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 第329節

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如雷殛貫體,令應風色無法自制地一彈一扭,直若離水活蝦,迸出齒縫的嘶叫聲聽著就是哀號,完全沒有模糊的空間。
“好痛……王!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好痛……好痛!” “右大腿……想像……真實……對了,就是這樣。
很好。
”應無用語帶讚賞:“當然,用痛覺替代細節也有缺點啦,畢竟太痛了人也是會崩潰的,你把它當成激勵就好,思考要正面一點啊。
好,我要拿掉下一個細節啰,預備備——” “好、好痛……好痛啊,王!” 應風色記不清後來發生的事,意識內的痛感無法以遁入虛境來逃避,那是非常紮實的、無比清晰的痛楚,只能拚命集中注意力,想像自己真有條右腿。
他困在荒謬的情境中逐漸失去時間感,知覺卻越發真實,越發細緻,能感覺毛髮在夜涼中根根豎立,鮮血在皮下流淌著,肉體沉重而遲滯,“活著”這件事令人痛苦不堪,又不免深受感動——識海空間的感覺消失了,他像回到韓雪色的身體里,但應風色知道並沒有。
身內身外的隔閡彷彿被人抽去,他直覺意識能再往外延伸,如撥動那隻空碗那樣,總有一天他能任意為之,不受其害,然而不是現在。
應風色運起血髓之氣集中於斷骨,原本僅是鬆鬆包覆著兩截斷骨的青龍漦與之呼應,彷彿有小部分由固體化成液體,融化了似的滲入骨槽,一點一點地黏著、王涸、加固,這樣下去不僅是恢復原狀,甚至還能比受傷前要更強壯堅韌。
這簡直有點造物主的味道了——應風色興奮地想。
他迷上這種宰製造化般,使自己更強大完美的成就感。
韓雪色體溫一度升高,應風色意識到發炎正是排異的徵兆,於是放慢速度,滾燙的身體迅速復原如初,以致莫婷數度進出、換藥餵食,皆未發現有異。
應風色隱約能察覺身外景況,稍稍分神,甚至能聽見韓雪色和莫婷的對話,證明身軀並未易主,他純是以心識在王涉、修補韓雪色的身體,連正主都未能覺。
但眼下外物對他毫無吸引力,應風色捨不得分出心力,全神貫注於操縱青龍漦轉變形態,侵連斷面,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直到一陣絲滑暢美的曼妙膚觸,打破了他的專註與執迷。
倏忽而來的異樣快感侵入心識,應風色自雲頂重重跌落,猝不及防被拉回到身體里,身魂合一的強烈不適如狂浪噬人,卷著他直往深處拖,溺斃般的巨大痛苦瞬間攫取了男兒。
他永遠都無法適應。
應風色不知為何如此,可能識海尚未恢復,冒牌貨叔叔難以掌握雙魂交替的狀況,又或者韓雪色的意識因不明緣故忽被逐出,以致應風色無預警地被扔回了軀殼中。
沒有莫婷幫忙,痛苦勢必得持續很長一段,誰知天旋地轉的噁心反胃之感迅速消褪,與前度移魂時相差彷彿:半暈半醒之間,應風色覺得自己靠上一涼滑溫軟兼具的異物,赤裸的胸腹在夜風裡泛起成片悚栗,單衣敞開,棉褲褪到了膝下,胯間之物被絲滑的肌感包覆,在熟練的套弄下迅速昂揚,盡顯駭人之粗長。
這恐怕也是不適快速退去的原因。
應風色頭一個想起的便是莫執一。
