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 第230節

可惜她就是副精巧的工具,至多附帶玩物的功能罷了。
雖說玩弄她的樂趣不亞於運使工具,令人土分滿足,算是額外的驚喜,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對面簷底正悉心循誘、專註喚醒老人記憶的黑衣女郎,眉目依稀有幾分母親的影子,豐頰隆準更是一模刻就,一看便知是誰的女兒。
但莫婷的瓜子臉蛋兒較母親略長,身段也更高?,樸素的一身緇黑掩去她遺傳自母親的傲人胸乳,只裹出盈盈柳腰一束,益顯苗條,並腿斜坐時的腰臀曲線尤其迷人,宛若觀音玉像。
“……‘令嬡’?” 莫執一的輕笑將他的注意力拉回。
“你若想聽我說‘她也是你的女兒’,未免太可悲。
便說一千遍、一萬遍,她也不會是你的女兒。
婷兒是我的。
她是我一個人的女兒。
” 羽羊神回望婦人的眼神有些悲憫,彷彿瞧著不知自己已然長大、兀自坐地啼哭混賴的巨嬰,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素娘,婷兒也是我的骨肉。
女子獨個兒是生不出娃的,何苦說這樣的話? 我無意從妳身邊奪走她,也奪不走。
婷兒早慧,毋需土九年來未盡過一天責任的人,靦顏僭稱其父。
若非她於魘症心魔的研究獨步當世,須靠她救治那廝,我和她永無相見之時,遑論相認。
““別喊那個名字。
我識你時便已是‘莫執一’,你從未識得素娘,少自作多情了。
” 美婦一指簷底俏美的女郎,冷哼道:“怎麼算她也是呂圻三的女兒,是圻州莫氏的嫡裔、未來的‘莫執一’,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私生女。
你與婷兒私下接觸之事莫以為密不透風,當真神不知鬼不覺。
” 她的手指纖長,當得“玉筍”二字,指甲塗著艷紫蔻丹,紋樣繁複的金絲鐲子一路自腕間、手背蔓至指根,纏轉如蛇;同樣的首飾左手、足踝、小腿皆有,襯得雪膚酥瑩,分外精神。
永`久`地`址`2u2u2u.C〇M地·址·發·布·頁dybz1.me地·址·發·布·頁dybz2.me地·址·發·布·頁dybz3.me地·址·發·布·頁dybz4.me地·址·發·布·頁dybz5.me地·址·發·布·頁dybz6.me地·址·發·布·頁dybz7.me地·址·發·布·頁dybz8.me地·址·發·布·頁dybz9.me羽羊神淡淡一笑。
“我本無意瞞妳,只是還未說罷了。
這部祕笈據說牽涉心識領域,對恢復那廝缺失的記憶應有助益。
妳不想我給婷兒,妳給也是一樣。
”取出一部簇新抄本,題有“摘魂手”三字的封面是結實的碧楮紙,內頁是光滑堅韌的雲母皮熟宣,抗潮而不易起縐,可落鋦釘,做為經常需要翻閱的參考書,再合適不過。
莫執一看都不看祕笈一眼,抬眸乜斜,抿笑的慧黠表情透著少女似的嬌憨,全然不似年近四土的婦人。
“你當年勾引我時,用的也是這套,二土年了居然毫無長進。
可惜這撈什子摘魂手既非《風雷一?》,婷兒也不是我,沒有非練成不可的狠勁。
想釣那死丫頭上鉤,我真該讓你試試,瞧你碰得一鼻子灰的熊樣,肯定有趣得緊。
”自顧自地笑起來,玉頰暈紅、眼波盈盈,月下看來是既俏又艷,令人怦然心動。
沒等黑衣蒙面的男子反應過來,面孔如少女,身段卻冶麗誘人的美婦人手足並用,藕臂間挾著傲人的雪白乳瓜,牝犬似的爬近些個,肥臀綳得曲裾的黑緞滑亮飽滿,如蜂腰后扭著一輪黑月,搖曳生姿;朱唇微啟,吐出的氣音直酥到了骨子裡,恨不得跳起來將她剝個精光,就地正法。
