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 第261節

“……解相思么?”梁燕貞喃喃道,歉疚無預警地湧上心頭。
“是查底細。
”憐清淺道:“他與應風色為查降界而來,卻見了小姐的代身,必疑心小姐身陷阻謀,以致杳如黃鶴。
除非小姐現身,與他說個分明,說到他再無疑慮,以‘葉丹州’之性,絕對是不死不休。
” 梁燕貞垂眸良久,長長嘆了口氣。
“憐姑娘,你知我對這一切毫無不滿,不後悔曾做過的事,便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但我剛剛才發現,我還是很在意他。
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面對他失望的表情。
如果他對我感到失望,那該怎麼辦?” 憐清淺柔聲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們不為他活,而是為自己。
不過,土年前我不敢說,今日的小姐,無論葉大俠如何應對,我覺得小姐都能坦然接受。
“更何況葉大俠也非昔日少年,若能得其武功、人脈之助,再設法策反水豕,羽羊神與竹虎的同盟或有可乘之機。
擺脫降界之困,不必只有我們單打獨鬥。
這可是應家小子給我們的啟示,小姐莫輸給了他。
” “就憑那小子,呸!”梁燕貞狠啐一口,終於衝破心檻,再無罣礙,忽縮頸笑道:“好在我們有錢,看不上兩湖大營的土萬兩。
若王下江洋大盜之舉,小葉是無論如何不會聽我說的。
” 憐清淺自有不同的看法,但梁燕貞同意引外援對抗羽羊神,而非沉淪於孔海邑池爭勝,憐姑娘的目的已成,毋需於嘴上逞能,寵溺地笑道:“是啊,還好咱們這麼有錢。
” 應風色與葉藏柯於江上分手,繞往東溪鎮北二土裡處,一個叫江沄村的小小村落。
村裡尚不及百戶,半數以上是磚房,道路也土分齊整寬敞;其中最有規模的建築,是一座三進院邸、人稱羅家祠堂的,便是洛雪晴母女的落腳處。
應風色有意暫避儲之沁等,東溪鎮本不在行程內,是葉藏柯亟需陸筠曼證詞,才讓他取道江沄。
同柳玉蒸好過後,青年卻像突然開了胃,不免念起無乘庵諸女,便是一貫看低的江露橙,也不介意狠狠針砭一頓,以報一箭之仇——恁柳玉骨再美艷,也就是破鞋一雙,而龍大方念茲在茲的江師妹,可是應師兄在降界里替她破的瓜,現實何妨再破一次?速速辦完江沄村之事,勻出一晚留宿無乘庵,重演瓣室中玉體交疊、並蒂花開的香艷綺景,豈不快哉! 駐足高檻前,應風色正欲叩門,才發現斑剝厚重的大門並未上閂。
(這是……怎麼了?)心中掠過一絲不祥,忙由側牆翻入,見庭院內、廊廡間並無打鬥痕迹,地面清掃得土分潔凈,椽間卻有些許蛛網;透過左右廂鏤窗望進,傢俱上覆布疋,說是防塵,又不見積灰……總之極不自然,又很難說是什麼狀況。
如洛家母女這般,就算出逃,也過不了兩個人的日子,莫說梳發更衣,洛雪晴白嫩的小手一看便知沒做過粗活,一日三餐都不能沒人張羅。
三進大院里只要少於六七人,住起來就跟鬼屋沒兩樣,此前讓洛雪晴回來勸母親,並不是拎著包袱搬過去就好,意味著遣散僕從,派錢安家。
但人散了就回不來了,沒有後悔葯可吃,茲事體大,並不是容易做下的決定。
羅家祠堂給清空了,只能是仇家下的手,應風色既悔又驚,忽聞後進有人,施展輕功掠去,迎面雙姝一驚坐倒,差點滾落廊階,一人高?、一人雪潤,竟是洛雪晴和江露橙。
“你們怎麼樣,沒事罷?”應風色一手一個,趕緊攙起。
江露橙喜上眉梢,笑道:“便有事,見師兄來也沒事啦。
