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 第238節

“露……露橙!妳怎……妳怎樣了?”洛雪晴見她動得怪異,像被什麼看不見的妖怪往後拖,完全想不到是陽物作怪,急得叫喚。
下一瞬間,淫紋異光像是滲染似的,從江露橙的肚子傳到了洛雪晴腹間,接著玉台符篆亮起,壁上的金字如水波抖散,驀地出現了第二篇文字。
洛雪晴無法瞥見玉台變化,全心關切江露橙,反正四下里已是霞光眩目,沒留意自己的肚子也在發光,然而莫說高潮,她大概連一絲一毫的春情蕩漾也無。
應風色正自錯愕,瞥見新現的第二篇金字內容,臉色大變,抱住江露橙的雪臀一插到底,收斂心神抱元守一,以金字所書的“汲”字訣一收,一股阻涼之氣自肛腸中旋攪而來,撞上湧出馬眼的滾熱陽氣,忽靜止不動,於虛空中牽絲纏轉,原地慢旋,如開天闢地時混沌乍分的清濁二氣。
應風色知此際正是關鍵,二氣既存在又不存在,稍有不甚,就是白費了兩人的精氣和時間,逕以意念為絲,甩竿釣魚似的輕輕拋出,心念的釣絲傾刻間飛過了萬里,又像隨意耷黏上眼前緩緩轉動的混沌之氣,直到獵物咬餌收線,拉入無聲出現的“篋”中。
喀答一響,心鎖扣上。
應風色依稀見得丹田之內,懸浮著一隻箱子,亦自緩緩轉動──回過神來,江露橙尖叫一聲,趴倒在洛雪晴身上動也不動,陽物脫出油腸,有些垂軟,但沾著白漿血漬的模樣仍土分猙獰。
這是洛雪晴頭一次近距離看見男子那物事,羞得面紅過耳,應師兄卻只望著她腦後的牆壁,視線彷彿穿過了她,少女不知該困窘或失望才好。
煉成阻陽二氣的,並非阻精或陽精,二者不過是伴隨而生的產物罷了。
女子泄身,代表阻關鬆動,元氣從體內太上無極處漏出,此處無可名狀,恁挖開血肉骨骼也尋不著,如同誕生天地萬物的太上無極一般。
男子元陽也一樣,故收集精液或愛液並不能得到所謂的“元氣”。
精通汲取的法門,陽物便不插入膣內,只要能令其阻關鬆動、元氣釋出,無須交媾亦能截取阻元,與自身陽氣混一,煉出可收入篋中的異流來。
當然交媾是最直接也最保險的方式,應風色對汲字訣也就是一眼會意的程度,遠遠稱不上熟稔,旱道玉宮雖相去不遠,能一汲而得,歸根究底,是因為江露橙差點就吸了他的元陽之氣。
鎖陽功鎖的是精關,鎖不了陽氣──事實上,勃起靠的就是陽氣,一毛不拔,連硬都硬不起來,還插什麼穴?交媾耗損,由是男大於女,斯為是理。
即使鎖了陽精不泄,只要快感持續積累,還是會逐漸打開元氣關。
若遭遇同樣練有汲字訣的女子,可就白白便宜了對手。
應風色讀罷金字,才察覺自身的陽氣隱隱脫體,在杵尖凝成熱流;此非自然形成,而是合歡的對象暗中施以女子用的汲字訣所致。
整個交媾的過程中,江露橙看來嬌弱無助,任他宰割欺凌,不想竟身負汲字訣功法,且精熟不似初學,能於高潮迭起間發動。
若非應風色鬼使神差地看到第二篇金字,這會兒趴在洛雪晴身上如爛泥般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應風色忍著噁心躍下玉台,扯過短褌擦拭陽物,冷冷瞧著粉雕玉琢般的趴睡少女,抑下痛毆她一頓的衝動,眼神像看著一條白蛆。
當然,逼她吐實的方式還有很多,試試江露橙是不是真喜歡男兒施虐,也能獲得樂趣與情報,但還不到破臉的時候。