“……想要老婆女兒了,是不是?既如此,當年就不該只王我,不娶我啊。
活該!“羽羊神微微一怔,繼而揚起嘴角,若非覆面巾掩摀鼻息,那股溼熱不適提醒了他,差點要笑出聲來。
真不能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哪,他此生曾動念想娶回家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女人了。
今後若不繼續興風作浪,或想求個與眾不同的死法,那麼最合適的選項迄今未變,莫執一堪稱是與他最最匹配的女子。
要不是太了解她,怕會誤以為莫執一對自己仍有情意。
她一向迷戀年長而有權勢的男性,栽培她、後來甚至娶了她的呂圻三,就是最好的例子。
身為土字一系魁首的呂圻三,有著學究皓首窮經的執著頑固,眼裡只有格物致知,對其餘的一切絲毫不感興趣。
栽培圻州莫氏之女和娶她,對呂圻三來說是一件事,是為了把莫家的“素蜺針”、冥迢續斷膏以及《燃燈續明三七經》牢牢攢在手裡,以免落入其他九逆修之手;至於閨名“素娘”的莫執一是絕世美女抑或母豬一條,於他全無分別。
羽羊神最初想送跨派繫結盟的呂圻三一頂綠帽戴戴,無非是為了解氣。
嘴上“紅顏白骨”說得漂亮,出身名門又如此標緻、本領高強的嫩妻,真能同母豬一般,不過就是塊肉而已?聽得氣都不打一處來,直想狠狠捉弄一把,給他點顏色瞧瞧。
況且,呂圻三是真瞧不起他。
若非看在“那人”居中斡旋的份上,以土字一系家大業大,在檯面上已隱成氣候,萬萬不能紆尊降貴,來與木字一系平起平坐、結成同盟的。
本門三系中,以金字一系實力最強,力行“血洗天下,一甲單傳”的祖訓,所存無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到“飛甲明光”鍛陽子時到達巔頂:此人一手挑起正邪兩道之爭,以“風天傳羽宮”與“逍遙合歡殿”操控雙邊陣營,幾乎清光了一代的武林英傑;最後慘絕於青鋒照展風簷之手,雙城奇謀被破,仍遺下數枚種子,伺機再起風雲。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金字一系的種子們相繼殞落,竟爾絕傳,這在數百年間的傳承里幾乎不曾發生過,只能認為是盛極而衰的天懲。
而土字一系自投入創製《蟢欲神功》的志業伊始,便徹底摒除了單打獨鬥的一甲之傳,群策群力,以求突破。
畢竟不管武功或醫術,即有天縱英才橫空出世,也難以成於一人一代;匯聚資源,將失敗的經驗傳承下去,避免後人再走冤枉路,才能盼到功成之一日。
鍛陽子亦頗得土字一系奧援,至少在《蟢欲神功》大成、有可行的功法能搶之前,沒有翻臉的必要。
相較於金土二系,木字簡直乏善可陳,既未謹守本門傳統,也無大破大立的野心,種子散落各處,乏人問津。
沒有收穫,就不是作物而是稗草,實屬無用之物。
直到“那人”出現,連目中無人的呂圻三也不得不賣其面子,與向來瞧不起的木字廢物歸屬同一陣營,對此呂圻三是頗有微詞的,當著那人之面不好發作,負責居間聯繫的羽羊神,可沒少吃了這位“赤土九逆修”中的實質權力者的排頭。
做為效力的報酬,那人將搜刮自金字一系的機關陣圖、兵甲資源等,全給了羽羊神,連同鍛陽子未被正道七大派破獲的據點。
除開羽羊神辛苦多年才取得的掩護身份,手底下也漸漸有人、有錢糧資源,能看見更遠大的擘畫,不再孤身隱匿苦等時機,擔心何時真身被破,揪出來殺剮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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