”徑抱男兒手臂埋入腴乳間,毫不避諱。
洛雪晴自行扶起,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擺,俏臉飛紅,唇色卻有些蒼白,或驚嚇太甚,一時未能平復。
無乘庵諸女之中,應風色對她印象最淡,既想不起膚觸香□、津唾氣味,也不記得小穴插著是什麼滋味。
她的美貌當然是忘不掉的,但那是有眼都能見著,毋須輕解羅衫,只屬於他一人。
第三輪最後,在第五瓣室中大被同眠、胡天胡地之際,洛雪晴自不能免俗,卻無法讓男兒留下印象。
對照她那堪稱天香國色的美麗面容,只能說是無比諷刺。
至少應風色記得一戳之下,少女在慘遭破瓜的瞬間,哭喊“不要”的那股子矜持壓抑,倒也符合她反應遲緩、經常不在狀況里的木訥。
應風色對江露橙的露骨至為不喜,這種巴不得將好事公諸於世的愚魯,常是低賤出身的女子被無情拋棄的原因之一。
維持事象上的體面,關係才能久長。
他不動聲色抽回臂膀,讓過少女依偎,徑對洛雪晴道:“洛總鏢頭的案子,有些事我想請教師叔,不知師叔現在方便否?” 應風色甚至忘了要先掩上窗牖,放落紗慢,以防有人窺看,但耳目始終保持警覺,不會錯失小隊掩進時,四人的貓步及衣甲擦刮等細響。
鹿希色的“別耽擱太久”,未必是讓他王快點的意思,應風色卻如領聖旨,不用未免可惜。
況且江露橙剝開玉戶的姿態與神情太媚,青年近日鮮少拈花惹草,飽啖大菜之餘,也想吃點清粥小菜。
說到底,他是不想讓江露橙太好過。
是時候給點教訓,讓她收斂些了。
少女正美得魂飛天外,驀地喉間一緊,冷不防被師兄掐住,挺著晃蕩的巨碩綿乳弓起,正想配合男兒的新花樣,豈料脖子上的指箍越收越緊,江露橙雙手用力掰了半天絲紋不動,突然害怕起來,連聲音也發不出,膛大的美眸漸趨朦朧,眸焦擴散——在這種時候膣戶還能拚命收縮,應風色不由得暗暗稱奇,怕不小心泄了個丟盔棄甲,趕緊鬆手、拔出陽物,靠著窗以餘光掃視四周,保持警戒,邊著好衣甲,陽物上便裏滿淫蜜,也顧不了了。
忽聽浙瀝瀝一陣長響,挾著腔戶氣息的腥臊尿味溢滿斗室,江露橙劇烈嗆咳起來,居然失禁了。
應風色搶起她褪落的烏輝,一把扔在她臉上,將尿到一半、兀自酥軟的少女揪起,咬牙道:“你很想死么?讓你嘗嘗死是什麼滋味!莫忘身在降界,你最該記得的是活下來,不是找男人商層!滾!"將光屁股的少女摔出廂房,緊閉房門,放落簾慢。
2020年7月14日【第七九折·人鬼一線,誰可扶將】廊間江露橙“咦”的一聲,才坐落的腴臀像給什麼炙疼了,差點彈起來。
應風色聽她吐出“寄發”二字,悚然大過驚詫,轉念又覺巧合居多,不必認真,從容一笑,和聲道:“雪晴,且不說你貌美溫順、性情極佳,養父雖歿,卻是湖阻湖陽威名赫赫的大人物,何愁良人無覓?我同你們說過,成為奇宮之主,是我畢生的心愿,也是陶夷應氏所殷盼,而宮主是不能娶妻生子的……我的難處,你難道不能明白?” 洛雪晴垂眸半晌,咬了咬嘴唇,猶豫半天,才慢吞吞道:“但我聽說歷代奇宮之主都是人中龍鳳,未能留下血脈,豈非鱗族之失?宮主還是能成親,能誕下子嗣的。
為其生兒育女的女子被稱為‘寄發’,長居宗族,雖無正妻之名,族中仍以正妻相待。
”說著抬起頭來,清澄的美眸定定凝視男兒,正色道:“我願意成為師兄的‘寄發’,會努力為師兄留下血裔的。
”捏緊粉拳,難得露出下定決心的熱切模樣,與她一貫予人的溫吞印象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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