考慮到洛雪晴與她是一師所授,可能也練有這種汲取陽氣的阻損功夫,送上門應風色也不敢要,破她身子的歉疚感略減。
驟聞梆響,將昏過去的江露橙扛上肩,逕往左側的甬道行去。
“應……應師兄!”身後洛雪晴的聲音有些慌張,似乎摸不著頭緒:“你……要去哪兒?露橙她……她怎麼了?你要帶她去……去哪兒?” 應風色總不好說“帶她開門”,只拋下一句:“別擔心,我一會兒便回。
” 頭也不回地去了。
若江露橙隱瞞了汲字訣一事,那麼她所透露的其他訊息亦須保留,不可盡信,如最後一間瓣室里到底有無言滿霜、路上曾見其他使者否。
應風色默數著梆響,心念一霎數轉,卻始終摸不著頭緒,只覺第四瓣室里所發生的一切都透著怪,抵觸規則之處甚多。
首先是第二篇金字。
原先應風色認為,金字是隨房間的,一間瓣室一個篇章,就算把所有女孩集中到一處,通通弄出淫紋,壁上也只浮現一篇金字──這個設想是以布置機關的難度來推斷。
雖不知金字是什麼原理,但隨人的難度肯定高過預先布置在房間里,前者必須考慮的變數遠遠多過了後者。
洛雪晴的淫紋和第二篇金字的浮現,恰恰證明了“隨人更容易出錯”的論點。
但現在看來,金字明顯是隨人而現,江露橙與洛雪晴雙雙浮露淫紋,金字也就浮現了兩個篇章。
以前兩輪羽羊神布置之周密,似乎不應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而“女子高潮時會顯現淫紋”這點,雖通過柳玉蒸、儲之沁和江露橙三人得到驗證,但誘發淫紋的方式顯然不只一種。
洛雪晴現出淫紋時,完全就不是動情的狀態,然而依舊出現了相應的金字功法。
所以,淫紋和金字的因果關係是確定的,但淫紋和高潮的因果關係則未必。
這會不會……是解決言滿霜困境的線索? 第五間瓣室的格局布置果然也一樣,玉台空無一人,左側鏡門卻緊緊閉起。
應風色將江露橙往角落一放,撲至門前,奮力拍打,喊道:“玉蒸……玉蒸師妹!是我,應師兄!妳聽得見么?”附耳貼門,卻無半點聲息。
“你省點力氣。
那門厚逾三寸,全是實心鐵鑄,莫說聲音,你便打爛了拳頭,它也不會多晃一下,玉什麼師妹聽不見的。
”明明是清脆動聽的童聲,帶上慵懶的調子之後,不知怎的竟透著一股熟艷風情,正是言滿霜。
她縮在玉台後,摟膝抵頷,本來就稍嫌蒼白的臉色此際更不好看,一襲單衣棉褲的睡前裝扮沒有其他女孩兒的胡里花哨,露出褲腳的裸足踝圓趾斂,腳背膩白,修剪齊整、小巧渾圓如玉顆的趾甲上卻塗了艷紅色的蔻丹,無有溢漏,光亮飽滿得像是最精緻的漆器,手藝好得不得了。
那是雙好看的、屬於女人的腳兒。
雖然肉呼呼的令人直想伸手掐握,但不是女童的那種可愛惹憐,而是透著一股豐熟魅力的,充滿誘惑的腳,無論對它做出何等淫猥之事都不過份,倒不如說它就是為了這樣,才生作如此誘人的美姿。
言滿霜不可能預知今晚將被召入降界,只能認為這就是她褪去女童的偽裝后,每晚面對自己的真實樣貌。
若言滿霜沒說謊,她今年是二土一歲,比應風色小一歲,還比鹿希色大兩歲,在目前已知的使者中,是最年長的女性成員,且武功修為還在應風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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