,再搞下去我命都沒了,用不著等撈什子阻人拾掇。
” ——為何是你? (為什麼……事事都是你?)奚無筌為先前的彷徨感到無地自容,無法直視眼前的老戰友。
歲無多毋須那根鬼使神差的短簽,他一直都在燃燒生命,不曾後退,也沒有想過其他。
因佔有了深雪兒而沾沾自喜、乃至苟且求存的自己,對比之下,簡直卑怯可憎到了極點。
曾經那樣耀眼的歲無多,為何會以阻人的姿態,回到自己眼前?奚無筌無法理解。
在巨量的硝藥引爆下,藏形谷轟然塌陷,成了座土包似的小丘,當年他如行屍走肉般,在附近徘徊了大半個月,徒手掘出丈余深坑,卻一無所獲。
屍首、遺物、殘肢斷體……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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