恣意玩弄昏迷的青年男子的惡癖,像極了他未來的丈母娘,準確襲取目標,並未驚動女兒的俐落也是——莫婷機警精細,想在她的地盤上耍花樣,絕非易事。
但套弄陽物的小手,明顯不若莫家母女那般綿軟,膚質雖滑,掌紋卻深刻,那是慣握刀劍的手;手法粗野又狂放,該是要弄痛他的,女子卻彷彿熟知他一切的癖好,從挑弄肉菇傘褶里的兩條隱筋,到他最容易出精的敏感處不在肉棒根部,而是偏上三分的地方等,無不掌握精到,簡直無一捋落空,每分力道全用於刀口,就連與他交歡無比契合的莫婷都做不到……青年平生所歷,只一名女子透徹如斯。
因為他們交換了彼此的童貞,已做過太多太多次,同在慾海中沉淪墮落,永難饜足;應風色毫無保留地愛著她,一直以為女郎也是,直到“養頤家”血染火燎、宛若夢魘的那一夜。
——鹿希色! 第一百折·開籠聽去·此夜別卿2021年4月2日女郎的雙峰壓在他背上,挺、韌、彈、滑兼而有之,飽碩的結實肉感仍令男兒魂牽夢繫。
他最愛攀著這對乳峰借力挺腰,猛頂肉壁上那錢眼大小、如花蕊般略為凹凸之處,弄得她嬌軀綳顫,熱烘烘的濕膩管徑緊縮著,將男子精華自囊中悉數箝出,榨得點滴不剩。
身後的女子輕啄他的頸側,拿捏甚巧,全是應風色喜歡的地方。
兩條白酥酥的修長藕臂自他脅下穿出,一手捋著陽物,另一隻小手則摸上他白皙的胸膛,特意避開了應風色不喜的乳尖,微涼的指掌蛇一般滑過結實的胸腹,倏地撩起慾火,一如他倆熱烈纏綿的每一夜。
視界暗沉下來,東廂的桌床等彷彿全融入夜色,觸目所及只餘一片烏亮亮的膏液漆黑,卻不影響視物。
他仍能看得見自己的身體,以及身前那兩條無比熟悉的美麗臂膀。
鹿希色筆直的長腿纏上來,蓮瓣似的腳掌翹起修長的足趾,既挑逗又俏皮地搔刮男兒膝腿,微帶汗潮的雪肌密貼應風色腰胯,抵住他臀底的飽滿肉丘又濕又暖,溫熱的汁水渲染開來,黏膩得無以復加。
他知道她想要了。
鹿希色總是這樣。
她的慾望如快刀般颯烈,直來直往,無一絲扭捏糾結,沒有多餘的時間能夠浪費。
應風色不知是該憤然起身,還是轉過去將她撲倒在床,動彈不得意外免去了該有的掙扎。
他張嘴叫喚著,卻什麼也聽不見,只有聲嘶力竭的刺疼熱辣,還殘留在喉底和鼓脹至極的胸膛里。
(事到如今……你還來做甚?你休想……休想就這樣矇混過去!)你不是為了任務,才含垢忍辱委身於我么? 既已得到夢寐以求的自由,又回來做什麼! 鹿希色像在確認他的硬度似的捏了捏肉棒,纖纖玉指揉捻著他最敏感的肉菇傘褶,輕搓那條隱而不宣的暗筋,似乎極為滿意,隨手獎賞他些個,白皙的肌膚在液黑流動的空間里顯得分外耀眼。
應風色眼前一花,女郎轉到身前,跨坐於腰,兩人擺成觀音坐蓮的姿勢,鹿希色抱著他的頭,將男兒的臉壓進乳間,順著愛郎過人的長度抬起腰臀。
應風色頓覺杵尖沒入一處又濕又暖又緊湊的狹口,柔膩脆韌的兩瓣蜜肉一夾,分不清是往外擠還是往內吸啜,颳得龜頭上酸爽微疼;女郎輕輕一顫,美得弓起柳腰,緊實彈手的翹臀緩緩坐落,直沒至根。
應風色無法推開她,雙掌貼著她渾圓曼妙的臀型,隨鹿希色的一坐到底上移至腰背,久經鍛煉的胴體渾無餘贅,只摸得到肌冷膚滑,競雪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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